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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炎热,乔三思还是一丝不苟的穿着燕尾服站在了门口,一旁是穿着黑西装的王华生,黑的十分醒目,后面还有几个穿着女仆装的菲佣,端正的站在门口迎接他。 这叫程晓羽想起了差不多七年前,他车祸之后从医院回来,也是这般场景。 他按下沸腾的心跳还没有等车停稳,就推门下车,接着他就听到了乔三思那熟悉的声音:“少爷,您该等老仆给您开门的。” 程晓羽站在这熟悉的大理石地板上,假装淡然地说道:“我以前不也经常自己开门么!乔叔。” 这里一切如旧,除了英国管家乔三思的白发更多更白了一些,王华生脸上的皱纹更多了一些之外,似乎这里没有什么变化。 乔三思看着英俊挺拔的程晓羽,绽着沟壑的眼角有些湿润,他双手自然垂落放在裤缝两侧,手指并的很拢,脖子和背部挺直,以腰为轴向前深鞠一躬,鞠躬时眼睛朝下并开口有些切切的道:“少爷,欢迎你回来。” 高高壮壮的王华生也随之鞠躬,接着女仆们也开口喊道:“欢迎少爷回来。” 程晓羽说了“谢谢大家”,感慨万千的片刻就看到了周佩佩,她穿着乳白色的香奈儿套裙,仿佛未曾经历岁月蹉跎,优雅丝毫没有褪色,她迈着莲步从回廊上走了下来,带着恬淡的笑容说道:“回来就好。” 程晓羽环顾了一下这梦中无数次出现斑斓的景物,轻轻地说道:“倦鸟总是要归巢的。” 周佩佩笑着说道:“只可惜我家的鸿鹄还没有疲倦……” 程晓羽的目光这时正落在玻璃房子和那架白色的施坦威上面,这栋房子的色彩本就不绚丽,更多的全是冷色调,可这一片片冷色调,却温暖着他的眼眶,他转头看着周佩佩带着一丝愁绪说道:“已经倦了,但是还欠一点点契机……” 周佩佩确实不清楚程晓羽到底和苏虞兮是怎么样的纠结,她本以为两人有矛盾,但从奥斯卡颁奖典礼看,似乎两人又没有矛盾,要说两人没有矛盾,程晓羽不肯回家,估计还是因为当年苏虞兮选择苏家的事情。 周佩佩也懒得去猜测,只要两人没有真的不可调和的矛盾,她便不会多问,其实也是清楚自己即使问,也不见得能问出个所以然来。 程晓羽脱了鞋,就连拖鞋还是那一双他所熟悉的,摆在一成不变的位置,两人一起朝着客厅走去,周佩佩道:“你的录音室,都是乔三亲自帮你打扫的,乐器他也经常拿出来保养,你的房间也没有动过,只是床单被套给你换了新的,你的兰博基尼偶尔我帮开出去热一下车,只是那一辆迷你被小兮给弄到京城去了……” 这些大抵都是电视剧中的催泪情节这一次真真切切的被程晓羽给遇到了,他经过自己魂萦梦绕的录音室,停驻了脚步,推开门,看到那些暗色的陈设,心情繁琐地说道:“这几年辛苦您了,周姨。” …… 裴砚晨其实不吃辣,因此她也不爱吃火锅,接到程晓羽电话的时候,她还在考虑要不要矜持一下,但考虑到程晓羽邀请的是去他家,于是被打算稍微拒绝一下的她马上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毕竟程晓羽去过她家,可她还没有去过程晓羽家,这么不公平的事情,必须得把它扯平才行。 挂了电话,裴砚晨先去给小石子喂了猫粮,然后洗手洗脸,又对着镜子输了梳头发,涂了点口红。 说起来,在读大学的时候她都还不会化妆,更不会浪费钱去买化妆品,但因为演奏会的原因必须带妆上场,逼不得已的她为了省下一些找化妆师化妆的钱,以及解约一些时间,少一点麻烦,不得不学会了化妆…… 姑且称这为化妆吧! 其实她学会的只是最简单基础的一些步骤,描下眼线,涂点口红……离亚洲三大邪术之一的霓虹化妆术的要求还十分遥远。 不过对于裴砚晨来说,这已经足够了,谁叫有些女孩就是天生丽质呢? 化了淡妆,换好衣服,裴砚晨小心翼翼的从床底下抽出一个被塑料袋包着的精美纸盒子,这是她回华夏之前买过的最贵的物件,德国黑森林纯手工制造,原木外壳、德国造机械机芯的咕咕钟。 咕咕钟是除了瑞士军刀之外,游客们去德国最爱买回去的礼物了,尤其是文艺青年。 为了买到一座心仪的咕咕钟,裴砚晨特意坐火车去了科隆,在科隆大教堂旁边有全球最大的“Hones专卖店”,她在哪里逛了许久,最后选中了一款少女水车的咕咕钟。 这座全手工的咕咕钟,到整点之后,就会从房间里走出3个音乐家开始演奏,随后木房子庭院里的3个传统舞者也会闻乐起舞,悄悄躲在阁楼上的少女随着音乐旋转,木房子一旁的水车也跟着转动,漂亮到裴砚晨一眼就看上了它。 响起的音乐也是耳熟能详的,这让裴砚晨觉得看着它报时真是一种享受。 当然价格也是不菲的,2600欧,差不多相当于两万华夏币了,这对裴砚晨来说这是这么多年来最昂贵的开支了,当然这要除开她捐献过的钱。 带回来也颇为不易,因为咕咕钟体积挺大,且十分精巧,不太经得起碰撞,还好重量并不算大,裴砚晨是一直拎着它上飞机的,没舍得托运。 买的时候,裴砚晨也没有考虑过自己有没有机会把它送到程晓羽的手中,就算不能送到他手上,似乎对她来说也是件无论如何要做的事情。 她将包在外面的塑料袋撤换了下来,然后提着咕咕钟出了门,从来没有给人送过礼物的裴砚晨全然没有意识到华夏是不送钟的。 裴砚晨打车直奔程晓羽家的佘山别墅,到了月湖别墅门口,保安开着电瓶车送她到了程晓羽的家,等她到达的时候穿着牛仔裤和黑色T恤衫的程晓羽已经站在门口等他了。 她提着扎着缎带有些大的彩色纸盒子走下电瓶车时,夕阳恰好斜斜的撒在她的睫毛上,晃得程晓羽有些睁不开眼睛。 夏天的暖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吹的裴砚晨黑色的长发有些凌乱的飘舞起来,还是简单的白T恤加上米色的A字裙,像是黑白电影中的烟火,美的复古且冰凉。 裴砚晨将手中有些大的礼盒递给程晓羽道:“第一次到你家来,这是给你带的礼物!” 程晓羽微笑着从裴砚晨手中接过打扮的很少女心礼盒,诚挚地说道:“真是麻烦你了,还专门买礼物。” “也不是专门买的,从德国回来的时候,在机场免税店买了不少礼物,当时这个咕咕钟打折,我见它漂亮,就买了下来,但也没有什么人送,于是就拿来送你……” 天可怜见,这可是裴砚晨千里迢迢专门去科隆买回来的昂贵玩意,却被她说成了打折货物,H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