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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方地抬起头,与于大户和戚氏对视,还甜甜地笑了一下。 于大户和戚氏俱是一惊,本以为只是讹传长的像,没想到,见了面,才发现,比传闻中说的还要像,眉毛、鼻子、眼睛,都比着于大户的长,只是比他要精致秀美许多,脸型、嘴唇,依稀可见于娇杏的模子。 她双目黑白分明,炯炯有神,带着三分英气,三分绮丽,三分皓朗,比起明媚的女子,更像一位俊俏的小郎,与其说像于大户,倒不如说像于家三位少爷,反正一眼看上去,就是一家人的底子,这下连滴血认亲都免了,不用怀疑,她就是于大户的种。 于大户盯的眼睛都直了,多了个女儿,他的欣喜不言而喻。戚氏见他这副痴态,也知道这事无法逃避,就转换了心态,问道:“敢问豆小娘子生辰?” 豆磊没来得及阻止嘴快的豆姜,“万兴十一年五月九日。” 时辰果然也对的上。 “那可巧了,其实我有一事相求,这两年来,我总是头晕头昏,浑身乏力,请了大夫来看,吃了好些药,也不得用,又请了仁心庵里会算卦的师傅相看,说是我命里到了犯太岁的时候,要找一位万兴十年以后出生,五月生辰且家中有功名的小娘子,收为干女儿,才能压得住。不瞒你们说,我派人打听不过不少,可这武台镇中,家里有功名在身,时辰上还对得住的,又合适的,只有你们家的这位了。本来就想着等过完年,派人去请,谁知你们这就来了,我看这就是咱们娘俩儿的缘分,躲不掉的。” 豆姜问:“是跟我jiejie一样的意思吗?” 于大户急忙说:“不是,不是,算命的师太说了,这干女儿要是认了,就是咱们夫妻命中的贵人,得跟亲女儿一样好生养着,我们认了你,你以后就是于家的小姐,嫁妆全由咱们于家出,以后受了委屈,就找咱们于家给你出头。” 这天下竟有这样的好事?豆磊和豆姜同时升起这个疑惑,不过豆磊小心谨慎,以他的风格,这事得好好商议,从长计议,可豆姜比他干脆利落,豪爽道:“我愿意,豆姜给干爹干娘行大礼。”说着生怕于氏夫妇反悔,马上跪下来,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豆磊着急道:“豆姜,这是大事,怎么能如此轻率,应当先禀明了双亲,得到他们的允许。” 豆姜却说:“如此好事,娘定是会答应的,娘都答应了,爹又怎么会反对?” 于大户哈哈大笑,豪迈道:“说的好,如此好事,怎能不要?豆童生,今日你先回去,干女儿留下,咱们于家要给她做个脸,准备几日后,再请你们全家相聚喝酒,放心,我于某保证,绝不会亏待她!” 豆磊万般不肯留下豆姜,想着各种说辞推拒着于家。 戚氏渐渐失去耐心,语气也僵硬起来:“豆童生,你这般做,是不信我们于家吗?你回去好好问问你的小婶儿,瞧瞧她的反应,你就明白了,没看见干女儿自己也愿意吗?来人,送豆公子家去!” 于大户忽道:“楚王下令,明年要开设恩科,秀才、举人、进士同考,以招天下良才,正式的传令,很快就会下来,你还是回去多准备准备,好好考个秀才出来。” 豆磊最后还是被赶来的两位男仆送了出去,他走时极不情愿,心中乱成一片。 第26章 番外豆姜(三) 豆磊显然是白cao了心,正如豆姜所料,于娇杏过于精明,不仅没怪此事,也不打算接回女儿,还盘问了他好些细节,比谁都急切热忱,豆宗华过于懦弱,只会闷头不乐,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于是宝应九年伊始,于家传出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于大户和戚氏竟然收了一个乡野小丫头做干女儿,还摆酒吃饭给了个正经名头,从此于家多了个二小姐。 戚氏吩咐着府里的下人不可怠慢二小姐,给她布置了新屋子,添了好些精致华美的衣服首饰,不过这些全不能讨她欢心,她留在豆府的原因,一方面是为了见见于大户,探明一下周遭的那些传闻到底是真是假,另一方面,就是为了豆香,她还是放心不下。 她拒绝了戚氏的安排,求着搬到清幽阁里与豆香一块儿住几天,也因此事被戚氏暗地唾一句烂泥扶不上墙,好在,总算如了愿。 清幽阁里来了个二小姐,顿时热闹起来。 葛惠芳心里不痛快,凭什么自己在于家做小伏低讨好那么久,都没得什么实惠的好处,这个野丫头,到底走了哪门子狗屎运,沾了此等好事,一定要探察清楚。 葛惠芳出招,第一问:“同是姐妹,jiejie怎么做了养女,meimei却能做干女儿,不知道是何缘故?” 豆姜答:“大概可能是我生的日子刚好,让干爹和干娘满意。” 豆香若有所思,呢喃道:“原来如此。”于娇杏曾经的身份,嫁到于家的时间,豆姜的生辰以及长相,在她脑海中串联成一条线,隐隐浮出一种可能。 葛惠芳在心里暗想:这是什么回答,为什么豆香不仅没怨气,还能理解meimei?豆氏姐妹果真讨人厌,没一个好的。她转头问张引娟和夏月仙:“你们听懂了吗?” 张引娟和夏月虽是云里雾里,却并不配合她,不懂装懂道:“嗯,原来如此啊。” 葛惠芳心里那个气,继续第二发提问:“表姨和表姨夫一定十分喜欢你,对你极好吧?” 豆姜答:“说要给我出嫁妆,找个好婆家。” 葛惠芳心头记恨,要是于家肯给她出份嫁妆,帮着医治好她娘的病,她何至于此? 咬牙切齿第三问:“你以后就待在于府了?” 豆姜答:“我总要回家的。” 好像答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答。 豆姜meimei不甚在意的样子,或者说她的存在,成功惹红了葛姑娘的眼,硬生生打她的脸,讽刺着她笑话一般的人生。此后几日,她再未sao扰过其余人,像是一只游离在外的野鹤,不能也不愿融合进天鹅群中。 豆姜剩下的功夫都陪在jiejie身侧,瞧她如何与身边人的独处。只剩两人的时候,她问豆香:“姐,为何你与张jiejie、夏jiejie相处时,总显得又傻又甜。” 豆香道:“跟她们相处,不用勾心斗角,不用互相计较算计,这样多轻松,人生在世,不就是要过的舒坦乐呵,只要大家处的高兴,傻一点又如何,须知傻人自有傻福。” “你对沈夫子却不是这样?” “沈夫子这样有历练的人,不会在乎你是什么样的人,想跟她亲近,只有实心实意地为她做事,她嘴上不说,心里最是清楚。” “我懂了,所以jiejie才对沈夫子事事亲力亲为,只为她能多教导于你。” 豆香慢悠悠地舒出一口长气,眉间仿佛带了似有似无的恍惚,说道:“也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