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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的“梓潼”,顾彤彤立刻“诚惶诚恐”的低头谢恩。 看到皇后跪了下去,皇帝便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急匆匆的走出了玉宁宫。 顾彤彤借着起身快速的扫了一眼他的背影。总觉得皇帝虽然罚了她,却并没有生气,反而像是……豁然开朗? --皇帝也这么想? 她忽然又想起了梁石之前说的话。该不会,皇帝对于这个薛氏,其实是一直防备着的? 皇帝心海底针。 “娘娘。”郭太监慢悠悠走了过来。 “嗯?”顾彤彤心不在焉的扫了他一眼。 “之前娘娘说要对柳宫人厚赏,奴婢将内库的东西都清点了一遍,发现有几样东西不在账面上。内库的人说,是银鸽姑姑……”郭太监笑笑。 “银鸽最近太累了,本宫让她歇两天。”顾彤彤脑子里还转着皇帝跟薛吟月的关系,随口回答道,“就让……琳琅先代着她的事吧,至于那几件东西,你再问问琳琅和翡翠。” 郭太监眼神一凝。 “喏。” 另一边,从玉宁殿疾步而出的皇帝,立刻转向大正宫。听到皇后的禀报,和她桌上的便签,他心里一直狐疑的问题终于有了突破。 薛氏的父兄他都趁着提拔他们的时候,仔仔细细的查实过了,确实没有他猜想的那股势力。而薛氏的出身和经历都没有任何问题--除了那一身说不清的医术。 薛氏是家中次女,虽然是嫡出,但是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长相普通,文采平平,完全不似如今在宫中的样貌作风。若不是相信由他亲自选定的送秀女进宫的官员绝不会徇私,他都要怀疑这是薛家换了个人送进来了。 可若是薛家的男丁没问题,那么这薛氏身后的人究竟是谁? ☆、第82章突发 第82章 突发 薛氏长得美,懂情调,船上功夫也挺有一套,甚至与柳氏不相伯仲。然而柳氏出身卑贱,会一些手段也是正常,薛氏出身官宦世家,懂得这些东西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每一次趴在她身上,他心里想的永远是谁造就了薛氏,薛氏的目的是什么,是他欧阳氏的江山吗?是他的命吗?然而最终他都会迷失本性--这才是他真正骇然的地方! 即使是在跟皇后敦伦之时,他也少有失神之时。要知道,皇后已经是后宫之中少有的让他安心之处了。然而在薛氏的地方,她竟然总能做到让他全然失去防备! 浣衣局这件事,皇后或许只是无意间查出,又或许是因为针对薛氏所以故意下套,然而这都不重要了。 皇帝看到那张纸的时候就忽然感觉,他一直追查一直寻找的,薛氏的“势力”,终于被老天爷送到了他的面前。 御驾停在了大正宫正前方,安德海移步上前,扶着陛下走上大正宫前的玉阶。 “去把锦衣卫指挥使给朕叫来。” “喏。” 安德海低头应道。 山雨欲来风满楼。 银鸽被关了小黑屋,琳琅暂时接了手,但是很多事情依旧得让顾彤彤自己处理。 好在皇帝虽然变相禁了她的足,却并没有派人看管她--更奇怪的是还送了不少赏赐过来--顾彤彤也早就习惯了宅居玉宁宫的日子,只好自己处理一部分宫务。然而当了太久的甩手掌柜,她居然过了一段时间才适应。 等找着时间来处理她的时候,已经过了五天了。 梁石曾经吹嘘过自己的能力,不过顾彤彤也就当说书似的听过笑过,除了他确实在后宫之中来去自如这点之外,她从未相信也没必要关心。但是看着梁石扛着银鸽牌太空棉,一如既往轻松翻进玉宁宫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再次默了一瞬。 短短几日,银鸽被梁石从金吾卫私牢转移到了冷宫的某间厢房里,顾彤彤派了个哑婆子每日给她送饭。其实她一直不知道怎么处理她,她知道灭口才是最安全的,但银鸽伺候她时间不短,是个人才,除了一不小心撞见梁石,也并没发现背叛她的苗头。 她有些犹豫不决。 顾彤彤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银鸽。很明显这几日的精神压力太大,让她本来就不胖的脸消瘦成了巴掌。她如今的样子,倒让顾彤彤想到了原身给她那段记忆中,最后见到银鸽的样子。 一句话解释,犹如丧家之犬。 或许是意识到皇后正在看着自己,银鸽浑身发抖。在宫里发现主人秘密的奴婢几乎是没有好下场的!她责怪自己,那天为什么要跟中了邪似的冲了进去呢? 这几天夜里,她每次想到或许皇后最大的秘密被自己撞破,她都在纠结是应当撞头明志还是自缢表忠比较好呢?或者直面皇后,向她发誓自己绝对会守口如瓶,说不定看在自己忠心办事的份儿上就放过她了! 嘴硬心软是皇后不太明显的小毛病。银鸽有信心,只要不死,凭着她曾经的忠心耿耿,皇后娘娘留下她的几率非常大--然而这一切的计划都必须是在皇后面前执行才行! “银鸽啊,”顾彤彤在一片静谧中开口了,“我送你出宫吧。” 银鸽一怔。 她本来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顾彤彤一开口,她反而愣住了。 “我会给你身份,给你钱财,让你出宫之后衣食富足。但是……” “皇后娘娘,奴婢是琳琅。” 还没来得及将“你要守口如瓶”的话说完,门外的琳琅已经跪下禀报道。 “安德海公公派人传讯,陛下在朝霞殿晕倒了!” 这些谁都没空关心银鸽了。 顾彤彤还没来得及朝梁石使眼色,后者已经自觉的扛着太空棉翻窗,经过玉宁宫后罩房的时候他想了想,便将银鸽锁在了里面。 皇帝当然不在朝霞殿了。 整个皇宫,皇帝能睡的除了自己的大正宫,只有皇后的玉宁宫。当然,太后的延寿宫偶尔可以容皇帝小憩,但是那是合衣而卧,可不是正儿八经的睡觉。 顾彤彤的轿辇一路往大正宫去的时候,心里还想着皇帝要是脑溢血,这么一移动可就喜大普奔了。 在大正宫南偏门落轿,顾彤彤疾步走进寝殿。太医已经围了一圈,安德海在床边焦急的打转,一看到顾彤彤,一屋子人立刻跪下。 “免礼,”他们行礼前顾彤彤便打住了话头,“皇上怎么样?” 安德海看太医,太医们面面相觑,最后领头的太医正站出来:“启禀娘娘,皇上这是猛然间情绪激动,一时血脉不通引起血气攻心造成的昏厥……” “药方是你们的事,”顾彤彤再次打断,“我只要知道皇上什么时候能醒。” 寝殿里又是一静。 顾彤彤扫了一眼忐忑不安的太医。不少人都心虚的低下了头。 “不对,”太医的表情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