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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那可是个好地方,一线城市。我jiejie就嫁到了云城。”小战士的性格明显很活泼,开了头,后面的话便一股脑地往外倒出来,“说起来,咱们这也算有点儿缘分?” 阮念初有些疲累,笑了下,“算吧。” “看你年纪,还没大学毕业吧?” “开学念大三。” 战士乐呵呵,“阳光大学生,多好啊。你们都是国家的高素质人才。” 阮念初听得失笑,目光落在窗外的某处,自言自语似的,“我本来以为,你们特种部队的人都不爱说话,很沉闷。看来只有他一个人是那样。” 小战士调转视线看她,好奇,“谁?厉哥?” 阮念初没搭话。 战士笑,接着面色就沉了下去,语气里有几分敬重几分感慨,说:“厉哥如果不是这性子,怕也没法在这样的环境里待四年。不过都过去了。四年的卧薪尝胆,没白费。” 阮念初:“为了抓坤沙和图瓦?” 战士沉默,没说话。 她头略往后仰,靠在座椅靠背上,半刻,皱起眉,有一件事怎么也想不通,“营寨封闭,图瓦又那么多疑,他在这边四年,平时是怎么跟你们联系的?” 战士自顾自开他的车,还是不说话。 阮念初明白了,“不能说?” 战士的表情有点儿为难,犹豫几秒,道:“我们在这儿有线人。也有专门的途径传递信息。” 她愣住。回想一会儿后抬起头,脑子里蹦出个猜测:“难道是阿新婆婆?她每天都会把所有人的脏衣服,拿到河边去洗……你们通过那些偶尔流走的衣服联系?衣服上有情报?”原谅她电影实在看得多。 听她说完,小战士很尴尬,干咳了几声道:“先说,这是你自个儿猜的。我可什么都没告诉你。” 大致捋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阮念初便不再多问。聊天于是终止。 之后的一路,小战士和她很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丛林很深,树木参天,阮念初坐在车上,甚至从车窗外看见了一些毒蛇,吐着信子,五彩斑斓。她想起之前自己曾只身一人在这里瞎晃,一阵后怕。 那天,如果不是厉腾及时阻止,她就算不进入地雷区,也会死在这片丛林。 越野车七拐八绕地又开许久,才开到一片开阔地带。前方空地上,停着几架直升飞机,周围还有原地待命的其它空降兵。 阮念初下了车,小战士紧随其后。 直升机旁的几个战士看见他们,都一愣,面露诧异,“何虎,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视线转向阮念初,更狐疑,“这位又是?” 何虎道:“她是我们救出来的一个同胞。多的别问了,先送她离开这儿,直接去大使馆。” “谁的命令?” “厉副队。” 听完这话,战士们不约而同地相视了一眼。何虎又道,“别你看我我看你。”往几人里扫视一圈儿,道:“就你吧,石头。你护送这位同志转移。” 阮念初下意识侧目。叫石头的战士比何虎还年轻,看上去和她差不多大。他呛了声,不太乐意,“干嘛我呀……这是我第一次出任务,我还等着随时支援呢。” 何虎皱眉,“少废话。让你送就送。” 石头无语,半晌才不情不愿地嗯了声。 何虎笑了几声,转头跟阮念初说:“行了姑娘,我就送你到这儿。放心,小石头会把你平安转移出去,送到大使馆。你很快就能回家了。” 阮念初点点头。石头三两下爬上一架飞机,招招手,“你上来吧,跟我走。” 她跟上。 “砰”一声,舱门关严。何虎检查了一下,冲驾驶室内的石头比了个手势,示意可以起飞。螺旋桨转动起来,速度越来越快,带起巨大的噪音。 黄昏残阳中,直升机缓缓升空。 何虎在外面跟她大声说着什么,她听不见,只能从战士的唇形判断出几个无声叮嘱:“这里发生的事,请务必保密。” 她点头。 与此同时,一阵爆炸声从远处传来,震耳欲聋。 阮念初五指在透明玻璃窗上收紧,眸光微闪。视野中,距离营寨几公里远的位置升起大团黑色浓云,火光依稀可见,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阮念初闭上了眼睛。 她觉得,那人有句话说得很对。这儿的种种就当一场噩梦,她正值青春,大好年华大好人生,不能为此留下太深的阴影。 那些事,和人,都忘干净。 * 追捕坤沙的过程,是一场苦战。 这人是出了名的狠角色,狡猾,歹毒,手下人里半数都是花钱请来的欧洲雇佣兵,火力很猛。面对空降兵战士们的围捕,他并未放弃挣扎束手就擒,而是带着一帮人负隅顽抗。 枪战一直从黄昏持续到天黑。 在晚上九点十分,厉腾狙杀了坤沙的三名近身保镖,并趁坤沙阵脚大乱时,打伤了他持枪的右手臂。 头号目标人物坤沙落网。 至此,中国空军猎鹰特种部队长达四年半的“潜蛟”绝密行动,终于宣告结束。 凌晨时分,金边市的郊区地带夜风阴冷,周围静极了,只附近村落偶尔传来几声狗叫。 一间废弃厂房内。 头顶光线昏暗,厉腾脱了上衣坐在木头凳子上,脸色冷淡微白,一身精壮的肌rou上细密一层冷汗。桌上摆着白酒,纱布,酒精灯,和一把军刀。 左臂肱二头肌处,一枚子弹凹陷在鼓囊囊的肌rou里,时间久了,模糊的血rou颜色偏黯。 旁边几个战士皱了下眉,“厉哥,要不要帮忙?” “不用。” 厉腾语气很淡,拿嘴咬开白酒的瓶塞,浇下去,烈酒顺着紧绷的臂肌往下流淌。他垂眸看了眼伤口,手拿军刀在火上两面烤过,“呲”一声,尖刀刺入血rou,对准。 只在短短几秒间。 他面无表情,唇紧抿,握住刀柄发狠一挑,额角青筋暴起。 “叮”一声,子弹掉在了地上。 见状,何虎连忙把事先准备好的外用药给他敷上,拿起纱布,一圈一圈从他胳膊绕过去,熟练地包扎系结。 厉腾垂着眸,摸出烟盒一根烟,点燃。 这时,脚步声渐近,一个高大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战士们立刻立正敬礼,“杨队!” 杨正峰点了下头,看向厉腾,“伤怎么样了?” “一点儿小伤,死不了。”他套上T恤,“你那儿怎么样。” “……”杨正峰面色凝重几分,端起桌上的一杯凉水喝得精光,坐下来,猛地攥拳砸桌子,“没找到电池,也没找到电池的技术资料。那家伙老jian巨猾,压根没把那些东西带身上。” “他那架直升机搜了没?” “都找遍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