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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怀里。 徐行知心里有些小得意。 徐行知说:“我们现在已经算有一半的夫妻之实了。”唐诺没说话,把他胳膊拧了一下。“咳咳,那既然你唐诺迟早是要嫁进我徐家的,有些话我现在就要告诉你。你想听吗?” 唐诺拍掉徐行知意图上行的手,没好气的说,“不想听,你快滚去自己床上去。” 徐行知猛地窜到唐诺上方,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唐诺的脸、脖子一通乱啃。在唐诺发火之前,动作极其灵活地跳到了另一张床上。唐诺一脚踹空,肚子里一肚子气。登徒子! 这厢徐行知进被子了一阵凉意。既没的香香软软的美娇娘抱了,也没了温暖的体温,好不凄凉。还要应付下面的小兄弟。 徐行知缓了一会儿,突然打破寂静:“诺诺,我好想和你结婚啊。” 唐诺没回话。 徐行知又问:“你呢?” “嗯。” “诺诺,我爸是徐××,爷爷是××××董事,外公是举国出名的老先生应寅……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必定能护你一世周全,让你衣食无忧。” 唐诺听了,一是惊讶于徐行知平常的低调,他要不说,她完全看不出他的家世到了这程度。二来,却忍不住扑哧笑了,说:“你护我周全可不应该是靠你的家庭背景。” 徐行知“嘿嘿”了几声,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只是那天夜里,以及之后的好几次双方一块儿出去旅游的夜里,两人竟然都真的做到了只是盖被子纯聊天。 * “保重。”轻声说出这个词,知道对方不会听到。徐行知关上门,靠在墙上,身子却像抽离了骨头似的,往下滑。 跌坐在木质地板上。 突然觉得好疲惫。 活着真累。 他脑子里一片混乱,狠狠拍打两下,感觉到更深刻的痛意。 徐行知掏出手机,熟练地拨出那个号码。 “我们分手了。她现在一个人在外面,你……快去找她吧。” 说完便挂了电话。 胸腔里有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懑,似乎要喷薄而出了。 “嗵。” 缺了角、散落在地的手机,像他无处安放的心。 ☆、饕餮(1) 说来不要不信,应尧之最近在背单词。 之前因为去美南,花了半年的时间培训葡萄牙语,到那边跟当地人交流,不出一个月,他竟能说得有模有样,甚至能混淆了国籍。 让一同前去的兄弟感叹,不愧是书香世家出来的娃。 应尧之一笑而过。 学习语言有利于智商的开发,所以应家一向很在意这方面的培养。尤其是在幼年时期,少成若天性,习惯如自然[1]。 徐行知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应尧之坐在从在美国混的一个好兄弟那抢的车里,拿着手机用APP记单词。 “书到用时方恨少”这句话绝对是真理。 同理,“活到老学到老”也是。 离开学校不代表不学习。 (以上为作者君浮出来的嘶吼=。=) 电话刚挂,便看到一个穿着厚厚的大衣的小身影。在漫天白色的雪花中,拖着行李箱快步朝前走,脸上一副视死如归般奔赴战场的凛然。 天空中有黑压压大片大片的云,寒风凛冽而干燥。 唐诺庆幸自己冬天要温度不管风度,在这个应该让她感到冷的时候,rou体丝毫没有感觉到。只是心灵落了下风,堵得慌,好想大哭一场。 手拉着行李箱已经要麻木了。 沿着扫过雪的路面走。心情沉重得像拉了一块和她的体重一般的秤砣。再没有来时的雀跃。 异地恋啊异地恋。真厉害。 她中途精神出轨,他索性rou体出轨。 你方唱罢我登场,看谁比谁狠。 过去的一切就像一场梦一样。唐诺怀疑她就在梦中。周围的人,有戴着帽子的黑人,有穿长风衣的白人,就是没有她认识的人。漂洋过海来到这,为什么迎接她的是这样的场景。和结局。 唐诺想了想,她从小算是乖宝宝,尊敬师长团结同学,读了大学不骄不躁好好学习……怎么会这样呢。 行李箱绊到一颗小石子,拉不动,唐诺的心情正是暴躁的时候,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 情绪就像掩藏在平静火山下的岩浆,这一个催化剂导致了全部的爆发。唐诺脾气上来,把行李箱扔在地上,然后坐在马路牙子上,眼泪止不住地流。 这一区域算是郊区,来来往往行人不多。 异国的街头,衣服沾了雪,她整张脸都变红了,尤其是鼻子红通通的。天知道有多狼狈。 唐诺大脑放空,哭了一会儿。纤长的羽睫被打湿,白皙的脸上挂着几条泪水。干脆趴着做一只乌龟,任长发杂乱地垂落。 明暗不定的光线,使得这个蜷缩着的小身影看着愈发可怜。 一双黑色的皮靴停在她前方。 她的哭泣是没有声音的。 察觉到了来者。脸还埋在膝盖上,只露出一双乌黑仿佛水洗过的大眼睛打探情况。 “你怎么总是哭。”应尧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唐诺见是他,联想到徐行知。于是装作没看见似的,心情更糟。复杂得如同猫咪和毛线团,剪不断理还乱。复又将整张脸埋在膝盖上。带着温度的泪水渗进去,给两膝传达了点点热意。 应尧之陪她坐了一会儿。 一大只,一小只。 在偏僻宁静的街头,随处可见白雪。偶尔有一两个行人路过。 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了一支烟出来,“介意我抽根吗?”计划顺利进行着,似乎要到摩拳擦掌的地步了。 应尧之需要做点什么来掩饰自己真实的内心。 唐诺抬起头,鼻子眼睛就跟他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样子一样。红着皱着,丑丑的。只是之前是强忍着不哭,现在肆意了不少。 他甚至产生了一种他们从不曾分离的错觉。 看到这样纯洁无害的她,应尧之准备把烟放进烟盒。 她向他伸出手。伸向他手中的烟盒,将那根抽出来。又径自拿了还在他手中的打火机,其上一匹狼的线条简单明了,带着野性和几分人性。 唐诺点燃了那支烟,指尖有轻微的颤抖。 生气、疑惑、难过,每一种情绪,都可以成为堕落的理由。 她从没抽过烟,但今天,她有很多种理由尝试。 滤嘴靠近轻启的双唇。在最后一刻停下。 没必要。 所有被压抑的情绪不会因此而减少。唐诺自有一套纾解情绪的方式,只是现在她的理智不够用,只想让所有的,负面的东西,膨胀。拉着她下地狱。 应尧之夺过她手中的烟,在地上摁灭了,想和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