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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地方方便怀宇怀瑾一出来就能看到自己。这是花易岩第二次到这里来,大门上正中的“贡院”二字似乎被重新上了墨,正前方一座“天文开运”的牌坊,东西两侧的分别是“明经取士”和“为国求贤”。 花易岩没考过科举,不知道里头什么样子,但是听说考试时十分严格,除了地面的考试巡逻外,好像还有专门的角楼专供监考瞭望用,避免考生作弊。 花易岩把马车停在街边,也不怕别人偷走,他的马可不是一般的马,那是上过战场的宝马,其实会被一般人骗走的? 花易岩从午后的大太阳一直等到傍晚的乌云满天,终于在雨落之前等到贡院大门的打开。大门一开,考生们如同跳出堤坝的鱼一样,“呼啦”一下子涌出来,只不过鱼都是活蹦乱跳的,而考生们都是有气无力手软脚软的。 花易岩人高马大的,一下子就看到了人群里的怀宇和怀瑾,在一众中青年甚至头发花白的考生中,这兄弟俩格外显眼,不只是因为年纪小,还因为别人都是弯着腰佝偻着身子甚至爬出来的,只有这兄弟俩是走出来的,虽然有互相搀扶吧,不过花易岩自动给忽略了。 看到人出来了,他立刻迎了过去,怀宇似乎比怀瑾好一点儿,一边拉着怀瑾走一边说他,“让你平时偷懒,现在知道吃亏了吧。” 花易岩在他们面前两步远站定,听着怀宇说着怀瑾,心里忍不住发笑:五十步笑百步,你偷懒的时候我不过是装作没看见罢了。 花易岩接了兄弟俩上了车,赶着车回了客栈,怀瑾一看走的是回客栈的路而不是出城回家的路,就撩帘子子问他,“爹,咱们不直接回家吗?”他记得三年前哥哥考秀才的时候可是一考完就往回赶,半夜的时候到的家呢。 “不了,来不及了,看天似乎要下雨了,晚上赶路不安全,明天早上再走吧。”花易岩赶着马车往客栈走,他已经感觉到风吹来的空气中的湿意了,恐怕不用多久就会下雨了。 果然,他们才到客栈雨就下了起来,一开始还不算大,后来竟然越来越大,雨水砸在地上溅起的水珠都成雾了。 花易岩拴好了马又添了些草料,这才顺着屋檐跑进客栈,顺着屋檐流下来的雨水将他左半边肩膀都打湿了,寒气进了体内,隐隐作痛。 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一个人默默地换了衣服,对刚吃了点心正趴在窗口看雨的怀宇和怀瑾招手,“你们俩别在屋里憋着了,楼下书生们在聚会,你们也去吧,好好交几个朋友,以后都有大用处的。” 怀宇想了想,点头,带着怀瑾下楼,走到门口的时候问花易岩晚上想吃什么,让客栈做了送上来,花易岩正疼的难受,没什么胃口,随口说随便,然后又从袖袋里掏出几块银子来交给怀宇,“大方点儿,不要小气,这也是结交朋友的一种方式。” 怀宇也没同他客气,收了银子带着怀瑾下楼了。 等到两个孩子走了,花易岩才瘫倒在床上。自从为皇上挡了一刀断掉以后,他的左臂每逢阴天下雨就会疼上一阵,和谭丽娘成亲之后,她做了一个野鸭绒的垫子给绑在手臂上,管了不少事,不过这次出门没想到会下雨,所以垫子就没带。 花易岩正闭着眼养神呢,想着忍忍等雨停就能好一些,再加上外头雨声哗哗,有一种催眠的作用,渐渐的他就起了睡意,然后没等睡着呢,就听到一阵敲门声。 “谁?”花易岩睁开眼睛问。 外头传来掌柜的的声音,“爷,您家小爷让送东西来。” 花易岩以为是送晚饭来的,就起身开了门,门外,掌柜的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样东西,仔细看,是一个小瓷瓶。花易岩挑眉,不是送饭吗? “爷,您家小爷交待买来的,元胡散,咱们府城最有名的镇痛止痛药。”掌柜的将削瓷瓶往花易岩面前一递,说。 花易岩接了瓷瓶,对掌柜的道了谢,关门转身回屋。坐在桌边,花易岩拿着瓷瓶端详了一会儿,揪开盖子,从里头倒出几颗黄豆粒大小的药丸,放在手心里闻了闻,然后才就着开水吞服下去。 喝完了药,花易岩又对着药瓶看了一会儿,脸上慢慢扯出一个笑容,越笑越大,最后竟哈哈哈地笑出声来。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贡院里,福贤王正在发脾气。考试结束,考生离开后,所有试卷封存后,统一运到贡院北边的一座小院里,由主考官带着若干名监考官进行评批。 然后考试结束后不久天就下起雨来了,运送试卷的衙役躲避不及时,使得一部分考卷淋了雨。考卷都是纸墨写就的,一遇水立刻模糊不清,黑成一团,只有部分文字能看。 “看见天色不好就不能打伞或者用油布遮一下吗?!”福贤王坐在长案后,怒视着下面站成一排的考官,心情非常不好! “当时有用油布遮,但是突然来了一阵风,”一个中年留着胡子的官员出列禀告,“将油布吹开了,衙役们匆忙之间没有重新盖好。” “哦?”福贤王笑着挑了挑眉。 笑了!王爷笑了!站在王爷右边的洪忠心想,这位大哥,真不是我不同情你,你这是找死啊。 眉毛动了!左边的眉毛动了!站在王爷左边的萧沐仁瞪大了眼睛,姑姑说过姑父一旦左边眉毛动,就是生气的前兆,我要不要现在开溜? 福贤王笑完了,随手摸了桌上的一个笔山就朝着刚才那个官员扔过去了,“所以你的意思是风的罪过了!”笔山是陶瓷的,不大也不重,可是福贤王毕竟是号称“戎马王爷”的,手劲儿不小,准头也好,正好砸在那个人的额头上,当下就冒了血。 站着的官员们立刻跪了下来,口呼“王爷息怒”。 萧沐仁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感叹,哇,姑父好大的威风哦。想着就转头看了一眼另外一侧的洪忠,洪忠接收到他的目光,点点头,那意思:这才是王爷本尊,你平时看到的那是你姑父,不是王爷。 “一个时辰,商量出一个对策,否则提头来见。”福贤王留下最后一句话,站起来走出去了。洪忠见状赶忙追上去,顺便捞起门口不知是那位官员的雨伞,撑开给王爷遮雨。萧沐仁慢了一步,也立刻追上,学着洪忠拿了一把不知道是谁的雨伞,跑了。 留下屋子里跪了一地的官员面面相觑。 雨一直下到半夜才停,花易岩这一晚睡得并不安稳,因此天还没亮就醒了,起来后没有出声,就一直坐在床边上等着,等怀宇和怀瑾醒来后好吃早饭然后回家。 离家十多天了,花易岩十分想念家里,迫不及待地早早赶回去。怀宇和怀瑾和他是一样的心情,因此花易岩醒来后没多久,他们兄弟二人也醒来了,父子三人收拾了东西,去楼下随便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