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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而后慈蔼地望向薄槿:“阿槿啊,快坐下来,试试伯母做的汤团。看你最喜欢哪种,我以后就多包它。” 薄槿眼圈微热,展颜一笑。 不大的碗里四颗汤团浸没在清澈的汤水里,白滚滚的占了满碗。 君黎咬了一口立刻捂住嘴,闷声说:“小心点,很烫。” 君母笑嗔:“谁教你心急的,从小到大烫了不知道多少次,还是没长记性。” 薄槿低眸忍笑,捏着汤匙盛了一颗,凑到唇边慢慢吹气,觉得差不多凉了才小口咬下去。外皮软糯弹牙,金黄的糖桂花从咬开的地方流了出来,甜香四溢。 汤团个头十足,吃完三个薄槿已经感到饱了。 可是君母看着自己的目光太过殷切,薄槿不想让她失望,最后一颗也吞入腹中,而在座的两位男士则已开始喝起银耳莲子粥。 “好吃吗?”君母等不及得问。 “非常好吃。您做的每一道菜和甜点都好吃。” “那就好。哦呦差点把它给忘了……”君母匆匆走向厨房。 君黎趁机问她:“吃这么多会不会难受?” “不会,现在胃口比之前大很多。”薄槿刚说完,君母端着托盘回到餐桌上。 “这是燕窝,对女人最好了。我想着你受过伤动了元气,就给你炖了一盅。”君母把陶瓷汤盅放到薄槿面前,揭开盅盖说:“香吧?” 叶梧放下空碗似是而非地抱怨:“伯母你是不是太偏心了,给我和你儿子喝银耳粥,却费功夫给薄槿炖燕窝。” “你想找打?你要是女孩子,伯母也给你炖。” “那可怎么办,现在想做女孩子也来不及了。” “去,就爱贫嘴。” 一老一少斗嘴斗得不亦乐乎,薄槿怔愣地看着君母,转而又看君黎。 君黎附到她耳边说:“妈从昨天晚上就开始准备燕窝,你试一试。实在吃不完也没关系,她不会生气的。” 君母回过头,看薄槿没有动作,有些担心:“不爱吃燕窝?” “爱吃的。”薄槿盛起一勺晶莹剔透的燕窝丝,说:“伯母,您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君母笑。 “傻孩子,这问的是什么话?君黎是我的儿子,除了我以外他最在乎的人是你。我想不久以后,你也会成我的孩子。母亲对自己孩子好,还要什么理由?” 说完君母看向君黎,他默默比起两个拇指。 叶梧恨恨地又盛了一碗银耳粥。 薄槿花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抿唇微笑。 “伯母,这一盅我吃不掉。您没怎么吃东西,这个我们一人一半行吗?” “那有什么不行的。” 他们吃完早饭,外面开始响起爆竹声。 叶梧拍腿:“我带来的鞭炮还没放,吃饭前就该点的。” “我家没那么多规矩。”君黎摞起碗碟抱回厨房,“你要是不说,没人会想到它。” “那还是要有点年味的。”叶梧从昨天带来的那堆年货里扒出一盘鞭炮,回车里翻出一个打火机,兴致冲冲地跑到大门外的巷子里点火。 请君母到客厅休息,薄槿到厨房和君黎一起刷碗。 明明没有一句话,却感觉分外亲密。 “今天我们要出去一趟。”君黎把刷好的碗碟递给薄槿。 薄槿拿着吸水软布仔细擦去碗碟上的水渍,没有抬头:“去哪里?” “苏城。” 薄槿动作僵住。 君黎手扶在水池边缘,水滴顺着指尖缓缓滴落,他说:“昨天晚上你说很想mama,今天我们就去看望她。” * 正月初一,本应是阖家欢乐的代名词。 可是世上哪有那么多圆满。 苏城城郊的公墓,因为寒冷的深冬而愈发萧索。 墓园最安静的一隅,有年轻女人的说:“外公,我们回去吧。” “是啊,爸,回家吃午饭吧。”旁边的中年女人接话。 那位执帚清扫墓地的老者不为所动。 年轻的男人说:“爷爷,家里的小辈们还等着给您拜年。这不马上就到正午了,再晚的话就不太吉利了。” 老者还是不理会。 “爸,你这是何苦?青冉当初能走到这一步,难道是我们这些孩子逼她的?” 中年男人不顾其他人的阻拦和眼色,索性开口质问。“这些年你天天折腾自己,青冉能知道吗?” 老者身形猛地僵硬。 中年男人不忍心如此对待七旬老人,放软了声音:“已经过去快二十年,她们已经开始新的轮回,我们应该向前看。” 老者嘴唇翕动,吐出一句囫囵不清的回应。 “外公,我要饿死了,求您心疼一下外孙女,咱们去吃饭好不好?”年轻女人偎到老者身旁撒娇。“果果还在家等您给她压岁钱呢。” 哄了几个小时总算让老者放下扫帚,四个人还有周围的一群集团高管和秘书喜不自胜,纷纷通知司机准备返程。 但是还没走出一步,所有人瞬间被定住。 前方公墓的缓坡台阶,一双身影正慢慢拾级而上。 人群中一位大学毕业不久的女秘书捂嘴低呼:“天呐,那个人是君黎!”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年轻女人不敢置信望着渐行渐近的男人,目光忽的转向他身边的女人,那又是谁? 人群窃窃私语,开始是互相嘀咕,为什么那个突然退隐的超级巨星会出现在苏城的公墓园。百思不得其解后,注意力都放在那个比他还要神秘的女人身上。 素色大衣,玉色毛衣同色长裙,简单至极。 然而几位号称时尚女魔头的高管秘书,没有人能说上来她身上哪怕一件衣服出自哪个奢华品牌的高定秀。 就连松绕在她颈项间的松石色围巾,也没人知道来自哪个奢侈品牌。 简直不可思议。 更令人惊诧的,是她和君黎之间的微妙的气氛。 稍微有点眼力见的都能明白,他们是恋人。 当两人来到近处,在场所有人升起同一个念头。 眼睛不够看。恨不得像二郎神一样额间多一只眼,那样才好仔细盯着那两个人瞧过瘾。 但谁都没想到,那两人的目的地正是众人面前两米不到的地方。 咦?这又是什么情况…… 唯有老者,经过最初的困惑后面容骤然震动。 周围十几道目光没在君黎心里投下一丝波澜,这些人有薄槿的外公,阿姨,舅舅,表弟表妹,苏氏集团的副董,经理…… 若是他想,他可以说出每个人的名字。 只是他始终都会站在她这一边,既然她不想理会苏家人,那他也随她一齐忽略了他们。 薄槿站在墓碑前,放下手捧的薄雪草,与君黎一起深深鞠躬。 站在薄槿身侧静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