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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的:“兜兜是谁?你儿子?” 陆繁没答,小罗抢着说:“是我们老板的儿子!小孩不懂事,瞎玩,跟陆哥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倪简脑袋里轰隆隆的,肺里一股火往外窜:“车是他开的,开黑车就能随意处置乘客遗失的物品?我不知道有这样的道理。” 她低头又看了一眼那一袋子纸片,更觉得烦闷,“你有什么权利把我的东西给小孩玩?” 陆繁没说话。 小罗看她说话这么冲,有些听不过去。 他觉得这姑娘人长得挺好,但心有些小了。多大事儿啊,这么大火气。 “又不是陆哥撕的,放在那里被小娃娃看见了,不就玩起来了吗?就是几张纸,没这么严重吧?再画一遍嘛,大不了赔纸给你。”小罗嘟囔着,“再说,陆哥什么时候开黑车了。” 倪简冷笑一声,“怎么赔?我画了三个月的原画,就是照着摹都不能让每个分镜、每个表情一样,更不用说毁成这个样子,我连台词都还原不了,他拿什么赔?” 小罗张了张嘴,像是没怎么听懂,怔怔地看着她。 倪简突然xiele气。 她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 小罗扭头看陆繁:“陆哥,你看这……” 话说一半,看到倪简走了。 “哎,小姐——” 小罗喊了一声就打住,他看到陆繁跟过去了。 倪简走到马路上,想拦车,高大的身影追上她。他站在她面前,日光都被挡住。 他说:“如果粘回去,你能摹吗?” 倪简仰头,眯眼看他的脸。 他说完话就抿紧了唇,薄唇平平的,线一样。 倪简扯着唇:“粘回去?” 陆繁点点头:“你给我点时间,我粘好这些。” 要不是倪简现在心里极度沮丧,她几乎真的要笑了。 她觉得这男人真有意思。 糟蹋成这样,他说粘回去? “你要多少时间?” 她勾着唇问他,明明心里觉得好笑,口气却是认真的。 她对这个开黑车的男人有点兴趣了。 陆繁认真地想了一下,回答:“五天。” 倪简眨了眨眼,黑白分明的眸子清得看不见一点儿杂质。 “好。” 倪简看了他一会,从包里掏出一支笔递给他,左手掌在他面前摊开。 陆繁看着眼前白皙的掌心,顿了一下。 倪简淡淡说:“你的号码写下来。” 陆繁看了她一秒,接过笔,伸手从工作服裤袋里摸出一个瘪瘪的烟盒。里头还有一根烟,他抽出来咬在嘴里,低头在烟盒上写下号码。 陆繁把烟盒递给倪简。 倪简看着他,不接。 他把嘴里的烟拿下来:“号码。” 倪简皱着鼻子:“我讨厌烟味,不要这个。你写这里。” 她白白的小手在他面前晃了下,仍是将掌心对着他。 陆繁盯着她看了几秒,她的表情很严肃,眼神认真,不似故意调笑的模样。 他握着笔,低头在她白皙的掌心写下十一个数字。 圆珠笔在皮肤上划过,有些疼,有些痒。 倪简一下没动,直到他写完。 她从陆繁手里接过笔,把怀里的布袋给他。 “时间到了我找你。”她说完转身就走了。 看到陆繁拎着袋子回来,小罗走过来:“陆哥,她怎么把这碎画儿给你了,不是挺宝贝的吗。” 陆繁站在那儿,手里那根烟放进了嘴里,点着了。 小罗心里咯噔了下:“她不会真让你赔钱吧。” 陆繁没说话,小罗当他默认了,有些急了:“这姑娘怎么这么小气,几张画嘛,”说完一拍大腿,“对了,石头哥那个弟弟不也是画画的吗,要不咱们找他画几张赔她算了。” “不一样。”陆繁吐了口烟,“她画漫画。” 还是恐怖漫画。 “漫画?”小罗挠挠头,“很难?” 陆繁嗯一声,没再多说,笔直地朝着车棚走去。 修了一半的卡车还在那等着他。 梅映天深夜回来,倪简早就洗完澡窝床上了。 梅映天喊她起来吃夜宵。 倪简穿着吊带睡裙走出来,头发跟鸡窝没两样,梅映天从裤兜里摸出个手机丢她面前。 倪简拿起来划拉两下,里头已经装了sim卡,只有梅映天一个联系人。 倪简想起什么,跑冰箱旁看了眼便利贴上的号码,存进手机里。 输完数字,到联系人姓名那栏,她顿了一下,发现不知道他的名字。 想了想,她点了几下,存储完成。 联系人里多了一个:开黑车的。 倪简存好电话,转身,撞上梅映天一马平川的胸膛。 “谁的号码?”梅映天扬了扬下巴。 倪简说:“就是那个开黑车的。” 梅映天问:“画稿拿回来了?” “还没。”倪简说,“我过几天找他拿。” 梅映天点点头,没多问。 倪简说:“你什么时候去比赛?” “21号。” “所以最近都不陪我?不给我做饭?” 梅映天嗤声:“倪三岁。” “我以为这是做你女朋友的福利。” 梅映天挑眉:“我什么时候有女朋友的,我怎么不知道。” “是么?”倪简笑了一声,把桌上的平板拿过来递给她。 梅映天刚看了标题就皱了眉。 是个豆瓣的八卦贴—— “818犀利怪咖小天和她的漫画家女朋友……” 倪简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梅映天纠结的表情,“看到没,他们说你挺爱我的。” 梅映天额角直跳。 “你没事看这种东西?”说完,把平板丢回给她。 倪简不以为然地说:“你别说,当故事看还挺有意思。” 梅映天白了她一眼,“这要是呈到你母上面前,你还觉得有意思吗?” 这句戳得真狠。 倪简嘴巴嚅了嚅,想说什么,最后只是哼了一声。 像不屑。 更像无奈。 自从梅映天五年前公开出柜,在程虹嘴里,倪简跟梅映天的关系除了变态,没有别的形容词。 即使梅映天曾经救过倪简的命。 即使倪简跟梅映天之间是十分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