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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鞋底子就碾过来,还在俺眼皮子上钻了一下,真真的疼的我呦…”淮淮闻言,陪了些笑意出来,“真对不住,回头我将我的补药让给你,算是赔罪?”春宝抬脚进了殿,“你倒是够意思。”淮淮跟在春宝后头,“今晚上我屋去说话。”春宝打个呵欠,“忒困,明天再说不迟。”淮淮拉着春宝朝主殿而去,“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保准你听了没半点倦意。”两人进了未央宫,春宝抬手将内殿里的三彩悬灯里的蜡烛点着。幸好盈盈前半夜将炭火备的充足,春宝此时只需将地中间儿铜炉上的丝罩揭开,以木柄铁铲拨弄两下,使其燃的更旺盛些就得了,待做完这一切后,春宝拥了一床被子,歪在床头,“你有什么喜事?”淮淮那眼底喜气简直要溢出来,“我跟皇上表了心意,皇上默许了!”春宝闻言,惊的眼眶欲裂,“当真?”淮淮得意的仰头,“千真万确。”春宝登时睡意全无,“淮淮,若真如此,你可要飞黄腾达了,所谓一人飞升仙及鸡犬,待到那时,你可别忘了我。”淮淮哈哈大笑,摆摆手,“那是自然。”春宝凑上前,“快给我说说,皇上是怎么默许了。”淮淮兀自笑了半晌,这才又道:“我趴在墙头给人当成刺客喊下来,本来是万分沮丧,想着若是被那些侍卫直接撵出宫去,可忒晦气,未料那些人竟直接将我绑了送到皇上眼前,实在是和我心意。”春宝忍不住插了一嘴,“如此说来,你若是下次想见而不得时,只需拿着菜刀往里冲便是。”淮淮眼露不屑,“傻兄弟,哪里还会有见而不得的时候,皇上都已经默许我了。”后又接着道:“方才说到我给人绑进了内殿,之前在外头看见皇上发火,直朝那大臣脸上扔东西,可一见了我,皇上反倒是没了脾气,只温和的叫人将我领出去罢了。”春宝咂咂嘴,“皇上倒是对你上心呐…”淮淮继续道:“我看皇上这般,自然不会同意走,灵机一动,便将皇上叫过来,亲了他一下。”春宝惊呼出声,双手覆面,“真真是羞人呐…”淮淮道:“亲完后,皇上摸了我脸一把,我就同皇上说我喜欢他,碍于许多人都在,皇上也不好直接答应,一双美目含情脉脉的望着我,你且说说,这算不算默许。”春宝听得入神,“自然算了!淮淮,接下来,你就要升官了罢!”话音刚落,就觉得不对,便将脸凑上前,“淮淮,你的脸怎么这样肿?像是给人打了。”淮淮摸了摸脸颊,“哪里,皇上摸的。”春宝很是佩服,“这皇上怕是练过铁砂掌罢。”淮淮道:“兴许是吧,话又说回来,既然我同皇上已经挑明了,我总的送他样定情信物不是。”春宝道:“可送什么好?”淮淮道:“春弟,你见多识广,此一番,还需你拿定注意。”春宝道:“不如我明儿早上给你寻些差不多的物件来吧。”***福笀殿。早朝。九龙金漆座上的人苍白而冷,眸子里挥之不去的戾气。“东南战事告急,谁能担此重任?”此言一出,底下静默无声。东南自圣祯起就连年战火,到元荆六年,换的总督不计其数,砍头,流放,大都下场凄惨,便是打了胜仗的那些总督,也都不能幸免,于此,那东南总督实在是个晦气的差事。再者说,眼下没兵没钱的,流贼又凶悍异常,这等烫手山芋,自然是谁都不敢染指。元荆等了许久,压着火道:“王爱卿,依你之见呢。”那大臣颤颤巍巍的上前一步,弓腰垂首,“皇上,恕臣愚钝,臣实在不知…”话音未落,便听得头顶音色冷寒,“怕惹火上身是罢?”“来啊——”那白胖的大臣闻言,登时软了脚,“微臣该死…皇上赎罪…”元荆面无表情,“拖到福笀殿门口,杖责五十。”有御前侍卫领命上前,将那死猪一样的大臣拖了出去。不多久外头便是呼号凄厉。像是掺了些许rou酱飞溅的声响。大殿里头的人,低眉垂眼,个个面皮青白,蜡人一般,没半点活气。元荆的脸反倒是有些缓和,“林爱卿,你来说说。”那林姓大臣攥紧了手,声音洪亮,“眼下国难当前,臣等理当为国荐才,可大平外忧内患,将才匮乏,眼下朝中无人,也只能将从北疆调人过去,算是解了燃眉之急。”“好一个朝中无人!”元荆闻言,脸色一沉,“你且看看这里的几个武将,莫非他们都是鬼吗?”大臣双膝跪地,抱拳仰面,“皇上,恕臣直言,能打的将领或镇守边关,或战死沙场,剩下的这些人久居城内,毫无作战经验,如若贸然前去,现了拙,反倒是得不偿失。”立在一边的田崇光默不作声,心里却极是赞同。大平将才本就不多,圣祯的时候出了个夏念白,太初元荆年间,也就只有何晏。只可惜,这两人都未能善始善终,一个流放,一个赐死。元荆眼底黑气浓郁,静默许久,后又开口,“就按你说的办罢。”***早春的阳光薄凉,映在湿雪上,浮金一样。未央宫里的两个人凑在一块,较矮的小太监摊开手掌,上头放了许多物件。淮淮从春宝手上挑了一个,摆弄半晌,“这是个啥?”春宝道:“陀螺。”淮淮细细的观摩,“也就这个看上去还成。”春宝将手里的梳子香囊收起来,“这是个玩物,真真有趣的很呐。”淮淮道:“可是象牙做的?”春宝撇嘴道:“你看不出来嘛,是木头的。”淮淮微微蹙眉,“忒寒颤。”春宝将梳子递上去,“这个说是象牙的。”淮淮瞅了那梳子两眼,“还是这个罢,皇上该是不缺梳子。”言毕,便拿了那陀螺,朝外头走去。春宝见状喊了一句,“你上哪儿?”淮淮头也不回,“找皇上去。”春宝一惊,“淮淮,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