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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瑾瑜保持了按时起床读书的习惯,冬青左右没什么事,醒了也赖在床上不起来。 趴在床上直直看着瑾瑜,并未出声打扰瑾瑜念书。 窗外的晨光逆向射入,让瑾瑜变成一道剪影,边缘虚化。 两人如此静对半晌,瑾瑜觉得时辰差不多该吃午饭,便招呼冬青穿戴整齐。 “我们去县学找找陈君然如何?可以一起吃午饭。” 瑾瑜一行说一行将书本收拾好,塞进包袱里。 “好。” 冬青当即起床,把散乱的头发打理整齐。 两人问了路,来到学院门前。 县学处在县城边上,占地颇广,红墙青瓦,门上挂有梨木牌匾,上书山河书院。 四个大字润迹藏锋入木三分,磅礴大气中不失轻逸灵动,可见题字之人书法功底十分深厚。 山河书院前门空旷,后面依山,尽显钟灵毓秀。 上前找了门童通报,不久就看陈君然从门内跨出,满面喜意,身后还跟了李言卿。 “二狗哥!没想到你与嫂子到了县城,是准备来县城发展了么?” 瑾瑜二人迎了过去,“哈哈哈,不是,我与你嫂子进城是为了别的事,想着来找你一起吃顿饭。” 说着看向后面的李言卿,“这位是李员外家的公子,我们见过,如不嫌弃就与我们一起吃了吧。” “不嫌弃,想来你们二人对县城算不上熟悉,不如我来带路。” 李言卿饶有兴致看了看眼前夫妻二人,没想到李二狗竟然与陈君然认识,看样子关系还不浅。 不出意外的话,这李二狗夫妻,就是陈君然时常念叨的二狗哥和嫂子。 陈君然兴致勃勃与冬青说着挑花刺绣在县城的市场,县城比明山镇繁荣,人流量大,生活水平也比较高,生意在这里做要赚钱得多。 李言卿率先走在前面,想起前几个月他父亲收到的那封信。 他父亲说过,是靠着那封信给的消息,将那林员外整治得毫无还手之力。 他看过那封信,字体根本没有任何特色,不容易辨认是谁的字迹,但信里提到是为了南巷那个点心摊。 如今看陈君然和这夫妻二人的关系,再联系李二狗是挑花刺绣的创造者,事情渐渐明朗起来。 李言卿脑袋聪慧,这接二连三的事情连起来,大约能猜到送信的人就是身后这个李二狗。 不禁又回头仔细打量瑾瑜,外貌着实出色,借刀杀人这个伎俩也玩得很溜,不伤一兵一卒,永绝后患。 李言卿留了个心眼,看样子李二狗人品德行是没有问题,若是有机会,不妨可以深交。 这个机会,自然是看李二狗能走到什么地步,如果一直是个农夫,那便没什么深交的必要,至多算得上有些小聪明,堪不得大用。 考虑到瑾瑜的家境,李言卿并未带几人去太贵的地方,而是找了一处物美价廉的饭馆。 “二狗哥,你与嫂子来县城做什么?”陈君然得知二人不是来县城打探消息的,对二人来此的目的有些好奇。 “是这样,我们这次来,是到县衙备案成亲的。” 瑾瑜把事情始末大致说了一下。 陈君然有些讶异,“所以,冬青现在算是我的meimei?” 冬青点头,“可以这么说,我认了村长做干爹,还冠上了陈姓,我年岁比你小,确实要叫一声哥才是。” “哈哈哈那今后二狗哥不就成了我妹夫?” 陈君然又想起一茬,“方才二狗哥说改了名字是吗?改做什么了?” 陈君然的名字在清水沟算是很好听的,因为他父亲好歹识字,也不信名字取得贱好养活这一套,给他们四兄弟分别取做君平、君安、君逸和君然。 所以他没有名字这方面的烦恼。 瑾瑜答道:“改做李全,取了字为瑾瑜,既然冬青叫你一声哥,日后你怎么顺口就怎么喊。” 陈君然想了想,“从小就叫你做二狗哥,叫了这么多年,一时半会儿的还难以改口,日后我尽量记着,叫你一声全哥。” 李言卿在一旁听着三人说话,心里好奇,既然改名字,为什么不改一个更好听的? 至少按他的眼光看来,这李全着实俗套。 不过,名字只是个称呼而已,总比李二狗来得好听。 若是李言卿问出来,瑾瑜也不知道为什么。 说起取名字,他第一反应就相中这个俗套的全字,大概是因为好写。 饭桌上,瑾瑜向陈君然和李言卿讨教了县试的具体流程,应试需要准备些什么。 冬青倒是跟他说过大体制度,但因为冬青接触的都是高门子弟,与平民应试又有所差别。 之前陈君然只是告诉他县试每年二月开考,考试场次由县官决定,一般四场或是五场,无外是四书五经圣谕广训。 再说头场是正场,试四书文一至二篇,五言六韵试帖诗一首,文句通顺字体端正无错乱即可通过。 二场招覆,三场再覆,后为连覆,只要熟读四书五经,一般不成问题。 李言卿倒没推脱,与陈君然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应试所需。 每年十二月底至一月开始报名,到县署礼房,上报自身姓名年龄籍贯,需填写往上三代履历。 考前一个月礼房便会贴公文告示,确定考试日期。 除此之外,还需要村子里四名村里人与一个廪生作保。 保证履历属实,未匿丧,不是冒名顶替,身家清白,方能参加考试。 瑾瑜低头沉思,现在十月中旬,距报名还有近两个月的时间,从村子里请四名担保人倒是不难,但要找秀才还得是廪生作保,好像没有什么人选。 想着,发现冬青已经看向了李言卿。 而后陈君然也转头看着李言卿,这就是个现成的廪生生员。 李言卿正寻思还有什么遗漏没有说,就感觉旁的三人都看着自己,顿时莫名其妙。 “怎么了?” 问完便反应过来,“哦……这个啊,看在君然的份上,我可以为你作保,但你最好不要有什么隐瞒,否则我会当场翻脸,你可能永世不得科考。” 陈君然笑道:“我与全哥是一个村的,他家为人我清楚。” “那是自然。” 瑾瑜干脆的应下,他哪来什么好隐瞒的?他的父母祖祖辈辈都是清水沟种地的,虽然一贫如洗,但绝对身家清白。 用饭过后,陈君然与李言卿要回学院,瑾瑜二人准备慢慢悠悠走去县衙,时间也就差不多到了下午。 望着李言卿和陈君然离开,冬青长吁一口气,“真好,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瑾郎你可要加把劲,年底我陪你前来报名。” “我尽力。”瑾瑜只能说他尽力。 他已经把四书五经背个滚瓜烂熟,靠记性的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