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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竹思索半晌,眼睛一亮,“娘娘,前几日,未央宫倒是赐死了一批宫人,却也不知两者有无关联。”宁嫔听紫竹这样一说,脸上映着暖阳,竟生出些疲态来,“希望皇上真是厌了那傻子,便是眼下众多妃嫔争宠上位,咱们可也是有点盼头了。”****淮淮睁开眼,抻个懒腰,头痛欲裂。身边的小太监瞪圆了了眼,忽然猛地跳开了,“哎呦哟,诈尸啦~”淮淮盯着春宝那圆脸看上许久,挠挠头,“春宝?”春宝惊惧难当,“你都睡了七八日了,呼吸声都极小,我还当你死了呢。”淮淮咂咂嘴,“怎的口里这样清苦…”春宝道:“你躺了这些日子,就盈盈给你灌了点稀粥和补药下去,再也没吃别的东西。”淮淮下地穿靴,“盈盈是哪个?”春宝道:“.未央宫里的宫女。“语毕,又慨叹道:“话说这未央宫实在是大,我在这里住了这么些日子,走到哪都难见个人影,倒是跟盈盈有缘分,日日都能见着她。”淮淮道:“七八日…我怎么能睡这样久…”春宝思索片刻,“最后一次见你,还是在婳羽宫斗鸡呐,斗完鸡我就害一场大病,再就没见着你,估摸着你也累着了,才睡到现在罢。”淮淮恍然大悟,“竟是这样,斗鸡忒害人。”春宝道:“以后可不敢了。”接着又闲话道:“我昨个听盈盈说,这未央宫是以前皇上睡的地方,离现在皇上寝宫也近,这样一来,你我岂不是更方便了。”淮淮侧头去看春宝,“方便什么?”春宝一愣,“你不是喜欢皇上吗,离得这样近,你我也好去爬墙头看皇上。”淮淮寻思半晌,“皇上?”春宝身子一僵,“你不记得啦?”淮淮点点头,“皇上我自然记得,就是觉得皇上像是厌透了我,可却实在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春宝道:“莫非又是因为何兄弟?”淮淮愣在一处,“你是在叫我?”春宝惊道:“不是有个何兄弟嘛.”淮淮道:“从来不记得有这么个人。”春宝瘪瘪嘴,“淮淮,怎么你睡了几日起来,脑子都睡傻了。”淮淮面露愁色,却是答非所问,“我惹恼了皇上,可如何哄他。”春宝道:“皇上恼了你,怕是觉得无趣罢,这人总得有一技之长,才能给人看上。”淮淮闻言,绞尽脑汁,却也没想起来自己长处何在,便讷讷道:“我没有特别之处,怨不得皇上看不上我呐。”春宝站直了身子,学着宫里头那些总管太监,曲了小拇指,弹一弹那脏兮兮的棉袍,“无妨,我来教你。”淮淮盯着那棉袍木板一般,给弹的左右摇摆,“你除了饭吃的多,却也没什么长处。”春宝忽然眼露讥诮,“淮淮,你实在小看我啦。”语毕,便朝外殿跑去,头也不回。淮淮跟在后头,见春宝停在一扇窗前,贴上上头听了许久,又跑去另一边,同方才动作如出一辙。折腾了好半晌,春宝跑的满头大汗,这才算完事。淮淮面儿上有些僵硬,“这就是你说的一技之长?听房吗?”春宝给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哪里,我这是怕隔墙有耳,将你我的对话偷听了去。”接着便将未央宫里的幔帐都放下,盖住了光线。内殿里一下子暗淡如夜。春宝拉淮淮蹲在角落,声音压的极低,“我最近…”淮淮侧着头凑上前,“你大点儿声,听不见。”春宝剜淮淮一眼,双手抱着淮淮的脑袋,贴在他耳边说话。“…”淮淮双耳给捂的严实,“春宝,你捂我耳朵,我更听不见了。”春宝这才发现,拿了手道:“我练武呐。”淮淮正了身子,“春宝,真未想到你竟这样有本事。”春宝很是得意,“你且想想,你若是身怀绝技,皇上定对你刮目相看。”淮淮盯着春宝好一会,“你怎的忽然想起习武这件事。”春宝道:“自打害了大病后,我便觉身体康健实在重要,唯有强身健体才是正途,便说练就练起来了。”淮淮点点头道:“真真是有道理,我最近身子也不好,却是该跟着你练习一番,既能强体,又得一长处,能讨皇上欢心,实在是一举多得。”春宝微微一笑,“如何,我待你不薄罢。”淮淮登时双膝跪地,“如此,那我便拜你为师罢。”春宝神色凝重,“那倒不用,你我兄弟一场,互相切磋罢了,无需拜师学艺。”淮淮闻言起身,“也不知你练得是刀还是棍?我不太想练棍,忒难看,只有和尚才练那个。”春宝道:“我起初也是想练刀,可咱宫里头除了菜刀就没别的兵器,且只有一把,若给我拿走了,盈盈就没得菜刀做饭,痛定思痛后,我只能忍痛割爱。”淮淮很是失望,“那就练棍罢。”春宝摇摇头,“我空手练的。”淮淮道:“那也好,空手也可以练的好看些。”话音刚落,却见春宝竖起耳朵,绷了脸儿听外头的动静。淮淮见状攥紧了拳,做伏击状。一时间,两人竟是有些江湖侠士的意味。淮淮低声道:“莫非屋檐儿上有人?”春宝阖上眼,细细的听了一会,又兀自睁开,精光四射,“是时候了!”语毕,便狂奔而出。淮淮紧紧的跟在后头,“是什么时候?”春宝道:“我给自己定的规矩,每日闻鸡起舞,方才我听见鸡叫啦!”淮淮登时血液上头,“春宝!带上我!”两人跑道院内,春宝头停在未央宫那颗古树底下,扎稳马步,平伸一掌,凝神吸气。淮淮歪头看着一边,雪地里趴着的鸡咕咕作响,很是焦躁,“春宝,怎么是个母鸡啊。”春宝未睁眼,“怨不得,这鸡每日早晨都不叫,偏偏下午叫。”淮淮蹲□,眼瞅着那母鸡叫个不停,越发急促,待起身挪窝后,雪地里竟是一个鸡蛋。蛋落,掌风起。古树参天。扎稳马步呆在下头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