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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女娃儿,没想到果然不愧是“帝女”,直接想把他抓在手里拿捏。谢则安固然想攀上赵崇昭这座靠山,可他想找靠山是为了什么?为了保全李氏和谢小妹。要他把谢小妹送进这吃人的皇宫当人质?想都别想。晏宁公主没想到谢则安会干脆利落地离开,愣了一会儿才下令:“拦住他!”她一急,扶着床沿猛咳起来。谢则安听到那钻心地咳法,有些不忍地顿步,转身遥遥看着晏宁公主。晏宁公主说:“我可以帮你找到那个抛妻弃子的男人,到时你想认还是不想认都由你。”谢则安安静地站在原地。晏宁公主没想到有着那么多奇妙想法的谢则安居然是这么个拗人,不过是试探一句他就变成这油盐不进的模样。她有些气恼,却又明白是自己不对在前。晏宁公主平复好呼吸,对谢则安说:“是我不对。”谢则安惊讶地抬眸,对上晏宁公主清亮的眼睛。晏宁公主说:“我只是想试探试探你是不是真的那么疼爱你meimei。”谢则安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试探出来以后呢?”晏宁公主见他明显还在为刚才的提议生气,咬了咬牙,坦诚相告:“知道了你的软肋,我对你当然比较放心,这样我才敢让你留在我阿兄身边。”她对谢则安动之以情,“易地而处,如果有人要接近你meimei,难道你会在不知底细、不知深浅的情况下让他们接触?”谢则安顿了顿,说:“我明白了。”晏宁公主松了一口气。她鲜少见外客,要是难得见一次就落得尴尬收场,她会开始怀疑自己。谢则安说:“有这么个兄长,殿下真是辛苦了。”连叫什么样的朋友都得把关,可见赵崇昭多不让人放心。晏宁公主:“……”她替赵崇昭辩驳:“兄长他不是不会想,只是不乐意去想。他要是肯下功夫,肯定能做得很好。”谢则安淡淡地提醒:“可惜有人帮他把功夫都下了。”晏宁公主这次真的错愕了许久。直至左右悄悄喊了声“殿下”,她才猛然回神。晏宁公主眼睫微颤,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心情:“你说得对。”她抬眼看着谢则安:“你什么时候想要去找你的‘父亲’,都可以来找我,我的承诺依然有效。”谢则安说:“多谢殿下,不过我还有点事要弄清楚。”他朝晏宁公主笑了笑,“殿下请放心,我不是那种瞎客气的人,需要的时候必然会开口。”晏宁公主怔了怔。她从来不知道,有人可以笑得这么好看。仿佛像春日里头的花儿一瞬间全开了。第12章第十二章谢则安正午就见到了赵崇昭。赵崇昭一见面就追问:“三郎,你和宁儿说了什么?”谢则安可不能和赵崇昭一样大咧咧地直呼公主的名讳,他恭谨地说道:“公主殿下对我用的铅笔很有兴趣。”这是谢则安和晏宁公主套好的说辞。赵崇昭不疑有他,兴致勃勃地问:“什么铅笔?”谢则安拿出一套新的,削了一支给赵崇昭看。他说道:“公主殿下腕力差了点,写毛笔字很辛苦,用铅笔的话字比较容易成型,挺适合的。”赵崇昭瞧着有趣,当下让张大德找张纸来试写。他手劲大,没一会儿就把笔尖给弄断了。于是写了几个字后他就摇摇头:“不成,不好写。”谢则安说:“殿下力气过人,当然不一样。”赵崇昭想了想,又拿起笔写了几下,说:“这笔尖够细,要是拿来抄书的话省纸,倒也不错。”谢则安惊讶地瞄了赵崇昭一眼。赵崇昭恼羞成怒:“你那小眼神儿是什么意思?”谢则安一脸意外,接着才极有诚意地溜须拍马:“殿下时刻惦记着百姓,实乃百姓之福!”赵崇昭会说出“省”字自然不是指他自己,他哪需要省?赵崇昭面不改色气不喘地说起了大话:“我离京期间停停走走,见到不少读书人买不起书,都用手抄的。可纸价同样不便宜,很多人连纸都买不起。在京城时人人都说大庆朝富足,这次我去瞧了瞧,觉得一点都不富,一点都不足。这样的感触,是呆在宫里体会不来的。”谢则安瞧了他一眼,施施然地说:“殿下琢磨出这套说辞是想去骗人吧?或者应该说,殿下想去欺君。”赵崇昭:“……”谢则安不客气地指出赵崇昭的漏洞:“去时我不知道,可回京时我是知道的,殿下一路上何曾扫过一眼百姓?”赵崇昭立刻说:“我是去时见着的!”谢则安笑了笑,问:“殿下觉得是我好糊弄呢,还是陛下那边好糊弄?”赵崇昭蔫了下去。赵英至今还没消气,赵崇昭求见时一律不见。赵崇昭这几天终于意识到苗头不对,赶紧找来一干“智囊”给自己出主意。在“智囊”们齐心协力的谋划下,他辛辛苦苦地背了好几套说法,准备在不同场合把自己去青云观祈福的事洗白白。没想到这些说辞连谢则安这小娃儿都蒙不过!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赵崇昭抱着脑袋:“三郎我都愁死了,你别来落井下石成不。”谢则安说:“愁啥,说来听听。”赵崇昭犹豫了一会儿,咬了咬牙,简单地把赵英那天发火的经过说了出来。最后赵崇昭还特别强调他觉得自己没有错,他一定会想办法向赵英证明自己是对的!谢则安一听就知道赵崇昭没明白赵英为什么生气。谢则安说:“如果有人伤害了公主殿下的话,殿下会怎么样?”赵崇昭言简意赅:“我杀了他!”谢则安说:“这不就对了?”赵崇昭瞪大眼:“哪里对了?”谢则安说:“你觉得陛下是不是个勤政爱民的明君?”赵崇昭点点头。谢则安说:“换句话说,江山社稷之于陛下,就像公主之于殿下。平时像眼珠子一样爱护着的东西,有人想把它弄坏,你说气人不气人?”赵崇昭沉默下来。谢则安说:“陛下对殿下你疾言厉色,是因为见识过盲信道家给大庆带来的厄难。”他顿了顿,看着赵崇昭说,“那是什么样的厄难,殿下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当时皇室中披甲上阵者不计其数,战后皇室青壮死伤过半,殿下难道不知道?”赵崇昭说:“我不太喜欢看那时候的宗卷,只看过几行。”他老老实实地承认,“我确实不是很了解。”谢则安说:“就是因为这个。殿下,陛下生气不是因为你私自离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