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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手下逃窜。” 宗政明月点点头。 白图拎着一只烧鸡一只肘子,腋下还夹着一坛桂花酿,经过西苑中心地牢那黑压压入口的时候,故意打开了桂花酿,深吸一口气,“好香啊!” 就在门口转悠的地牢头目之一胖三望着他笑得贼眉鼠眼,“白侍卫,好不快活啊,今儿,又有酒有rou啊!” 白图眯着眼,“必须的,咱们出生入死的为了什么啊!不就是好酒好rou嘛!” 胖三舔舔嘴。 白图眨眨眼,“一人喝酒没劲,要不到你那儿喝一杯?” 胖三刚要犹疑,白图撇撇嘴,“算了,要不我还是去找大悟喝吧!” 胖三嬉笑,“别啊,来来来,咱们喝。” 白图欢欣道,“好啊,我就喜欢和豪气的喝酒,再说了,现在大白天的,周围也都有箭卫的兄弟们把守着,不用担心。” 胖三点点头,“也是,也没啥,就那么一个半死不活的东西,还能飞天不成。” 这个时辰,宗政明月去了世子府,正在审问秘密押解回的晨雾夫人。 “能死在公子手上,我也算是如愿了,哈哈哈……” 那晨雾夫人头发撕散,满身都是伤,可依旧撬不出一句话来。 隔着屏风,宗政明月和轻山公子并肩而立。 “只知道她真名玉竹,其他的一直不肯交代。”轻山公子说到。 宗政明月说到,“本侯记得公子幼时曾去过北齐?” “是,很小的时候了,都依稀不记得什么了!” “查查这些年,北齐皇宫失踪的人。” “是。” 镇国侯府地牢口子处,白图和胖三已酒过三巡。 对这桂花酿胖三赞不绝口,猪肘子已是香甜不腻。 胖三有些微醺了,他生性好酒,也能喝,一喝就是个话痨。 他斜眼看着白图,眉目俊秀,但言谈举止却是爽利干脆,哪儿有半分女子的娇态。 他神秘兮兮的问到,“兄弟,咱们可不是第一次喝酒了,都说酒桌上见交情,你今日跟哥说句实话,你真的是女子?” 白图一声嗤然,“他说我是女就是女呗!” 胖三心中明了,这个他除了雪衣侯还能是谁? 虽说大家都听了侯爷的话认为白图是女子,可私下也有些人犹疑不信的。 实在是白图哪儿看也看不出像个女子,更重要的原因则是雪衣侯多年房中连个侍妾都没有。 如今说白图是女子便叫人猜测这是掩人耳目的说辞。 白图心中暗自得意,叫宗政明月拿捏自己,趁此机会编排他也算是报仇了,于是他唉声叹气道,“唉,小白心里苦啊!” 胖三神色惊愕,没想到对雪衣侯的暗中流言确有其实,想着白图的这样一个美好的少年不由得心生怜惜,更是一口酒入了肝肠。 白图回头瞄了一眼地牢深处黑漆漆的牢笼,抿抿嘴说到,“胖三,今日天气秋燥的厉害,咱们这吃吃喝喝的,你那囚犯别渴死了。” 胖三摆摆手,“没事儿,这小子命贱着呢,死不了。” 白图笑了笑,“也是,真要死了,破席子一卷,丢到后山崖下便是。” 胖三抬臂喝酒的手不由滞了滞,这人要真死了,怕不会是破席子一卷丢山崖就能了事的,侯爷时不时会来看看,尽管侯爷问话他从未回过,但侯爷也并未严刑拷打。 想到这里胖三有些坐不住了。 白图已起身,端了旁边一只大碗,往桶里舀了一碗水,她的大拇指深深的插入水中,“你喝吧,我帮你送碗水去。” 胖三面朝里面,那牢笼看得一清二楚,他便也没什么担忧的,任白图去了。 就在白图进地牢的第一刻,阳起已经醒了。 那样熟悉的声音,黑暗的日子里,他们小小的身影紧紧靠在一起,说着各种小话,度过了那些漫长的日日夜夜。 “来,喝碗水吧,喝了就会好起来的!” 耳边是白图熟悉的那句话,每一次他奄奄一息趴俯在地上,她都会如此,而喝了那碗水他也真的都好起来了,即使受了再大的伤也能无药而愈。 阳起艰难的撑起头,就着碗口大口的喝起来,那水里,隐隐的是熟悉的血腥味儿。 白图无声的说到,“快点好起来,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阳起那双烟雨朦胧的双眸紧紧盯着白图的唇形。想起那时,他们偷溜出地面,参加御花园里春宴会,一人放哨一人偷果子,美酒的,他们就是如此靠着唇语隔着大半个园子的人群沟通。 被关进地牢已经快一个月了,他依旧奄奄一息,值得庆幸的是,宗政明月并未折磨他。 阳起看着眼前人这双满眼担忧的双眸,心中一痛,这双眼还是那样漆黑闪亮,带着乘风破浪的坚决,又带着一丝桀骜不驯的洒脱,他拼命的挤出一丝笑容,“别担心我,我没事。” 白图看懂了他的唇语,垂眸低睫,似乎每一次他伤痕累累奄奄一息,都会说这句话来安慰自己。 “侯爷!” 胖三惊了一声冷汗,他万万想不到雪衣侯会忽然到地牢里来。 宗政明月双眸厉色肃然,浑身都带着凌然之气,胖三吓得跪地直哆嗦。 宗政明月俯身捏了白图的双手拉起翻看,不容拒绝。 果然,那纤细洁白的右手上,大拇指处一道新鲜的伤口,一看就知道是硬生生的指甲划破。 宗政明月的双眸猛的一沉,拉着白图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头也不回的沉声说到,“穿了他的琵琶骨!” “不!”白图一声低呼,伏地到,“侯爷,饶了他吧,求求你别伤害他了!” 宗政明月俯首看着脚下跪伏的人,心中大呕,即使是当初他发现她偷了库房里轻山公子的面皮她也没有如此低三下四的求他,如今却为了那人…… “站起身来,看着本侯!”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的话。 “侯爷,罗生门已被铲除,对侯爷已无威胁,阳起也不过是个被人cao纵的可怜人,你又何必为难他呢?” 宗政明月双目炯然的盯着她,慢慢说到,“你真的了解他吗?你知道他的身世他的祸心吗?” 白图一愣,随即坚定的点点头,“是,我了解他,他和我一样,都是为了好好活下去。” “是嘛?”宗政明月嗤然,“希望有一天你不要失望!” 那边传来一声似乎极度压抑忍耐的惨叫声。 白图心中一痛,双眸哀戚的看着宗政明月,“侯爷只要侯爷放了他,我便……”她咬咬牙说到,“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 宗政明月气结冷笑,先前他试探着让她以身相许她装傻充愣,如今为了救那个人竟然以身相许都愿意了。 那双凤眼怒意渐浓,山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