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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瑾瑜,问道:“你求见朕有何事要说?” 在位这么多年,李全是他用过最好用的一把剑,甚至不需要他多做提点,李全就能将事情办到心坎里。 瑾瑜跪拜之后才道:“微臣的妻子与叛王宁肇和其党羽柳振宁有些私仇,微臣请求陛下恩赐探视囚犯之权,在仇人死前见其一面。” 华元帝微讶,他以为瑾瑜平叛立了大功,求见他是为了求些大件,没想到只是为妻子要一个探视之权。 “准了,你可以随时带妻子探视死囚,直到处死。” 瑾瑜对着华元帝又是一拜,“微臣代拙荆谢过陛下!” 第92章 有孕 大军行了整整一月有余,才从湘廊来到晋安。 凯旋之日晋安城门大开,汪一行骑高头大马领行,身后跟着一列列整齐步兵,中段数辆囚车。 城中百姓夹道围观,看看这异想天开,意图以一城之力对抗举国之兵的反王到底是何模样。 宁肇一行人早已没了光鲜亮丽,一件囚衣穿一路,发髻散乱蓬头垢面。 同样是游街,凯旋的将军被人称颂,车中囚犯只能遭受唾弃。 柳飘云低低埋首,由散乱的长发盖住面孔,这样似乎能挡住四周炙伤皮肤的目光。 她从小到大都是过锦衣玉食的生活,是掩藏深闺的官家小姐,是高高在上的湘王妃,何时受过这等屈辱! 囚车晃动间发丝飘飞,透过缝隙竟看到站在人群中观望的冬青,身穿锦衣插金戴银,安静又贤淑,就这么静静看着囚车里的她。 电光火石,二人四目相对。 柳飘云眼里迸发强烈的恨意,狠狠盯住冬青,这一切,都是拜冬青所赐。 若是当初没有心软,拖上几个时辰,直接将冬青冻死在门前,便不会出现如今的场景。 宁肇还在继续谋划,她就不会沦为囚犯,最后有可能凤临天下。 冬青心内毫无波动,目光平静如水,无论柳飘云如何恨她,都不能改变任何事实。 既然想造反,就必须承担相应的后果,世上不存在空手套白狼,没有不必承担风险的营生。 不知如何挨过了漫长的游街,囚犯押送至大理寺,被推搡着关进泛着腐臭的牢房,等待处决。 柳飘云抱着刚刚两岁的儿子,呆呆坐在稻草上,双目无光。 这几个月,犹如噩梦一般可怖,却不如噩梦那般可以醒来。 每次入睡,都盼着再次醒来时一睁眼,发现这是虚惊一场的噩梦,她还睡在湘王府的红木大床上,而不是肮脏杂乱的囚车内。 宁肇谋反已是事实,主谋难逃一死,连死法都没办法自己选。 身为家眷,哪怕对此毫不知情也一样被株连。 陈君然再次来到晋安,直直去北门街找了瑾瑜。 看到李家的府邸,陈君然砸吧一下嘴,心里猜测着这宅子要多少钱才能买下来。 给门口家丁说了名字,家丁没有盘问,直接将其引到书房。 “老爷,陈通判陈大人已经来了。” 听到通报,瑾瑜放下手中的笔,道:“让他进来吧。” 他等军队归来已经等了好些日子,今天终于来了。 进门后,陈君然弯腰对瑾瑜道:“下官见过李学士。” 瑾瑜好笑的摇头,给陈君然拿了一把椅子,道:“我们何需来这一套?坐吧。” 陈君然从怀里掏出一本陈旧册子递给瑾瑜,册子看上去有些年头,不少地方已经被磨损得起毛,纸页泛着浅黄。 “这就是全哥你吩咐要拿到手的册子,我没看。” 瑾瑜接在手里,点头道:“嗯,就是这个,你看过也无妨。” 不过瑾瑜还是欣赏陈君然的作风,没看更好。 瑾瑜翻开名册,在后面几页找到了自己和陈君然的名字。 毫不犹豫将这两页撕下,一把火烧成了灰烬。 如此,就没了后顾之忧,死无对证,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他的名字曾出现在宁肇的名册之中。 陈君然余光看到自己的名字被烧尽,没人异议,这种名册,还是不要留下任何与自己有个的痕迹才是上策。 “全哥,接下来要做什么?” 瑾瑜把名册收好,道:“你先住下静观其变,过几日还有一事要做,做完便是功德圆满。” 陈君然没有询问自己还要做什么,该知道的时候瑾瑜自会告诉他。 瑾瑜让丫鬟将陈君然领下去安排住处,再吩咐厨房准备丰盛的晚餐待客,自己则去找冬青。 “冬青,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冬青笑意盈盈,道:“好巧,我也有好消息要告诉瑾郎。” 瑾瑜微微一愣,“什么好消息?你先说。” 冬青笑容越发明显,“我刚刚去看了大夫,大夫给我号脉说是喜脉。” “喜脉?”瑾瑜呆了几个呼吸,“冬青你有身孕了?我们要当爹娘了!” 这一刻,说不清楚什么感觉。 瑾瑜以为自己不是很喜欢小孩,在听到冬青说这个消息时,心中的喜悦却喷薄而出,一瞬间将头顶都淹没。 冬青怀孕了,一个新的生命逐渐成型,是他的孩子。 原来喜欢的人怀上自己的血脉是这种感觉,除了满心欢喜之外全是期待。 冬青看瑾瑜一直傻傻看着她尚是扁平的腹部半晌没有动静,不由得好笑,她很少看到瑾瑜露出这样呆傻的神情。 “是啊,我们要当爹娘了,不久之后。” 瑾瑜听到冬青的嗤笑,忙回过神,道:“爹娘和大哥嫂子知道了吗?” 冬青轻轻摇头,“没呢,我想让瑾郎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 “哈哈哈好!”瑾瑜无意识的在堂中来回踱步,“晚膳时就把这个消息告诉所有人,我们要准备些什么?补品和安胎药,小衣裳和尿布,还有什么?” 冬青有些看不下去犯蠢的瑾瑜,伸手拉住他,道:“现在才三个多月,不要急,娘和嫂子是过来人,她们会告诉我们需要准备什么,顺其自然就好。” 瑾瑜叹了口气,他现在只能感觉脑子一团浆糊,冒出一堆乌七八糟的担心。 都说女人生孩子跟阎王爷只是隔了层纱,这时医疗水平落后,冬青又是第一次怀孕,他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想不慌都不行。 冬青就显得淡定许多,女人生孩子在她看来天经地义,别的女人能生,她又有什么不能? “瑾郎,你不是说有好消息与我说,你的好消息是什么呢?能比我的好消息好么?” 瑾瑜摆手,“没有,于我而言,这世间再无比你的消息更好的消息了。” 冬青不禁荡起满脸笑容,透着的,是难以言说的幸福与满足。 对她而言,世上最好的消息,是瑾瑜什么都以她为上。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