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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韩纾皱眉一刻。而后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不来便不来罢,他又能有什么法子。 “是,奴才告退。”仆人行礼欲退出灵堂而去。却又忽被韩纾喊住,“等一等。” 仆人毕恭毕敬,“不知三老爷还有何吩咐?” “现如今肃州城瘟疫横行,百姓身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大少爷心系肃州子民,苦思解决之策。以至无暇分心前来守灵,乃是以大局为重,故此事无需与外人说起。”韩纾交待道。 “是,奴才省得。”仆人恭谨地应下。不由在心底感慨了一句‘三老爷不愧是读书人’。 “下去吧。” “奴才告退。” 韩纾望着前面的那一具金漆描文棺木,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 一道黑影闪入问梨苑中,如同一抹黑色的幻影一般。来至了韩呈机的书房前。 得了允许之后,方推门而入。又快速无声的将门合上。 风过无声,仿佛从未有人推开过这扇门一般—— “如何。”韩呈机坐于书案后握笔书信,边发问道。 “果然如少爷猜想的一样,晋起于秉定山中取了紫蓊草,暗中隐瞒身份交由方昕远制出解药,以救江姑娘性命——”阿莫顿了片刻之后,继而说道:“由此看来,此人的确熟知解毒之法,纵然肃州城瘟疫一事并非他所策划,但想来他同背后之人必定也有着莫大的干连。” 为了方便他追查,焚石散一事韩呈机已经告诉了他。 韩呈机听罢阿莫的话,冰冷的眸中微微一闪。 果然,还是救了么? 明知自己去秉定山一事已被人发现,这么做会引来麻烦,却还是这么做了。 还以为是多么谨慎持重的一个人呢,肯为了一名毫无干系的女子冒险,也不过如此。 “少爷,此人牵扯甚多,且身份莫测,既起初拒绝了韩府招揽,想必存有为敌之心,依属下之见——留不得。”见韩呈机一直未语,阿莫又道。 “且等两日。”韩呈机依旧没有停下书写的动作,波澜不惊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道:“接下来的两日,还有得忙。辛辛苦苦筹划了这么久,可不能让他人抢了先——” 阿莫稍一思考,便道:“属下明白了。” “下去吧。” “是。” 韩呈机写完最后一笔,将笔搁下之下,望向窗外。 人活在世,很多时候若要想达成目的,注定要舍弃一些东西。 既不愿舍弃,便要付出代价。 …… 翌日,晨早。 端看正东方冉冉升起的朝阳,便知今日又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快快快,都准备好了,省的待会儿百姓们来了忙不过来——” 方家药行前,方昕远带着江樱宋春风梁文青以及方大方二等人忙成了一团。 药行大门前,三张长桌并排放着,方大和方二从药行内一趟趟的搬着半人高的大药罐,直将三张长桌逐个摆满。 江樱和梁文青合力将幌幡高高支起后,江樱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只见其上书着这么两行大字:包治瘟疫,药到病除。连城方家,无偿赠药。 江樱眨了眨眼睛,重复又看了一遍,尤其是最后那四个字。 真的不是她眼花。 方昕远竟真的是要无偿发放解药为百姓们解毒。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业界良心?L ☆、197:大人物 “呀,无偿赠药?”梁文青也瞧见了上头的字儿,啧啧道:“没瞧出来这方家少爷,倒是有一颗菩萨心肠,如此体恤人间疾苦啊?” 方昕远听了这话转头往了过来,嘁了一声,鼻孔快要翻到了天上去。 “小爷我才不管什么人间疾苦不疾苦呢——”方昕远不屑地说道。 梁文青见不得他这副口是心非的模样,呛道:“那你作何有银子都不赚?” “我方家何时缺过什么银子了?我犯得着去赚这点儿小钱么?”方昕远的下巴又扬高了几分,一脸得意地说道:“小爷我要的是名声,可不是那点儿破银子,肤浅至极——” “你……你说谁肤浅!”梁文青被他堵了个死,却又找不到言辞来还击,气的恼红了脸,干脆道:“本姑娘还不乐意赏脸给你做这苦力了呢!” 说罢便气冲冲地跑回了对面的一江春。 众人熟知她气性来的快,去的也快,是以竟无人肯放下手中的活计去追。 甚至宋春风大松了一口气,“可算清净了。” 望向方昕远的眼神,便含了那么些感激的神色。 方昕远表示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饶有深意地来了那么一句:“我知道这种感觉不好受……” 江樱在一旁悄悄翻了个白眼。 她哪里听不出方昕远这是在暗指之前原主纠缠他的事情,同梁文青纠缠宋春风是一个样儿—— 可这俩人,怎么忽然变得这样要好了? 之前不是还互看不顺眼呢吗? 难道是这几日来的共患难处出了感情? 不知宋春风由于昨个儿冲动之下对方昕远动了粗,从而产生了愧疚感,主动放下了架子道歉得到了方昕远的谅解后。二人一个觉着对方知错肯认是条汉子,一个觉得对方宽宏大量值得深交,于是便王八看绿豆一般对上了眼,友情得以迅速升温这一番内情的江樱,只觉得……患难可真是好东西。 可惜,此番她没逮到机会同晋大哥共患难上一回。 她这么说倒不是在盼着晋起也染上疫病,只是……只是聊表遗憾罢了。 话说回来。晋大哥除了她昏迷的第一日过来过一趟之后。好似便没有来看过她了。 她当日半死不活的情况他应当也看在眼里了,所以就算是只拿她当做一个朋友来看待,多少也该来瞧一瞧关心一二的吧? 记得当时他得知奶娘染上疫病之时。还专程随她跑了一趟前来探望,并帮她熬参汤,且细致的问了情况呢…… 所以这得是……将她摆在了多么无关紧要的位置啊? 天呐,她竟然沦落到了要跟奶娘‘争风吃醋’的地步。且还落了个完败的下场! 这个认知险些要将她击垮。 不行不行,不能有这种自我否定的消极想法! 凡事都要试着往好的方面去想。比如,晋大哥之所以没来看她,或许只是觉着……是觉着她命硬死不了呢?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种信任……吧? 江樱正疑惑于为什么这个说法压制不了内心的失落感之时。忽然闻到了一股儿熟悉的香味儿。 这是曹记包子的味道! 江樱内心的失落一扫而光,循着香味望去,只见是阿福提着一袋又一袋印有曹记字样的黄油纸袋小跑着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