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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 巴毅双目朣朦犹如初日,什么废话都没有,一行往府内走一行问:“玉醐在你这里吧?” 淡淡的一句,却是笃定的事实。 李伍晓得他能来,便是不容抵赖,点头:“在,这都怪那个贱女人。” 巴毅不懂他说什么,也就没言语。 李伍边走边骂:“我那十七夫人,不知从谁嘴里听说的,说我曾经喜欢过玉小姐,她吃醋,便使人将玉小姐抓了来,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不过那个贱女人也让我打了骂了,又绑了起来,是交给衙门还是额驸自己带回去料理,我保证听从额驸的安排,我这也算大义灭亲了。” 他如是说,巴毅微微松口气,这说明他没有对玉醐不利呢,巴毅道:“女人间的事,犯不上闹到衙门,我只将玉醐带走即可。” 李伍也如释重负,前头带路,将巴毅请到客厅,又让人将玉醐带来。 玉醐来了,已经松了绑,四肢给绳子捆的太久,勒痛,揉搓着胳膊进了客厅,正想破口大骂,忽然发现坐在椅子上的巴毅,她愣住了,两个人以这样的方式重逢,实在是始料不及,她只觉脚下发涩挪不动半步。 巴毅倒是安之若素,脸上不起一丝微澜,缓缓起身,慢慢走了过来,至她跟前,淡淡道:“走吧,回家。” 正文 316章 一夜情话 夜里清冷,西风一吹,更是犹如立冬,玉醐跟在巴毅身后出了李家,暗色的披风扑扑翻飞如蝶张开双翼,忙使手敛紧了,巴毅不言语,她也不说话,默默而行,一前一后。 街上空无他人,星星点点的灯光在夜色中恍惚如另世,行至避风处,能清晰的听见青龙河由高而低轰隆隆的流淌声,间或街边人家传出来一两声的呓语,这才让玉醐感觉身在红尘,心在俗世。 总算,适时的出现了一只猫,那只猫是从玉醐脚面窜过去的,她忍不住惊呼出:“啊!” 声音也不大,太过意外,所以有点怕。 巴毅猛地转身,如此黑暗,又无灯火照明,他能准确无误的抓住玉醐的手臂,关切的问:“怎么了?” 这种亲昵久违了,若非想起上官云衣,玉醐很想直接扑到他怀里,可是,上官云衣如一根针扎在玉醐的心口,所以就迅速甩开巴毅的手,淡然道:“是猫。” 巴毅无声的笑了笑:“些许日子不见,怎么这样生分。” 玉醐言语生冷:“今儿的事,多谢额驸相帮,其实即使额驸你不来,我自己也能够脱身的,但不管怎么说,也谢谢额驸,若说生分,额驸是贵胄,我是民,焉能忘记自己的本分。” 分明带着赌气的成分,巴毅笑出声来:“我已经辞官不做。” 玉醐往旁边行了半步,彼此有了些距离:“额驸这身份不是官,是皇亲国戚,我等草民,本该见者避之。” 巴毅道:“你听我说完,我辞官不做,就是为了来蒙江找你。” 玉醐心底犹如巨石击水,荡漾着无尽的涟漪,只是嘴巴还是那样的刚强:“民女惶恐。” 巴毅左右看看,距离民居太近,很多话不宜开口,就道:“有些事以后再告诉你,我先送你回家。” 玉醐抬眼看看,虽然看不清,也知道自己家已经不远了,道:“我自己可以回去。” 巴毅还以为她在生气,也不啰嗦,也不离开,只陪着她走,待到了家门口,玉醐抬手想推门,忽而转身道:“一直以来,多蒙额驸照拂,以后希望额驸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中间还麻烦着宋大人,多不合适,若是给公主知道,我就更无地自容了。” 巴毅负手于后,处于黑暗中久了,已经能清晰视物,见玉醐将头侧过去,看都不看自己,巴毅就绕到她的正面:“你说的是那些药材和玉石之物?买药材的钱不是我的,那些玉石之物也不是我的,送给你,理所应当。” 玉醐有些纳闷,仰头看他:“不是你的?谁的?” 巴毅道:“你的。” 玉醐错愕:“我的?” 巴毅问:“你可还记得苍狼送给你的狼头玉佩么?上面记述着在燕然山野狼谷有宝藏。” 玉醐点头:“当然记得。” 巴毅继续道:“我出征漠北蒙古,顺道去了趟燕然山,抱歉,没经过你的同意,就将宝藏挖了些出来,所以我给你的一切,都是那些宝藏所得,而那宝藏本就是你的,你不必为此事耿耿于怀。” 那宝藏的事,玉醐已经忽略至快忘记,甚至根本没真正信过,听巴毅说竟然挖出了宝藏,她惊讶道:“真的有宝藏?” 巴毅轻轻嗯了声。 玉醐由惊讶到惊喜:“我当初还怨过苍狼呢,觉着他送了那个劳什子给我,却给你带来了麻烦,现在才明白,苍狼是一番好心,我也只是举手之劳的救了他,不想他却以宝藏像酬,突然觉着他是我的恩人一般了,这样说,若是以后我走投无路了,完全可以倚靠那些宝藏,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巴毅道:“当然,只是漠北太远,你不能去,好在我挖了些出来,以后,会一点点的送给你,不,该是还给你,之所以一点点的慢慢还,怕你突然家财万贯会让人怀疑,从而引来麻烦。” 既然是宝藏,那是苍狼赠给自己之礼,玉醐心里舒服了很多,也还是道:“还给我倒也不必,怎么说那些财宝都是额驸你挖出来的,且我现在还能过得去。” 巴毅却道:“那是苍狼送给你的,我若据为己有,便是对已经故去的苍狼大为不尊。” 玉醐不再言语,一副听之任之的心态。 巴毅也不再开口,是找不到什么话来打发了。 彼此都不说话,气氛就微妙起来,风吹过耳畔,呜呜作响,玉醐一个激灵,敛了敛披风,这才想起说:“我进去了。” 巴毅道了声:“夜里黑,你小心脚下。” 玉醐回他一句:“多谢。” 初七已经回来,门也没上锁,轻轻推开,拔腿而入,反身关门,不经意对上巴毅注视她的目光,慌忙低头,将门掩上,人也不走,静静的站着,站了许久,只等风从领口灌入,周身冰凉,人才从梦中醒过来般,想着这么半天巴毅该离开走远了,她就重新启开门,轻手轻脚的走出去,努力望向远方,期冀能望见巴毅的背影,可是唯见夜色茫茫,低声一叹,与他的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