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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满道:“可你身子才刚好,不宜劳心费神。” 李青桐笑道:“我哪有什么大病啊,让丫头们起来吧。” 刘洵最终抵不过李青桐,挥挥手让一群小丫头下去了。 “阿桐,来,这是城中最好的李大夫,你快让大夫看看,我才能放心。”刘洵拉着她的手,在石椅上重新坐下,又让身后跟着的李大夫上前。 李大夫说了句‘得罪’便为李青桐细细看了起来。 片刻,李大夫收回手,说道:“夫人身体已无大碍,只是颅内被毒物侵染过,因而造成记忆滞塞。” 李青桐听完后点点头,与她自己检查的并无二样。 “那些记忆……可能恢复?”刘洵顿了一下,方才问道。 李大夫笑了下,“若是他人,除了等待外定没什么法子,但老朽这里恰好有一副祖传的方子,可以明目清心,对云翳遮睛之症有一定功效,少夫人试后兴许能早日记起往事。” 刘洵眼中闪过一丝隐晦,片刻后恢复原样,笑着对李青桐道:“那敢情好,阿桐你觉得呢?” 李青桐颔首,“那便多谢大夫了。” 送走那名大夫后,李青桐对刘洵道:“其实就算不恢复对我身体也没什么大碍,你倒还去跑了一趟。” 刘洵摩挲了下掌中小手,笑道:“让大夫看看总是好的。” 李青桐不置可否,刘洵看着李青桐柔美的脸颊,想到这大半个月来,李青桐从一开始抵触他的触碰到现在自然地任他握着,这一切,都如掌下的触感一般,柔软到不真实。 明明已经拥有了最想要的东西,刘洵还是感到不踏实,心内一阵阵没由来的恐慌让他日夜难眠,他紧了紧李青桐的手,突然道:“阿桐,我们完婚吧。” 李青桐一怔,下意识地反问了句:“什么?” 李青桐愣怔的神情却一下子戳中了刘洵敏感的神经,他一下子便面色发白,颤声道:“你不愿意……” 李青桐见他神色异常,刚想开口问,却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刘洵握得越来越紧,不由轻呼一声。 刘洵惊醒过来,见李青桐蹙眉的模样,神色一慌,急忙松开她的手,“阿桐,对、对不起……”该死!他竟然弄痛她了! 见他自责甚深,李青桐忙道:“我没事,我哪有那么娇弱,只是方才你说的话我没太听清。” 原来是没听清啊……刘洵长舒一口气,眼中跳起星点喜意,认真地对上李青桐的眼睛,刘洵一字一顿道:“阿桐,嫁给我,好吗?” 李青桐被他眼中黝黑深邃的漩涡给吸引了进去,她看着眼前这个仿佛在等待着审判一样的男人,心弦突然就松了一下,一句话悄声溜出。 她说:“好。” 反正他们迟早要完婚的,现下没有战事,不是很合适吗……但为什么,她的心底会腾起一大片莫名的空虚和难过,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从心底深处慢慢剥离…… 那是什么呢?是什么曾被她深扎在心底深处,成为无人可撼动的执念…… 刘洵不知道李青桐的这些疑惑和挣扎,他双唇激动得都在颤抖,他的阿桐说好,他的阿桐答应他了,他的阿桐……要嫁给他了…… “啊——”猛地撞进一堵火热胸膛的李青桐惊呼了一下,腰身马上缠上了两条健壮的臂膀,牢牢地,紧紧地箍着她,就像她会随风消散般,害怕,激动,狂喜交杂在一起,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头顶之人的颤抖。 李青桐心中一震,惊异于刘洵对她的感情,那情感,好深,深得令她有些莫名的……不安…… “阿桐,阿桐……” 刘洵闭着眼紧紧搂住怀中之人,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眼角湿意逼了回去。 片刻之后,他才渐渐松开对李青桐的禁锢,粗粝的手指轻轻抬起她那小巧的下巴,见她红唇微张地瞧着自己,黑眸一沉,慢慢低下头。 不属于自己的灼热呼吸喷洒到脸上,痒痒的,李青桐微睁着双眼,感受着唇上传来的濡湿和啃咬,心绪乱了半拍。 刘洵明显生疏的动作不猛烈却饱含深情,不懂得如何接吻的他,像只小狗般讨好地舔吻着她,反反复复吸嘬着她两瓣鲜艳的娇唇,麻麻痒痒的,生涩而略显笨拙的吻技还撞得李青桐的牙关有些隐隐作疼。 这让原本有些臊意的李青桐登时就笑出了声。 刘洵正闭着眼努力摸索着,兀地听见被吻之人从唇间逸出一声轻笑,动作猛地一顿。 他面上蓦地一阵发红和懊丧,低哑的嗓音有丝委屈道:“阿桐,别嫌我。” 李青桐微笑着抿了抿嘴,低声道:“怎么会嫌你……”话落,她便主动地仰起头,轻轻吻上刘洵的双唇。 一吻毕了,李青桐睁开水湿的眼眸,看见刘洵眼中的闪动的情意,不由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脸颊,嫁给他,应该不会错吧…… 作者有话要说: 吻戏删减版,老规矩办吧……欸,人艰不拆啊…… ☆、手段 夜,烛影摇曳,灯火渐熄。 刘洵站在李青桐的床头,隔着一层纱幔用手指描绘着她的眉眼。 床上的李青桐睡得很是安稳,月光倾泻在她面颊上,生动如画。 刘洵站了好一会儿,才帮她阖上了半开的窗户,身子一纵,悄无声息地消失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出现。 烛火如豆的李家宅院里,门子打着哈欠掩上大门,落了门栓,却没注意到一阵怪风将廊下的灯笼吹的摇摇晃晃。 鸦雀无声的李家主卧内,本该休息的李大夫瘫软在床,哆哆嗦嗦地看着脖子上架着的一把利刃,而李夫人早已吓得面无人色。 “听说你有一副祖传秘方,可治云翳遮睛之症。”黑布罩面的男人沙哑地开口,奇怪的嗓音让人辨不出真伪,唯一双轮廓狭长的凤眼眸色深沉。 “是…是……”李大夫忙不迭回答道。 “很好。”男人突然淡淡地说了一句话,“从今晚开始,你就当没有这副方子。” 李大夫一愣,“可…可我明天还要给节度使府的少夫人送去……” 男人手中的剑锋一偏,一缕头发就在李大夫眼前被削落下来,他登时吓得手脚发软。 “你没有这副方子,拿什么送去……”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口吻冷淡,“若我记得不错,你膝下有一年方五岁的幼子是么。” 一旁的李夫人登时吓得颤抖不止,“大人,大人!我们没有那方子,从来就没有过,求您不要伤害海儿……” 李大夫也急道:“大人,我们、我们明天就出城,求您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见目的已经达到,黑衣人不再留恋地收剑走人,留给涕泗纵横的老夫妇一句话:“你们最好记得今日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