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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暴将军同陛下出生入死,虽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在陛下心中,暴将军恐怕是除了安王以外最信任的人了。” 邵珩听着这话,不由便想到了今日去乔府时,听乔第说起暴云霆掉落玉佩被她捡到,又拿水晶丸感谢她的事情,再加上他方才那莫名的眼神,只觉得心上一慌。 他怕是当真有着前世的记忆,知道如果按照前世的轨迹自己如今不该站在这里,故而才会盯着自己看那么久吧。 * * * * * * * * * * * * 到了长乐宫,太皇太后正在一张铺了印花纹竹席的软塌上倚着,银嬷嬷站在边上为她扇扇子,左右两排摆了巨大的冰块儿,使得这大殿之内很是凉爽,俨然和外面不是一个世界。 太皇太后今日着了一件酱红色的八仙捧寿团纹袍子,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眉心挂了一条翠绿色的水晶玉,端庄矜贵,气度不凡。如今虽已上了年纪,但凭着那端正的五官,也猜得到年轻时定然是位不可多得的美人儿。 邵珩上前给她请安,太皇太后瞧见她顿时欢喜起来:“哎呦,我的浔阳可算来了,快来哀家身边来。” 邵珩乖巧的过去她身边坐下,双手被太皇太后握着,眉眼间透着慈爱:“浔阳的病可好些了?你这段日子一直在家中待着,哀家时时见不到你,可要想死我的小心肝儿了。”她说着将邵珩拉在怀里,好一番哄着。 被太皇太后抱在怀里,邵珩觉得自己对这个怀抱分外留恋。就好像……她以前也时常这般被太皇太后抱着一样。 宫女们端了新鲜的荔枝进来,太皇太后和善地招呼她:“快来,你最爱的水晶丸,特意给你留着呢。” 瞧着那一盘的水晶丸,邵珩的眼睛都亮了,又忍不住抱着太皇太后的腰娇娇地道谢:“谢谢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宠溺地点点她娇俏的小鼻子:“快吃吧,刚从冰窖里取出来的,刚好解解暑气。” 邵珩一边吃着水晶丸,一边同太皇太后说些家常,无非便是在家里的一些琐事,每日里按时吃药,按时睡觉,听娘亲的话云云。 不知不觉便到了晌午,宫女们进来问太皇太后可要摆午膳,太皇太后想了想道:“今儿个浔阳难得入了宫,去喊了陛下一同过来用膳吧,咱们祖孙三个也好一起热闹一下。” 宫女应声前往御书房了,邵珩却吓得心上一揪。除却她变被子不说,在日常里也只见过岑栩一次,还是在刑场那次,如今要再见还真有些不大自在。何况,昨晚上该被他扔在屏风上挂了一夜。 因为心里有心事,以至于邵珩连最爱的水晶丸都有些食不知味了。 不过幸运的事,很快那宫女便回来禀报说岑栩因为政务繁忙,今日午膳便在御书房里用了,待晚上得了空再来给太皇太后请安。 太皇太后对此有些不满意,不过邵珩却是轻松多了,陪着太皇太后用膳,费尽心思的讨太皇太后开心,俩人有说有笑的,一顿饭吃下来倒也很是热闹。 用过午膳,因为外面日头正毒,依着平日里的习惯此时太皇太后也该午睡了,邵珩便伴在她床榻陪她聊了会儿天儿,待太皇太后睡着了这才由金嬷嬷带着回了早就为她准备好的厢房。 外面的天儿虽热,但邵珩的房里也放了不少冰块儿,倒是凉爽不少。她脱掉外衫躺在榻上,自己拿了团扇胡乱扇着,圆溜溜的眼珠子左右转动,很是认真地想着事情。 方才同太后待在一处,她未免觉得太自然了些,那种亲切感就好像与生俱来的。再加上来宫里的路上那场梦境,她倒真对镜子里看到的画面信了七八分。 后来想的累了,她便迷迷糊糊之中睡着了。 她梦到了自己的上一世,当真与在那面镜子里看到的一般无二。 上一世,她本就是邵珩,是邵丞相和浔阳郡主的女儿。病故之后,经邵丞相和长公主请了得道高僧超度,这才机缘巧合之下穿越进了乔第的体内。 那时候,真正的乔第身子孱弱,却并未过世。所以她纵使入了乔第的体内,也无法去主导那具身体,唯有到了夜晚,真正的乔第沉睡之时,她这个穿越而来的灵魂才能灵活自如的主导那具身体。 以至于,她对白天的很多事都只是有些模模糊糊的印象,记得都不大真切。而夜里的事,她总是记得格外清楚。 乔第十六岁那年,同乔箬一起嫁给了暴云霆,白天拜堂的那个人是真正的乔第,而到了夜晚,真正的乔第沉睡了过去,她才被迫顶替着乔第入了洞房。 那个晚上,原本暴云霆是该去乔箬那个正室夫人的房中的,所以她一如往常的沐浴过后打算睡觉。 谁又想到,她才刚宽衣睡下房门便被人用力的推开了,他看到暴云霆踉踉跄跄的走进来吓得抱着被子往床里侧缩了缩,怯生生的唤了句:“将……将军。” 暴云霆什么话也没有说,满目猩红的走过来,直接便吻上了她的唇。他的身子灼烫的宛若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似要将她烧作一抷土灰。 那个夜晚,他就像是一头永远都不知饱腹为何物的饕餮,一次又一次折腾得她死去活来,哭喊着求他停下来都无济于事。 以至于后来,每晚上她见到暴云霆都有些怕怕的,尽管后来暴云霆对她渐渐温柔了许多,却耐不住第一个夜晚在心里留下了些许阴影…… 第21章 邵珩醒来,想到自己做的那些梦,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一直以为的全是错的,她从始至终都是浔阳郡主邵珩。 只是,她怎么会忘了这么重要的记忆,重生之后错把自己当作乔第呢?莫非上一世还发生了什么大事?她努力想了想,却仍是想不到会有什么大事让她忘记了自己真正是谁。 不过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她就是现在这具身子真正的主人,上一世也是一样。 如此一来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她的画不如乔第,为什么她觉得邵丞相一家人都分外亲切,又为什么对这宫里的一草一木如此熟悉。 一切都是因为,她就是邵珩。兜兜转转,终究是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做回了自己。 待一切都想清楚了,她突然很想去长乐宫见见太皇太后,那个自幼便疼她入骨,虽没有血缘,却将她当嫡亲的孙女儿一样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