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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来让应尧之颇欣慰的同时,也带来多少不胜其烦。 “尧之,老应,算我求你了,你去休息。你这样就是铁人也受不住!” 应尧之看着很精神,右手大拇指紧紧抵在食指的第二关节处。因为用力,整个大拇指指尖泛白。 赵卿知道,当应尧之在遇到不确定、心慌的境地时,便会出现这样的小动作。而他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了。 每个人脸上都出现不同程度的变色。 薛一琴在阳台打完电话,五指紧握着手机外壳,碎步跑进来,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嗓音不颤抖:“又出事了……” ☆、丢失的(4) 室内光线很暗,唐诺睁开眼睛迷愣了一阵才回过神。脑袋晕晕沉沉,肚子里没半点存货。 床头不远处的沙发上有点点火光,唐诺看清了,是一个正在抽烟的男性。她想爬起身,发现自己双臂无法动弹。 不止如此,两条腿也被绑着。 “你是谁?”唐诺平复心情,问道。发出声的嗓音沙哑得可怕,像带着被砂砾磨出的血丝。 她记得她那天特意穿了新买的双面羊绒大衣,出门前照镜子自己也甚是满意。有专门的接待员带她通过关卡进啼琅,领她左绕右转,然后……她便不记得了。 什么都不记得。 醒来在这里。 男子没有回应。 良久,唐诺在脑海中组织语言,希望能弄清事情来龙去脉,求得脱身之路,对方忽的打开了手边的台灯。 “你醒了。” 这声音…… 好熟悉。 突然而至的冷白灯光叫唐诺偏过头,眼睛紧紧眯在一起。 “徐行知……”她呢喃道。 对方已经逼近了她,瘦削的身影仍跟以前一样,眼睛中的内容如同墨浪,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是我。” 是熟悉的人。 唐诺松一口气。是熟悉的人,她至少大概能知道对方到底意图什么,甚至明晰对方的弱点,不至于让自己陷入空旷无助之地。 “徐行知,是你救了我?” 徐行知看她半晌,表情凉薄,说:“我是合谋。” 她的心凉了半截。 两个人又沉默了一段时间。 唐诺环顾四周,这是在再普通不过的一个酒店房间里。看摆设是个普通的快捷酒店标间,纯白色的床单,一次性拖鞋,一切崭新到似乎是第一次使用。猜想她是昏迷后被抱进来,然后在室内遭捆绑。□□隐隐的不适。 等等……不适? 她的外衣外裤已经换过一身,可晕倒前熟悉的内裤和熟悉的姨妈巾还在……看来未丢清白。 “徐行知……” “什么?” “你们是想要我的命吗?” “我不是。” 所以另一个人是,对吗? “你能不能,去帮我买……一包卫生巾。”唐诺硬着头皮,“如果方便的话,再给我带一条干净的裤子。不不不,买卫生巾就好。” 徐行知闻言也愣了。 大姨妈时间的最后几天,真是贼尴尬……她现在急需要一条干净的卫生巾…… 两个人的记忆都飘到了大学时期。 那时候校园情侣走在宿舍区附近的超市,唐诺为了逗徐行知,故意把他拉到女性用品区域,说要买这个月的份。谁知道徐行知竟然认认真真研究了一番,还一副纯洁宝宝的模样问她:“240mm长度够吗?”、“超薄和极薄哪个比较薄?”……最后唐诺败北,随手拿了她惯用的品牌,扯着他去付款。 第二天徐行知拿着他综合比较后得出的报告找到唐诺,说他已经在网上订购了一箱,够她用一年的。 唐诺一脸懵,蛇精病吧他,这种东西就跟买奶粉一样,当然越新鲜越好啊!于是那段时间唐诺整个宿舍的卫生巾都被徐行知承包了。 想到这,唐诺有些恍惚。 徐行知也是。 那种沧海桑田的感觉。就如同,两个人在电影院看一部剧的悲欢离合,突然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扭转到荧幕里,看客心变成剧中人。上演的,正是他们的梦幻般的生活。 见徐行知神色有所触动,唐诺知道他必然也回忆了过去。 为什么他们会变成这样呢? 唐诺想到他们分手的原因……那天天很冷,她很无助……也很狼狈,就像今天。抬头见他毫无反应,知道他早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徐行知。于是语气硬了几分,“能告诉我现在的时间吗?” “周四。”徐行知打开手机,“八点半。” 他穿上搁在另一把椅子上的大衣,对镜子整理一下,确认无可疑之处。转过身对唐诺说:“我现在去买,你继续呆这。” 便抽卡出了门。 唐诺心中稍缓。她听到他关门的声音,默数十秒钟,等人大概走远一段距离。然后尝试活动身体,手被反绑着,挣扎无果,腿也被绑着,旁边有一台酒店电话。唐诺以前只用这电话呼叫过前台,现在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拨出电话。 她急得如同一条裹茧大虫,往电话的方向挪动,离那边还有一段距离,感觉到身后一股拉扯的力。 靠! 原来背后还有一条绳将她的手腕固定在床架子上,只有一小段距离可以动! 唐诺仰躺在床上,小心翼翼地以屁股为支点,把腿往电话的方向挪,想把电话挪近一些,或者直接用脚拨号。 快,快,夹住……夹住了! 唐诺小心地控制着,因为受束缚和未摄入营养而血液运转不良的躯体费了老大的功夫,她害怕不小心将电话与电话线扯崩。离她能够到的距离一点一点缩近,好不容易移到她想要的位置。 唐诺呼出一口气。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她再次以屁股为支点,慢慢将上半身挪过去。 在看到电话的那一刻,简直要崩溃。电话线早就不在该插的孔里! 唐诺手臂都麻了,两条腿也酸痛得不像自己的。用手指触碰绑住自己的麻绳,这个粗度她没法挣脱。 她不想将电话放回原位,又怕这样引起徐行知的警示。像脱了水的鱼,张口呼吸过几次,认命似的把电话再用脚放回去。 做完这个来回运动,她已经气喘吁吁。 唐诺转过身,绳子也有一截被卷起,她看着有她半个手腕粗的长绳和方圆几公分的活动区域,一时间有些自暴自弃。 到底这一切是为什么?为什么曾经相爱的人反目成仇?为什么莫名其妙的他就出轨了她就和别人结婚了,然后再见面她竟然被他绑架了? 她想,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 死…… 不想死啊…… 唐诺突然生出一股力,一股狠劲。她盯着那条白色麻绳,像一条猎狗扑向食物一般,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