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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病的医术上发展神速,逐渐超越了男太医。 及至本朝,虽然皇帝极恶前朝,但因女太医实在有用并得到开国皇后的大力支持,便仍是保留了太医院的女子部。 原来原苓是想考入太医院。 原夫人又道:“阿苓虽然还未能学到其祖父的全部本事,但没有七八也有五六分了,她和白姑娘一起,想来也能有个照应。” “阿苓常居山野,性子简单却鲁莽,民妇观白姑娘稳重大方,处事通达又心地纯善,也是想着阿苓能够跟白姑娘学着些,不然以她的性子直接入太医院,民妇实在有些放心不下。” 陈氏听了原夫人的话,却是极为高兴,因为以前静姝的身子一直比较弱,长途跋涉去京中她一直不太放心得下,原家的医术她是非常信得过的,原苓听说也是自幼学习医术,若是能有她相伴,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另有一层,陈氏也大约明白原夫人托得是自己而非她的二嫂陈二夫人。 考太医院并不是随便哪个女子就能考得,毕竟是要入宫行医,这身份盘查就特别严谨,入考女子不单是祖宗八代都要查个底朝天,还都得有官家举荐担保。北地□□,原家这身份问题并不一定容易。 陈氏是重恩情之人,更何况原家的恩情对她来说实在大到难以回报,不说只是这样一个请求,就是什么真难办的事她也只会应了。 陈氏笑道:“原夫人实在太过谦了,原姑娘医术高超,坚毅能干,我们家姝儿真是远不能及矣。若是能有原姑娘相伴,着实是我们家姝儿的福气。” 陈氏想了想又道,“其实我还有个想法,若是原夫人不嫌弃的话,我想收原姑娘为义女,如此原姑娘入了京中,也可暂时先住在白家,或陈家,和姝儿做个伴。” 收了原苓为义女,又有诊治自己的恩情在,想必就算白老太爷和白老夫人有什么微词,自家老爷定也会尽心尽力帮忙的。 原夫人听言目光先是一亮,随即却又有些犹豫,似乎因着什么而踌躇不定。 陈氏有些误会她的意思,便解释道:“这义女只当是我收的而已,和白家无关,并不用入族谱,只和我们家姝儿作个名分上的姐妹吧。” 原夫人却是摇头,有些苦笑道:“夫人误会了,并非是我们不愿意,只是原家之事有些复杂,我们原家族人在北地为jian人所害,此事牵扯甚多,我们实不愿让夫人牵扯其中。” 陈氏听了原夫人的话微愣,随即释然,她笑道:“老太爷对我有大恩,收原苓为义女乃我的心意,并不牵扯白家,其他的事情夫人便不必过虑。” 原夫人看着陈氏嘴巴微张,只是她还未出声,她身后的原苓便先道:“此事不妥,夫人的心意阿苓心领,但阿苓将来入京行事,不想有夫人牵绊。” 此话听似没有礼貌,实际意思却是将来自己做了什么不想牵连陈氏的意思。 静姝一直在静静看着她们,听着她们的对话,她和原苓相处过不少的日子,也算是了解她了,此时她看原苓面含决绝之色,想到当初原苓听说自己要去京中,便一门心思打听京中之事,但可没怎么问过太医院,便知此次原苓进京太医院怕是托辞,其中必然还有所隐情。 难怪原家兄妹内里心善,性子却如此冷漠尖锐,怕是原家身负血海深仇,且此事对他们影响很深。 静姝想到自己前世的遭遇,心中不免有些戚戚。 原家对自己家有大恩,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她又十分喜欢原苓的性子,便出声道:“那不若就让夫人收我为徒,如此我和苓jiejie就是师姐妹的关系了,这样既不牵扯白家,又可让苓jiejie以后名正言顺的和我一起入京,住在一处,又可求父亲帮忙举荐。” 如此既可以撇清些母亲,不让母亲惹到什么麻烦,又可以帮到原家和原苓,而她自己,本身就已经够麻烦了,再多些麻烦事,她也是不在乎的。 原夫人一震,看向静姝,却见她表情平静,可见是思过之后的出言,而非一时冲动。 静姝是官家之女,又是虽显没落但实际仍具声望的江南书香世家白家的女儿,在自己说了原家有家仇的情况下,还肯拜她一个医家之人为师,且,静姝即将离京,自己也并不能教她什么,她不可能不有些触动。 她只当静姝是为了母亲报恩。 虽然陈氏觉得自己收原苓为义女更为妥当,但既然原苓坚持,静姝的性子现在又十分执拗,且陈氏听说原夫人本就是蜀王妃的师姐,所以陈氏便也没觉得静姝拜原夫人为师有和不可,更何况师徒之名可大可小,若真论起来,教过静姝的师傅当真不少,既然女儿坚持,原夫人和原苓也觉得这样更合适,陈氏便也同意了。 因是翌日就要启程,原苓并没有多少行李,来时便早已收拾妥当,当日就在陈家住下了。 年初天气仍是严寒,众人第二日便坐了马车在镖队的护送下从蜀地一路出发去京中。 女孩子喜欢热闹,陈家便特地安排了一个舒适的大马车给了三个女孩子,让静姝,幼恵和原苓一起坐了,这一路也好作伴说话解闷。 天气虽是寒冷,好在三个女孩子现时都不是娇弱的,一路看着风景,互相说着话,也是别有一番趣味。 他们一行又不赶时间,遇到市镇,陈二舅还会特地停下马车,领着她们去商铺集市逛逛,看一路景色渐变,商品货物各有特色,甚至姑娘妇人们的打扮亦有不同,令得小姑娘们兴致颇高,就是最冷清的原苓,被幼惠和静姝感染,笑起来也热气多了,还会特地去逛逛药铺,采购些当地产的稀奇古怪的药材。 更别说幼恵和静姝,这一路过去,竟是让他们这一行的行李又多了好多大箱。 静姝和幼惠相貌太过出众,原苓便捣鼓了些药汁给她们往脸上一抹,再整些斑斑点点,都不用画眉描母,整个人都变了样,看上去如同那苍老了十几二十岁整日cao劳面黑肌糙的女子般。 幼惠年幼爱美,担心这东西涂了会不会损伤肌肤,坏了她的花容月貌,静姝则是大为赞叹,难为她前世在庄子里整天找机会捣鼓,也不及这东西效果的十之一二,便求原苓这配方手法。 也不知是否因为静姝现在成了她的师妹,原苓这一路行来都在教着静姝些医药知识,但相对原家人来说,静姝实在是天资有限,如今见她在乔装美肤上面却很有悟性,索性后面都教些她美容养颜乔装打扮的法子,又觉得自己师妹生得这般美貌,又教了她不少偏门毒法,道是防身所用。 如此他们这一行整整行了两个多月,差不多到了三月末快到四月花开正好的时候才行到了京郊。 从蜀中启程的时候几个小姑娘还穿着毛皮大衣,此时已各各着了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