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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在晋安流传开来。 而许韬,祸从天上来,他没得到任何风声,华元帝一道圣喻,家底被查封充公,他被革职入狱。 许韬以为是宁肇识破他的缓兵之计,将他供了出来。 审理时辩解,许韬就说宁肇已经疯了,纯粹是胡乱咬人,他是被宁肇诬陷的。 却被告知宁肇根本没有说过任何一个关于他的字眼,他这个辩解属于不打自招。 许韬有些茫然,百思不得其解,既然宁肇没有将他供出来,柳振宁也无意拉他下水,那他为什么会入狱? 坐在牢房里,将宁肇的事件从头到尾想了一遍,灵光乍现,他忽略了一个人。 李全。 李全崭露头角后,宁肇给他书信说过,让他照顾一下李全,他就借故给李全送了礼示意。 除了宁肇和柳振宁之外,李全是唯一知道他身份的人。 许韬不甘心,向上检举瑾瑜,又被告知瑾瑜也没有参与此事,一丝一毫都没有沾手。 许韬气急败坏,“你们这群蠢猪!” 哪个厉害角色是自己亲手办事的?不都是身居幕后运筹帷幄? 只可惜,无人理会他的咆哮,行刑当日,他就在宁肇的旁边。 只能庆幸,还好他没有牵连家人。 宁肇仰天狂笑,真是现世报,不管他挣扎或是不挣扎,李全都挥剑斩断他手中的稻草,让他沉入泥沼。 瑾瑜没有去观看行刑过程,他上辈子因为心脏不好,从来不看恐怖片,也对恐怖片没什么兴趣。 他只想确定,宁肇死了,宁肇全家都死了,冬青的大仇得报,这就够了。 常言道冤冤相报何时了,瑾瑜偏不信这个邪,他一次就把宁肇的所有希望斩尽杀绝,华元帝连宁肇的幼子都没放过,谁又能来找他报仇? 就算有人要报仇,也是找下达命令的华元帝寻仇,与他何干? 华元帝将瑾瑜当做手中的剑,瑾瑜亦是把华元帝当做手中剑,而且用起来挺顺手。 第95章 杖责 宁肇一党被处决,至此,南阳王和宁氏的多年恩怨落幕。 两代湘王的筹划,在近一年的战争中消亡殆尽,黎国唯一存留的异姓王被根除,华元帝完成先帝收回封地的计划。 陈君然面圣加官之后,拿上吏部的调任文书,准备启程回廊州上任。 若是不出意外,他这个廊州知府要做许多年,可以将家中老父接到湘廊安顿。 哪怕今生止步于知府,就算是地方官,好歹也是四品大官,掌一州之军事民政,陈君然觉得无憾,没有辜负村长含辛茹苦供他十年寒窗。 对此,陈君然十分感激瑾瑜,若非瑾瑜高瞻远瞩,他也许终其一生都混不到知府的位置。 离开的前一天晚上,冬青几人给陈君然践行,自家人围在一起吃个饭。 陈君然斟满酒杯,起身对瑾瑜敬酒,“全哥,君然在此谢过,谢全哥给我立功升官的机会,此恩如山,若日后还用得上君然,君然必定唯命效忠。” 瑾瑜举杯回敬,笑道:“君然你言重了,虽然机会是我给你的,但抓住机会的是你自己,莫要妄自菲薄把功劳都放到我头上来。” 这话真心实意,陈君然品行端正十分可靠,可惜缺少些主见,想法局限性大,但只要给他明确指示,事情就能圆满完成。 陈君然腼腆笑了笑,仰头一饮而尽。 瑾瑜分明只比他大一岁,经过这次平叛事件,却让他生出一种仰慕崇敬且可靠的感觉。 再斟满一杯,对冬青道:“恭喜嫂子,得御赐封号加封郡主,乃万分殊荣。” 冬青的父亲南阳王是郡王而非亲王,冬青作为郡王的女儿按理只能封县主,但华元帝给冬青御赐了封号,加封为郡主,这就是一种荣耀。 冬青自然回敬一杯,“我不过是承了瑾郎的福,白捡来的郡主,这本该是瑾郎的嘉奖,却落在了我头上。” 瑾瑜剑眉微挑,眼角含笑,“我愿意,不过是一个平叛之功而已,换郡主的名头,值了。” 华元帝这一招连瑾瑜都没想到,把他该有的功勋加封给了冬青,除了一个好听的虚名,毫无实权,却让他心花怒放。 他的就是冬青的,他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给冬青,哪怕实打实的功劳只换得一个虚名,他也乐意至极。 因为,名头也好听啊,从此以后,除了王孙贵族以外,冬青都不需要再对别人卑躬屈膝的行礼。 反而是旁的人,见了冬青要福身称一声见过郡主。 就这一点,瑾瑜很是满意。 看着瑾瑜和冬青含情脉脉的对视,翠枝小圆等人掩嘴偷笑,选择视而不见,默默低头夹菜。 毕竟这么多年了,她们从一开始浑身rou麻,到现在已经习以为常。 陈君然有些尴尬,本来是他在给冬青敬酒,结果冬青与瑾瑜之间浓情蜜意犹如实质,独留他干巴巴站在一旁。 这二人,一点都不像成亲数年的老夫老妻。 最后,陈君然将杯中琼浆饮尽,默默的坐回椅子上。 用过晚膳,冬青对陈君然道:“如今宁肇已死,你是廊州知府,湘廊间接属于你的地盘,你回去后,与湘棉商讨,代我们照看着长宁酒楼,利润对半分成。” 陈君然一愣,“这……不太好吧?” 虽然他成了四品知府,但照样算不上富有,他见过长宁酒楼的生意,每个月一半利润对他来说已经是十分的可观。 冬青唇角一弯,道:“没什么不好的,长宁酒楼生意不错,关了可惜。” “我们一家人想离得近些,嫂子大哥和爹娘都不准备回去,对长宁酒楼是鞭长莫及,湘棉若能代为照管是再好不过,双赢。” “冬青说得有理,这个提议,是我们商量过达成一致才与你说的。” 翠枝附和冬青,心里却还是有点心疼,若不是不想与家人分散两端,晋安和湘廊又离得太远,她根本舍不下长宁酒楼一半的收入。 陈君然沉吟一瞬,点头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我回去就与湘棉说,我们会好生经营的。” 瑾瑜拍拍陈君然清瘦的肩头,“嗯,酒楼的收入和你的俸禄足以让一家人过得富足,慢慢累积,回去后做个清正廉明的好官,不要让任何人抓住辫子。” “自然!” 陈君然满口应下,瑾瑜如此照顾他,又是赐予机会升官又是赠他家底,他怎么可能贪赃枉法自毁前途? 翌日,瑾瑜携冬青将陈君然送出晋安城外,目送马车消失在路的尽头。 这般,也算还了村长和陈君然一份情。 当初是陈君然借瑾瑜书本,为他引路考了科举,村长善举将冬青收作干女儿,让冬青得以入籍。 瑾瑜一一记在心上,人不能忘本,所有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