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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睁看着二皇子登基,以后让宣国公府压咱们家一头。咱们家跟宣国公府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们若得了势,还不知道会怎么打压咱们家呢。你父亲也是一个意思,总归还是沈家的姑娘生下的皇子,魏国公府辅佐起来才更让人安心。” 皇后叹了一口气,她膝下无子,她急,只是魏国公府比她更急。 从知道她亏了身子开始,魏国公府就一直在催,想要送一个好生养的族女进宫来,甚至连姑娘都选好了。她虽然现在压着没有点头,但来自家族的压力越来越大,若她不能做出令家族满意的决断,家族只怕会擅自替她做了决断。 可有时候就是这样,生为女子,天生就亏了一头。家中的父母或许疼她,但绝对比不过家族的利益和她的兄弟们以后的利益。若是让魏国公府来替她做决断,绝对不会是从最利于她的角度来考虑。 送沈家的族女入宫,他们说得轻巧,她做不来对族中的姐妹下狠手,但留下她又该怎么安置她。 她和她同出于沈家,支持她和支持她没有什么不同,真到那时,族中究竟还会不会全力支持她,可就不一定了。说不好沈家会分成两派,一派支持她,另一派支持她。这并不是她愿意看到的结果。 所以她想到的最好办法,是她抱养徐莺的孩子。徐莺的孩子养在她膝下,沈家会为此支持这个孩子,但却绝对不会弃她而去支持徐莺。更何况,皇帝宠爱徐莺,男人对自己喜欢的女子生下的孩子,总是要更疼爱几分的,真到争储的时候也多了几分胜算。 只是可惜,徐莺拒绝了。 她倒是有些明白皇帝为何会如此信任宠爱徐莺了,面对这样的诱惑,却能毫不犹豫拒绝的,这世上可没有几个。再加上徐莺本就出身小户,骤然富贵权势,享受了其中的好处,对富贵权势的*应更容易滋长。而她却能依旧宠辱不惊,值得令人敬佩。哪怕就是她心中另有打算,此时能有这样的果断,面对魏国公府这样的助力而不动摇,也足以令人不敢小觑了。 算了,徐莺不愿意便不愿意吧,这种事总要她心甘情愿才好,强夺人子终归于良心有亏。 皇后对魏国公夫人道:“母亲今日先回去吧,本宫累了,明日令父亲来见本宫,本宫亲自和父亲说。” 魏国公夫人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但见皇后此时却已经将眼睛闭上了,一副并不想再谈的模样。 魏国公夫人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这件事情上委屈皇后了,但她也有她的难处。她不止皇后这一个女儿,她还有两个儿子,她总要为儿子以后也考虑。加上丈夫也一直让她来劝皇后,她又能如何。 魏国公夫人站起来,给她微微行了个礼,然后便随着于麽麽出宫去了。 等到了第二日,魏国公进宫面见皇后。 外人并不知道他们父子二人密谈了什么,只知道魏国公离开后,皇后一个人在房间里坐了半天,出来之后便将自己宫里最漂亮的一个宫女叫了过来,令人给她好好梳妆打扮,将一锅炖好的汤放在她的手上,令她端着送去含章宫。 那个宫女含羞带怯的端着汤去了含章宫,结果却因为“不小心”烫伤了皇帝的手,而被皇帝下令罚了二十大板,行刑的地方就在含章宫外。 皇后自然很快也得到了消息,那些板子打在宫女的身上,却令也打得皇后的脸也臊臊的。 送宫女过去,本就是一个试探,皇后也没想过一定能成,只是没想到的是,皇帝会这般的不给她这个皇后面子。其实也不算一点没有照顾她的面子,只是罚了二十大板,而没有直接要了那宫女的命,皇帝警告的意味更浓些,还并没有打算对她如何。 皇后深叹了一口气,令人将宫女扶了回来,宣了太医给她看伤。而那宫女在那之后却是吓坏了,从此落下了个胆小的毛病,一听到皇帝的名字就吓得一身冷汗。最后皇后做主,令她的父母提前将她领出宫去。 而皇后本以为皇帝这一天会来关雎宫的了,她也已经做好了脱簪请罪的准备。而那一天皇后等到很晚,皇帝却并没有过来。甚至在接下来的几天,皇帝也没有过来。 皇后哪怕再稳得住,此时也有些忐忑不安。倘若皇帝直接过来怪罪,她总归是能看明白皇帝的态度,她还能安心一点。但皇帝一直这样,仿若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反而令她心下没底。 而这事一直等到徐莺出了月子,办完了贵妃的册封礼,成了名副其实的贵妃,皇帝才走进了关雎宫的大门。 皇后亲自将他迎了进来,亲手给他奉了茶。 皇帝不紧不慢的喝了茶,也不提当初宫女那件事,反而跟皇后道:“皇后,朕最近听到一个故事,正好想说给别人听,皇后不如听朕说一说这个故事。” 皇后道是,然后恭敬的半垂着头,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皇帝开始道:“工部侍郎杜明远的原配夫人英年早逝,留下一个嫡子。后面杜明远又续娶了一位夫人,那位继夫人进门后替杜明远生了三个女儿,但她的继夫人却一直想要一个儿子,偏偏她在生三女儿的时候又伤了身子,不能再生育。后来她想了一个主意,将自己的丫鬟开了脸送给了杜明远,打着等丫鬟生下了儿子就抱过来养的主意。但杜明远却不同意其继夫人的做法,拒绝了这个丫鬟的服侍。 有人同情他的继夫人,便替他的继夫人说话道‘一个女人没有儿子终归可怜,老来无所靠,你何不成全了她。’。但杜明远却道‘自来因为不同母的嫡子之间的纷争乱了家坏了家业的不再少数,嫡长子和继母之间,若是继母没有儿子,两边没有利益冲突,哪怕是面子情,总还能过到一起去。就是百年之后当家的去了,有母子的名分在,这个儿子也不得不侍奉着继母。但若是继母有了儿子,前头的嫡子感到了威胁,后面继母或可能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两边起了纷争,后面越闹情分越薄,反而让家里子不子母不母的,是乱家之兆。何况我既没有阻止她生孩子,但她一连生下三个都是女儿,只能说是天意。但她耿耿于怀非要儿子,为此不惜让丫鬟来替她生,只怕心里主意不小,未必没有想取嫡长子而代之的意思。我必是不能让这种事发生的。’” 皇帝说完,转头看着皇后,问道:“皇后,你说这杜明远的话可有道理?” 皇后却是早已吓出了一身冷汗,不能他将话说完,便从位置上走下来,跪下道:“皇上恕罪。” 皇帝看着她,继续道:“皇后,朕希望你记住一句话,孩子是朕的底线,不要妄图去踩朕的底线。还有一句话,人各有命,各安天命。”他说完顿了顿,又重新转过头来,道:“皇后这些日子或许累了,好好休息一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