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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过犹豫过,但始终没有停止朝她迈去的步伐。从索马里到国内,征途万里。 他也记不清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盘算着和她走到这一步,也许是在摩加迪沙,她说“你也就是占了时间的便宜,放几百年以前,你这样可是要娶我的”开始,也许更早,在索马里相遇那晚。 他一早知道燕绥对他十分真心用三分,设路障,放靶圈,或撵或设套,一步一块糖,哄着她尝到了甜头继续向他走来。 本以为她是缓过清晨的迷糊劲,看懂了算清了,想不认账了,就是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他沉默着俯低身子回抱她。 他不说话,燕绥心里反而没了底,她想看看他的表情,刚一动,被傅征抱得更紧。 耳边,他的呼吸声微沉。片刻后,他说:“我知道了,我会更有耐心。” 傅征的话通常都是可以当做承诺听的,他说出口的必然会做到。 燕绥心念一动,莫名有种自己亏欠了他不少情债的愧疚感。 当初是她先撩他的吧?也没管他同不同意。哪怕后来发觉自己这一步一步跟踏进他算好的陷阱里一样,可燕绥千方百计的,不就是为了达成和他不清不楚的目的吗?到后来,欲擒故纵的是她,搅和进他生活里的也是她,现在尘埃落定了要他屈就的也是她。 这么掰着手指算,条条框框,她是真的欠了他不少。 于是,自觉自己情债累累的燕绥沉默了一路,直到车停在小妹餐馆,她从副驾下车和傅征并肩而入时,想起一事:“先瞒着其琛?” 话落,在他的眼神下立刻改口:“好好好,不瞒不瞒。我就是觉得他一知道,不出二十四小时,全世界都知道了。” 傅征脚步一停,意味深长地问:“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燕绥:“……”她刚才怎么就没哑巴了呢! —— 郎其琛等了半个多小时,上蹿下跳,抓耳挠腮。趴在二楼包间窗口看到燕绥从傅征的座驾出来时,激动得险些从没二楼直接跳下去,欢天喜地地下楼迎接:“姑!” 他自动屏蔽傅征,揽着燕绥左肩往楼上走,一路碎碎念。 从训练多辛苦教官多不近人情念到他有多想念燕绥,傅征有多公报私仇,小妹端上来的菜都没能堵住他的嘴。 燕绥生怕傅征现在不动声色,回头却一笔笔再跟郎其琛秋后算账,那时候她可真就鞭长莫及了。于是,她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你姑爷爷回来了。” 郎其琛怔了几秒,吮着蟹腿有些不敢置信:“那他还走吗?” 燕绥还没回答,他自顾自接了一句:“最好别走了,留下来给你物色对象。他认识的青年才俊能排个南辰市的头尾,还不是任你挑任你选。” 燕绥:“……”这回真是神仙难救了。 果不其然,傅征筷子一搁,面无表情道:“两个选择,要么把这句话咽回去,要么回去负重越野五公里。” 平时,别说傅征面无表情了,他就是眼锋一扫,郎其琛双腿都打颤,怂得完全没眼看。但今天不一样,他姑就在边上看着呢,死也不能认怂。 “我说错了什么了你就让我把话咽回去,就许你跟我姑暧昧不清拿我姑当备胎不许我姑去找男人啊。”他下巴一抬,傲娇无比。 傅征低笑了声,一字一句道:“不然你问问你姑,你哪里说错了?” “她说的话,你总该信吧?” ☆、第60章 他与爱同罪60 第六十章 郎其琛被郎誉林接到大院后, 整个童年,甚至少年期、青年期, 贯穿他这些时期最重要的人就是燕绥。 他的使坏耍小聪明是和她学的,他的嘴甜会讨长辈欢心是和她学的,他对理想的坚持和努力生活的态度也是和她学的。 要说一开始郎其琛见着燕绥有些得意忘形从而忽略了不少细节,这会他被傅征一激, 发热的头脑反而冷静了下来。 他要是真跟燕绥求证, 那才遂了傅征的意。 郎其琛又不傻, 傅征和他姑什么情况他心里还能没点数? 他剥了只梭子蟹夹进燕绥碗里, 拐着弯道:“姑,我跟你说, 找男朋友不能只看皮相。长得好有什么用, 你得照着我这样的找。” 燕绥给傅征递了个眼神,很是配合帅侄子,问:“你哪样的啊?” 郎其琛嘴甜人暖, 最会哄人:“我姑这样长得好看又会赚钱的女人,不得配个会心疼人的?别找糙汉, 也就满足下视觉效果,相处起来毛手毛脚,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 “姑你看,你进来我先给你拉椅子对吧,伺候着你坐下了,端茶倒水冲洗碗具,哪件事让你动一下手指头了?上了菜, 第一口热的先往你碗里夹,你眼睛往哪瞟一眼我就立刻把菜给你送到嘴边。数十年如一日!” 最后那句话,真挺着腰杆,掷地有声。 燕绥咬碎蟹壳,漫不经心地又问:“那你觉得傅征是哪样的啊?” 郎其琛先不屑的哼一声:“我不说,他小心眼起来能让我负重越野十公里。” 燕绥接过傅征递来的湿巾擦了擦指尖,横了他一眼,轻轻柔柔道:“他敢!” 傅征失笑。 往常总是面无表情铁血铮铮的人,忽然露出这样一个无奈又柔软的笑容,郎其琛都看呆了…… 妈的,这两人一唱一和,真当他傻呢! 郎其琛正委屈,忽听燕绥叫他名字,不是什么小兔崽子小狼崽子,也不是连名带姓的郎其琛,而是和姑爷爷姑奶奶一样,叫他“阿琛”。 燕绥叫他“阿琛”的次数屈指可数,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他不知道第几次分手后,她去酒吧接他。 冰天雪地里,她把他拎到对面的洗车店,抢过洗车工手里的水枪从头浇下,直浇得他神智清醒,发着抖站在门口。印象太深刻,以至于每次她要说正事,叫他“阿琛”时,他都能回忆起那天深入骨髓的冷意。 郎其琛下意识打了个寒颤,正襟危坐:“姑,你说。” 燕绥没卖关子,稍作整理,便道:“我跟傅征在一起了。” —— 不意外。 一点也不意外。 从起初听燕绥跟他打听傅征起,眼看着就要一年了。他早从当时的不敢置信,到觉得他姑就是牛逼,挑男人都挑骨头最硬的啃。心路历程在历经山路十八弯后,早已理所当然。 别看郎其琛整日嬉皮笑脸没个正形,有事没事就爱给傅征添堵。傅征在部队,无论是战士,教官,队长,每个身份都让郎其琛打从心眼里敬畏。 燕绥就更别提了,他姑宇宙第一完美,只有男人配不上她,谁敢挑剔她一点不好,他急眼了能把他脊椎都给拧断。 刚才他就有预感,这会由燕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