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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戛然而止,这牵绊了几十年的爱恨情仇、恩怨是非也在这一刻全部终结。他从未想到这件事会以这样的结局而结束,正如他从未想到这件事竟会有那样一个开端为开始。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那把剑,他喃喃自语道:“原来你叫“玲龙”啊,我一直以为你叫“言曦”了。我一直善于摆阵布局,却未料到自己从出生开始便已身在局中。当然,我同样未料到的还有街边偶遇的那一盘棋,竟也会是一个局。呵呵……”这一刹那,他终于明白:原来所谓的“命运”是真的存在。从生到死,有因有果。行至半路,顾言曦全身已抖若筛糠冷汗涔涔,身心俱疲下已是心神涣散。一个重心不稳倒头栽下,额头撞在岩壁锋利处,划出寸余长口,血流汩汩。强提起精神,他试图站起,脚下却像踩着厚厚的棉花头顶却重若千钧,刚站起又倒下。最后只好一步一蹭地爬向向洞口。爬行间,他的十根手指因用力过猛已骨节泛白,指端也被粗糙的岩石刮得血rou模糊。但即便如此,他却也不能停,不能晕,不能死!季意然还在李慕歌手里,不管真相如何,九爷始终对他有恩。他答应过他要保季意然一生平安,保大襄千秋万代。可是,九爷,你知道么?这短短二十余载,我已筋疲力竭。所以你能原谅我,此刻在这里倒下去吗?至此,前尘往事汹涌而来,淹没他眼前最后一点光明。光明消逝之前,眼前似乎落下一朵桃花,载满绚烂春光,宛如一抹眉眼弯弯的笑意灼灼绽放。令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名字——李慕歌。呵…李慕歌…你可与那句“不慕九鼎慕九歌”关系匪浅?第52章尾声·因果使然端午节将近,熹国盛乐的大街上一派喜庆热闹。但镇国将军府中却是山雨欲来风满楼。李慕歌坐在议事堂上首,自刚刚接到一份线报后,就眉头深锁一语不发,晾着堂下一众将领面面相觑胆战心惊。集体搜肠刮肚的回忆着自己刚刚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今天,先散了吧。”李慕歌长臂一挥,堂下众人立即双手抱拳恭敬退下,心下却都暗自松了一口气。摘掉脸上的面具,捏了捏两侧的太阳xue,李慕歌俊美无俦的脸上略显疲态。尤其是那一双桃花眼,此时变得黯淡无光。这时门外忽尔闪进一人,一袭明黄色的锦衣分外乍眼,头戴一条抹额上嵌宝翠琉璃,也是贵气逼人,一笑之下梨涡浅浅,明眸深处跳跃灵动。“你已经死了,怎还如此招摇过市,也不怕被人撞见拖去道场,来个降妖除魔?”李慕歌放下手中纸笺,头疼道。“常言道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大大方方。”黄衣人说得理直气壮,眉梢眼角都蓄满自信。李慕歌语重心长的叫了句:“秋离!”见对方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只好摇头轻叹不再多言。这黄衣人正是之前惨遭青玉杀害的大理寺卿洛秋离。李慕歌也正是熹国的面具将军李无名。洛秋离拿起桌上密信,看完随手一扔,神色不善:“顾言曦与季长亭一同失踪?那群酒囊饭袋居然犯下这么大的纰漏!”“也不能怪他们,顾言曦是什么角色,季长亭又是什么角色?想不露形迹甩掉身后之人简直易如反掌。”“那你当时为何不把我留下?”洛秋离扬眉反问,本生得是明眸皓齿的乖巧,眉宇间却刻着桀骜不驯的乖张。一丝寒意自李慕歌眼底划过,说出的话却依旧平铺直叙不带半点起伏:“毕竟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洛秋离冷哼一声,从袖中甩出一叠账本书信:“你说的重要的事情就是让我去勾引忻王外面的姘头,搜集他通敌卖国的证据吗?”李慕歌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笑道:“这世上除了你,谁还能让这些烟花女子舍弃权贵,倒贴着以身相许?何况刑侦一事本就是你的专长,你说此事舍你其谁?”洛秋离仰头看着他那弧线优美的五官,灼灼其华的双眼,弯如弦月的薄唇,忍不住狠狠道:“将军大人,你从来不照镜子吗?别人说这话我也就却之不恭了,你说这话我只觉得受之有愧。”“秋离,难道这种事儿你还要我亲自上阵,事必躬亲吗?”李慕歌虽然语气充满宠溺,但个中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仪令洛秋离顿时缄口。不过洛秋离始终是洛秋离,若没有铁口直断洞悉人心的天赋与不畏强权百无禁忌的胆识,年纪轻轻也担不下大理寺卿的要职。“你心里既然不想让他死,又何必当时故意把我调走。”他一句二十二个字,字字直戳李慕歌心尖,剜出一抹鲜艳。“我是没想让他死,却也不关心他的活。”他将眼神移向窗外,轻扫着后院那一片连绵起伏,马上就要开败的雪梅,半垂的眼睫遮住所有心绪。洛秋离知李慕歌已动了气,但他宁愿受到重罚也不愿任他自欺欺人悔恨终生,于是继续道:“绮莲村离盛乐大概三百里,去掉飞鸽传书所用的一天时间,你若赶去救他,就算快马加鞭昼夜兼程也需两天左右,加在一起共是三天。而这三天,对于一个武功尽失的人来说,其实可以发生很多事情,比如……”见李慕歌神色不善,他缩了缩脖子,将所有形容凶多吉少的“金玉良言”全部吞回腹中,只好潦草敷衍道:“比如,昏过去什么的。”李慕歌的脸上虽然还挂着一抹笑,但眼底已结成三尺冰霜,这时候洛秋离若还不知道进退,恐怕实在有辱他那一副擅长察言观色审时度势的玲珑心窍。翦水秋瞳轻眨两下,唇角配合地弯起一道明媚的弧度,颊边漾起的两个酒窝着实让人甜到心里。李慕歌知他故意卖乖,且刚才他所言也全是为了自己,于是也不与他计较。只换个话题与他交代:“我已用季意然的贴身信物约了忻王后日在春溪楼秘会,皇上那边你不用管,你只需把季意然给我料理妥当,需知那襄王可不是个易与之辈。花上十二分心思也是很有必要。”洛秋离郑重的点点头,瞬间又转为一脸嬉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