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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败坏了德行,只能祸遗三代,我们今日上门,不要你们归还银钱,只是表明立场,从今往后,我们家的便宜,你们占不得。” 大伯一家被冬青数落得脸热,却哑口无言。 就连王氏和翠枝,也都愣在当场。 他们常年在这深山沟挣扎,不管蝇头小利还是大利,都是利。 压根没有接触过冬青说的这些大道理,什么娶妻娶德,能娶上一房媳妇就已经谢天谢地。 赵氏词穷,却依然跳脚,“能耐啊!桂花你花钱买个破烂货,还敢编排起我来了?我今天要是不教训她一下,还有没有长辈的样!” 说着,赵氏扬手就要打冬青耳光。 第26章 准备 翠枝和王氏心头一紧,翠枝更是慌忙准备上前帮忙,冬青为她出头才说赵氏口无遮拦没有德行。 王氏紧随其后,两人还未走到跟前,赵氏已被冬青捏住手腕,语气平缓,“教训我,大伯母你还不够资格。” 赵氏这点道行,教训冬青确实不够资格。 且不说人品德行,就说冬青手里治过的刁奴,任何一个都不比赵氏弱。 这种欺软怕硬的人,你就要比她还硬,否则各种黏黏糊糊占便宜的行为层出不穷,永远无法杜绝。 占便宜还恶心人,冬青想一劳永逸。 “你们是想动手吗?”冬青视线扫过在场众人,“我有证人,也有证据,若你们想闹,我便写状子上交衙门,到时不仅要还我银钱,指不定还要挨板子。” 冬青的证据都是间接的,况且为了这点小事,还不至于写状子上告县衙,但唬住一些乡野村夫绰绰有余。 大伯一家面面相觑,这李老汉家三两银买回来的傻子,不仅伶牙俐齿,还能识文断字写状子? 赵氏一辈子都在蹭别人的小便宜,从来没人与她撕破脸皮。 因为占的便宜都不大,别人至多心里不舒服,背后讲她个闲,忍忍也就过去了。 没想到这次偷偷拿几只野鸡,就碰上冬青这样的硬茬,为了几只野物不惜写状子上告。 可笑在此之前,她都以为冬青是李老汉家最软弱、最好拿捏的一个。 原来冬青日日温声软语的模样,只是装出来的,茬起来比谁都狠。 湘王府的下人都知道,冬青不发狠的时候,外表就一副脆弱柔美的模样。若是你以貌取人,认为冬青软弱可欺,冬青定会让你长上记性。 冬青把手里的糖人在大河眼前晃了晃,塞到大河手里,清澈的眼睛盯着大河。 “你作甚?” 赵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正准备把大河手里的糖人夺下来,大河往后退了一步,脆生生的声音响起,“奶奶不让我说她从山上拿鸡回来的事。” 冬青睇了众人一眼,“这,就是大伯母你要的证据。” “你在瞎说些什么!你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赵氏把对冬青的气,撒在了大河身上。 一把将大河手里的糖人拍落,接二连三往大河身上打巴掌。 一时间孩童的哭喊响彻整个院子。 小赵氏扯了扯李大牛,怎么说那都是他俩的儿子,怎么能让赵氏这么没轻没重的打! 李大牛无奈,上前拦住赵氏的手,“够了!娘,不就是几钱银子的事,犯得着对大河下这么重的手吗?” 赵氏越发的气不打一处来,“好啊你们都反了是吧?你一家子是不是就看不得我舒坦?” 冬青嘴角弯了弯,这是赵氏自己教养出来的儿子孙子。 父母是孩子的人生启蒙,大人常年贪图小利,为了利益做些偷鸡摸狗两面三刀的勾当,小孩当然会跟着有样学样。 赵氏和李大牛小赵氏吵起来,旁的人忙着劝架。 劝着劝着,赵氏就把火引到他们身上,一群人相互指责。 冬青伸手把抽泣不止的大河拉到跟前,给他擦去眼泪,又拿出一个油纸包着的糖人。 递到大河手里,悄声道:“别哭了,大河是男子汉,藏好了慢慢吃,吃了糖人,不要跟你奶奶学。” 大河眼睛红红的,看着眼前笑得温柔的冬青,手里捏着糖人,一时忘记了哭泣。 冬青手里还有余下两个糖人,却没有拿出来给另外两个孩子。 大河说了实话,被赵氏打了几巴掌,才得到一个完整的糖人。 旁的孩子没有任何举动,若她同样给了糖人,大河心里定会不平。 “娘,嫂子,我们走吧。” 冬青起身,招呼王氏和翠枝离开大伯家。 如此一遭下来,大伯家潜伏许久的矛盾爆发,就够赵氏喝一壶的。 其次,冬青让大伯一家心生忐忑,但凡她们还有点脑子,都不会再为了一些些好处来招惹冬青。 冬青不是菩萨,救苦救难普度众生不是她的职责,赵氏改不改得了德行与她无关,只是让赵氏别打她们家的任何主意。 大河站在院子里,看着冬青窈窕的背影,耳边吵吵嚷嚷的声音仿佛都已经虚化。 直到大门关上,大河看了院子里争吵的大人们一眼,转身回房间把冬青给他的糖人藏好。 冬青三人回到家,王氏还没有从冬青气场全开的模样里回过神。 不禁仔细打量在灶屋忙碌的冬青,一如既往地温软,方才在大伯家的那个冬青,就好似她的幻觉。 但不可否认的一点,王氏现在通体舒畅。 不知道多少年前,她就想像冬青一样,把赵氏骂个狗血淋头。 奈何她的功力只跟赵氏不相上下,每次相互冷嘲热讽之后,讨不着一点好处,没有一丝爽感,反而把自己气得不轻。 烧好了饭食,冬青推开房门,“瑾郎,先来用饭再说。” “这就来。”瑾瑜眼角一弯,这是冬青私底下第一次称他瑾郎。 自回来,瑾瑜便待在屋里,拿着那副画像往布上比划,手里捏了一条黑色石头,冬青好奇凑了过去。 “你这是做什么?” 只见一些细细的线条构成格子将绣布分割,画像已经搬到了布上,绣线用草纸勒住中间,草纸上写有不同数字。 瑾瑜望着冬青,笑道:“我说过要帮你,这幅绣品需要满幅绣,画上的线条都会被绣线所掩,你只需要按照丝线上的数字,在布上找到相同的数字的格子绣上,不需要纵观全局,从上到下的绣,如同给画上色一般容易。” 冬青心头震惊,瑾瑜的画功着实了得,能用简单的线条临摹这幅画像。 如此,岂不是谁人都能上手绣制? “你……为何能想出如此精妙的法子?” 瑾瑜摇头,“不是我想的,这是从我的家乡学来的,我不敢居功。” 十字绣类似古时黄梅挑花,源于唐宋,兴于明清。 不过现代的十字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