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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收, 只让人牙子把人领走。人牙子才把人领回去, 就有外地客商上门,掏了一笔银子买下小玉红。 文沐松死亡的消息,平家那边是一定要派人去报丧的。好好的喜事变成丧事,换成谁都难以接受,常远候眉头皱得死紧,马下风而死,死得太不体面,外人如何看宝珠? 世子夫人葛氏则暗骂一句扫帚星,命府中下人,不许姑奶奶登门。那就是个丧门星,好不容易送走的瘟神,千万不能再招惹回来。 京中流言传得快,文沐松死亡的消息很快传扬出去。平宝珠新婚第二天就成了寡妇,着实让京中的夫人们谈论许多天,尤其很多和平宝珠差不多年纪的夫人们,在当姑娘时可没少受平宝珠的气,她们幸灾乐祸,暗中笑话。 文家远在沧北,文沐松的灵枢要运回沧北,平宝珠是遗孀,按礼要扶棺回去。但她哪里肯依,闹着要和离。 文家人当然不能同意,文齐贤认为平宝珠是害死他四叔的元凶,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她和离归家。文思晴逢人便说平宝珠克死她四叔,就得为她四叔守节一辈子。想和离再嫁,门都没有。 平宝珠大闹,拿着孙氏撒气,不顾孙氏伤势未好,往死里折腾。孙氏含着泪,心里恨意滔天。 孙氏不敢反抗平宝珠,偷偷找文思晴哭诉,说老爷死得冤,夫人若是再嫁,老爷必然死不瞑目。文思晴被她哭得火大,越想越气,去找永莲公主哭诉,永莲公主命人把平宝珠请来。 “按礼本宫要唤你一声四婶,四叔是怎么死的,四婶心知肚明。本宫别的不想说,只想问四婶,就算你想和离再嫁,试问天下男子,还有谁敢娶你?哪个人会嫌自己的命长,上赶着找死。” 平宝珠脸一黑,“什么命长命短的,命数那都是天注定的,哪里能怨旁人?” 她的话带着不屑和不以为然,文思晴气得翻白眼,世上哪有如此厚颜无此的女人?她怒视着平宝珠,狠瞪着眼,“要不是你水性浪荡,我四叔怎么会死?” 永莲公主“嗤”笑一声,一个巴掌拍不响,平宝珠是荡货,文沐松也不是个好东西。她最看不上靠女人上位的男人,文沐松以为娶个世家贵女就能平步青云,他没有料到自己因此丢了性命,实在是可笑至极。 平宝珠不敢说永莲公主,哪会把文思晴放在眼里,她摆出长辈的架势,“公主你看看,她目无尊长,区区一个侄女,有这么跟婶母说话的吗?” 文思晴正要拉着永莲公主作大旗,永莲公主是她的亲嫂子,在她心里,自然是要向着她。她底气十足,骂平宝珠,“为老不羞,你还知道自己是长辈,这么急急地想再嫁,难道离了男人你就活不下去吗?” 这话说得极其难听,平宝珠恼羞成怒,要上来打她,她躲到永莲公主的身后。 永莲公主嘲讽地望着平宝珠,“好了,她虽然话说得粗鄙,却没有说错。你休要再闹,给自己留点体面。你想和离再嫁,莫说他们不同意,本宫也不同意。你不要脸,本宫还要脸,文家还要脸!四叔灵枢要送到沧北,你扶灵回去吧。” 永莲公主懒得和她多言,自己在宫里受皇后的气,不敢明目张胆地表达不满。平宝珠不过是个寡妇,对付她还是绰绰有余。 平宝珠不愿意,但她这事不占理,常远候没有帮她出头。她去侯府求救,葛氏闭门不见,常远侯嫌她丢脸,只能劝她好好替文沐松守孝,万事等孝期后再说。最后,文沐松的灵枢起程,她只能扶灵去沧北。 孙氏是文沐松的通房,自然要跟去沧北。一路上,平宝珠没少作践孙氏,孙氏咬牙忍着。 文沐松的灵枢还未到沧北,平宝珠就因水土不服,染了痢疾,拖了一路,好不容易回到沧北,整个人瘦成皮包骨。 文家人觉得她的婆子丫头侍候不经心,换成文家的仆人侍候。孙氏自荐照顾她,不到一个月,终是没能好起来,撒手人寰。 文家人把她和文沐松合葬在一起,派人到京中报丧。 她的死讯传到京中,常远侯府半点动静也没有,除了常远侯闭着门关了两天,府中的其它该干什么干什么。 要不是怕别人说闲话,葛氏真想痛快地大笑几声。事实上,她也如此做了,不过是背着人在自己的房间里。 猛然想起感光寺中清修的凤娘,收起笑声。 儿子认死理,段凤娘摆明是不想过日子的,莫非真是和戏文中唱的一样,段凤娘心有他人。 从前,她也听过闲话,很多夫人都在私下传皇后看重段凤娘,是想留给太子。难道段凤娘和太子有私情? 葛氏想着,越想越觉得没错。太子就是因为段凤娘,才对湘儿冷淡,儿子也因为段凤娘,日渐消沉。 真是冤孽,她的一对儿女,都栽在段凤娘的手中。她打定主意,等段凤娘回来,无论如何都要押着和晁哥儿圆房,断了他们的念想。 但太子那边,也要敲打,最好是能和湘儿和好。葛氏想着,递了帖子进宫。 皇宫之中,皇后自从上次太子流言一事,就一直呆在德昌宫中。太子三天两天的来探望,二皇子在乾门寺,一直在清修,祁帝忙于朝事。 收到葛氏的帖子,琴嬷嬷报给皇后。皇后平静地道,“她要见本宫,就让她来吧。总归是本宫的娘家,哪里能放着不管。” 隔天接见葛氏,葛氏眼眶红红的,想来是哭了一路。 “皇后娘娘,臣妇心里难受,若不是真没有法子,也不会来打搅娘娘。” “有什么话就说吧,本宫会为你做主的。”皇后看起来病怏怏的,脸色也不太好。 葛氏用帕子按眼角,收起帕子,“娘娘,实在家中事情太多。宝珠病死,臣妇心中悲痛,夜里哭醒几回。臣妇听来人说,宝珠死时,身上只剩一层皮。沧北路远,侯爷只派了管事前去吊唁,想想都伤心。” 皇后轻叹一声,红了眼眶,“谁说不是,宝珠自幼养得娇贵,死前还不知遭了多大的罪。本宫也替她难过,但天灾病祸,哪里是人能料到的,你也节哀吧。” “娘娘说得对,宝珠生前最疼晁哥儿和湘姐儿。这两个孩子如今过得…臣妇看着都难过。湘儿还有,贵为太子妃,还有娘娘您在宫中照应,臣妇是放心的。但晁哥儿不一样,他有妻子等于没有妻子,成天还是一个人,连个嘘寒问暖的贴心人都没有,臣妇有心想让凤娘回来,可人伦孝道,凤娘这孩子一片孝心,为母清修,臣妇于心不忍。” 葛氏说完,眼泪重新蓄满眼眶。 “晁哥儿姻缘不顺,本宫这个姑母也有错,若不是本宫看他对凤娘一片痴心,把凤娘赐婚给他,就不会有如此多的波折。” “娘娘,您千万不能这么说,哪里能怪娘娘,都是他们有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