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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一顿,问,“宝贵的三个娃儿……现下在你的公主府如何了?” 太妃每隔一日便要问一问,湛莲答道:“子杰仍闹着要回家,大妮儿和二妮儿有奶娘跟着,乖些。” 淑静太妃眉头微蹙。 湛莲道:“黄家我已按您的意思发落了,黄老夫人仍住侯府,您弟弟的妾室,没生养的全打发了,良家妇女让其归家,赔了银两,青楼里的也都拿她们拿了银子走了,现下您弟媳与三姨娘、四姨娘和怀着身子的七姨娘都在您原来的老屋里住着。” 太妃闻言板了脸,“好,就让她们住那破落屋子!要不是这些小蹄子,宝贵也不能走上歪路!” 淑静太妃最恨黄宝贵媳妇,她每回来,不与她说实话,还都帮着丈夫瞒骗她,让他在外头胡作非为,弟弟才愈发大胆往绝路上走。 因知老父身亡真相,淑静太妃心灰意冷,彻底断了救弟弟的心思,如今一提起弟弟,只用畜牲二字代替,但毕竟一连失去两个亲人,又知其中残忍,太妃一时更显苍老,每日恹恹打不起精神。如今惟有湛莲来,才能让她起精神说两句话。 “你说得对,黄家的三个小娃儿若还在侯府里住着,大抵被母亲又惯出第二个畜牲来,只是他们与你非亲非故,叫他们一直在你公主府住着,劳累了你……” 湛莲微笑道:“太妃娘娘这么说,便太见外了。当初若不是您伸手相助,我又岂能有今日?我说句厚脸皮的话儿,您在我的心中,胜甚亲娘,他们几个,我只当作兄弟姐妹,我定全心全意照顾他们,就像当初你照顾我一般。” 太妃闻言笑了,拍了拍她的手,“你是个好孩子,跟我的永乐真像。”她叹一声,“只可惜前些日子我被迷了双眼,以为福阳宫的是永乐回来了,没能及时赶走她,如今铸成大错。” 自淑静太妃知道明德帝为闾芙重开了菡萏宫后,她对闾芙的厌恶之情就不加掩饰了,在湛莲面前说她是别有用心魅惑君主。 大抵母妃害怕永乐在三哥哥心中消失,因此才愈发讨厌闾芙。湛莲心想“闾芙”迟早要消失,让母妃误解也未尝不可。 湛莲岔开话题,“公主府已修葺一新,礼部告知说明儿是吉日,叫我明儿就去公主府住下。我在府里,应是好看管三个娃儿些,只是不能常常进宫来看您。”她要尽快离开这皇宫,等三哥哥的邪病过了,她才回来。 “好,好,哀家记着你这份情。” 转眼到了太妃进佛堂的时辰,湛莲送母妃进了佛堂,才一转身,就听外头说御驾到了。 三哥哥哪里不知母妃礼佛时辰,这分明是冲着她来的。湛莲头回对见三哥哥一事心乱如麻,来不及细想,叫了两个丫头一齐走进一旁夹间,并交待洪姑姑别说她在。 洪姑姑一头雾水,又闻圣驾到了门口,惟有先去接驾。 湛莲领着二婢藏在夹间,贴着帘子听着门外动静,咬着下唇大气也不敢多出。 二婢互视一眼,各有想法。她们知道那夜主子与陛下定是发生了大事,不然主子绝不会一提陛下就色变。莫非陛下终于想要幸了主子,而主子却不肯?可主子与陛下平日那般亲密,不应是早就等着那夜了么? 门外传来明德帝与洪姑姑的对话,一字不落地传入了湛莲耳里。明德帝先问了太妃,洪姑姑说太妃进了佛堂,是否请她出来,明德帝说不必,后又问康乐殿下回了么,洪姑姑半晌不吱声。 湛莲原是竖耳,忽而明白过来,她暗骂一声臭姑姑,愤愤地正想摔帘而出,明黄身影已堵在门口,笑脸吟吟,“怜丫头,你来接驾么?” 湛煊一面说,一面拉着她往里走,顺便使眼色给正欲下跪的二婢。 二婢领命,低头便往外走。湛莲喝道:“不许走!” 喜芳与蕊儿僵在半道,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好好,不让她们走,叫她们留下。”湛煊一如既往好脾气地哄道。 湛莲又想挣开湛煊如握火炭似的大掌,但这回湛煊不让,不仅不让,反而还将她用力一拽,自己坐上黄梨木禅椅,长腿一伸交叉一叠,便将她困在腿间,另一手也牢牢握在掌中。 湛莲用力挣扎,但如同蚍蜉撼着大树,湛煊一动也不动,只带着宠溺的笑容凝视着她。 湛莲垂着眼眸,也知道哥哥在看她,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羞的,脸上又浮上了红潮。 “还生朕的气哪?”湛煊柔声问。 “哥哥放开我。” “是不是朕将你的唇儿咬疼了,所以记恨朕?” “三哥哥!”湛莲抬头怒瞪,双颊涨红,眼里几乎冒出火来。 未经人事的二婢也羞红了脸。 第六十三章 “你们出去。”湛莲后悔将二人留下,没想到哥哥这般口无遮拦,这下怎生了得! 二婢这才如释重负,飞似的出了门去。 湛莲回过头,见三哥哥仍带笑瞅着她,恨不得想一把抓花他的脸。 “三哥哥究竟是怎么了,总说这些混帐话,再来我真就恼了!” “朕哪里说得混帐话?朕那夜粗鲁了些,你的唇儿又嫩,幸而没被咬伤。”说着,粗砺的大拇指刮上她的小嘴儿。 湛莲一手失了钳制,咬牙切齿地大胆伸手在龙颜上使劲拧了拧,“三哥哥这是疯魔了,明儿一定要请道士进宫来作法!” 湛煊沉沉笑了两声,抓住在他脸上作怪的小手,五指强硬地穿插进去,继而拿着她的小嫩手在脸上摩挲,低哑道:“朕没疯,朕是欢喜。莲花儿,朕自亲了你后,觉着这天愈发地蓝,这花愈发地艳,朕,真欢喜。” 湛莲从未见过三哥哥这等欢喜模样,平日里他在她面前也是常笑的,但现下这模样又与平日有所不同,那弯弯的眼角里,有着流光溢彩。 从来哥哥欢喜她就欢喜的湛莲差点儿也想笑,幸好理智尚存,她强行压下上扬的嘴角,抽出手板着脸道:“哥哥不能欢喜!” “为何?” “因为那不对!” “哪里不对?” “你我是兄妹,不能……亲。”湛莲原气势高昂,却因害臊猛地小声。 湛煊轻笑,“谁说你我是兄妹?你现在可是全家的嫡四小姐。” 湛莲瞪眼,“哥哥不想认我这meimei了?” “乖儿,无论你是谁,你都是朕的宝贝莲花儿,朕怎么不认你?” “那哥哥讲我是全雅怜做甚?” 湛煊停了一停,想抱她到腿上坐着说话,湛莲不肯,他不也勉强,只悠悠说道:“你可知民间女子,若是被陌生男子亲了嘴儿,不是嫁那男子为妻,就是投缳自尽以示清白?” “哥哥这是要我去死?” “傻子,叫你去死倒不如叫朕死利索些。”湛煊不喜她口无遮拦,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