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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戬夹了块排骨赔罪:“我这不是想让你看到那小丫头的好处嘛,乐观,体贴,比我棉袄多了。” 燕戬笑着没接话。 她和辛芽也没差几岁,他每回听燕绥故作老成的叫她小丫头都忍不住笑。 吃过饭,难得还有片刻闲暇的午休时光。 燕戬边喝着普洱解腻边装作漫不经心地问:“我听说今天早上傅征送你来的?” 燕绥拿遥控板调台,目不转睛道:“他送我上班很奇怪?” “我来的早,在停车场碰见辛芽了。” 燕绥按着遥控板的手一顿,侧目看向燕戬。 后者神色自若道:“小丫头不经问,三两句被套了话。你跟傅征同居了?” 他说这话时的神色颇有些打燕绥脸的自得,她不是句句夸辛芽好嘛?瞧瞧,这么容易被套话。 燕绥没什么表情的“哦”了声,“小丫头年纪轻不知人心险恶,自然不是你这个老谋深算的对手。” 燕戬不上当:“别避重就轻。” …… 见燕绥不吭声,他语重心长地教导:“不是我迂腐,年轻人享受恋爱是正常的。你外公和舅舅对他赞许有加,我也信得过你的眼光。不过凡事自己心里有个数,他这个职业,出海就是大半年,音讯杳无。” 说哪去了? 燕绥难得脸上发烫,有些害臊:“我知道我知道,不会未婚先孕的,你放心。” 燕戬见她意会,这才打住。 唉!女儿大了,也是很cao心的。 —— 下午司机从盛远酒店把张总接到公司谈项目,燕沉前期和他接触时,合作内容已经聊得差不多,燕绥此次做的就是深入和细化。 既然互相都有合作意图,合作方式和合作成本也要一一涉及。 不料,张总似乎对燕绥草拟的合作条款不太满意,挑挑剔剔的一直谈到下午下班,又提出想去看看燕氏几处制造业的工厂。 这个倒没什么问题,就跟燕绥去北星市也参观虹越的公司和厂房,她爽快地答应下来,约好时间,亲自送下电梯。 等人一走,她脸上的笑意渐渐就淡了。 燕绥返身折回,回公司加班。 —— 第二天中午,燕绥领着辛芽和部门经理接上张总和他的助理去吃日料。也不知道辛芽上哪打听来的张总喜好,宴请后一行人直接坐公司的保姆车去厂房,包括造船厂。 张总从造船厂的厂房出来后,步行至港口,听燕绥介绍不远处的辛家港,微笑道:“我听说这造船厂是燕副总接管的,难怪制造业日渐严峻的实情下还如此生机勃发。” 燕绥脸色不变,跟听他夸自己一样笑眯眯的。 结束视察,燕绥把张总送回酒店,回公司的路上,她沉默地坐在座椅上,一言不发。 要是此时她还不知道张总卖什么关子的话,她也可以不用混了。 张总看重燕沉的能力和才华,利比亚的海外项目于他而言并不是非分不可的蛋糕,甚至对这个于他而言有些陌生的领域,怀了百分百的戒心。 他试探燕绥询问埃塞俄比亚海外项目的负责人,试图得知项目盈利亏损和发展前景,又或者说他只是想从燕绥嘴里核实一些他听到的消息。 他向燕绥提出的顾虑里,每条都和之前她和燕沉私底下分析过的契合。 说这是巧合? 燕绥不信。 燕沉可能不会主动接触张总,但以他眼下的情况,绝对不会让自己的人脉资源流失。联想张总抵达当日,请了燕沉同来,燕绥冷笑一声,恼火到心中那盆火焰几欲倾倒而出。 她抬手推开窗。 车窗半敞,车行驶间有风灌进来,把她的衬衫吹得像丝绸一般顺滑得随风鼓动。 辛芽从车上的小冰箱里取了瓶矿泉水,拧开盖后递给她。 燕绥接过来,咕咚咕咚灌了两口,重新递回去。 因张总这事她连轴转了两日,此时想起傅征,给他拨了个电话。 傅征看了眼来电显示,和对方打了声招呼,走出嘈杂的办公区接起电话。 “是我。”上一秒还火冒三丈的燕绥在听到傅征的声音后浑身气息陡然变得平和:“你在哪?” “警局。”傅征站到树下,扭头看了眼站在警车旁说话的几人,衔了根烟:“忙完了就过来。” 燕绥听出他话里的沉郁,没多考虑,命司机改道:“去警局。” —— 半小时后,燕绥在警局对面的路口下了车,一眼就看到站在树下倚着车和人说话的傅征。 行道树的树叶发绿,茂盛密实地伸展着枝叶。 傅征站在树下,长身玉立,身姿挺拔,倒比那树看着还要挺拔惹眼。 职业原因,傅征对周围的感知格外敏感。不多时就寻到了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他让对方稍等,穿过川流不息的车流走到对街接她。 南辰市早年发展的规模还没这么大,警局就建立在老城区不远的旧址上。老城的交通不便,警局所处的方位又在丁字路的一端,交通复杂,因还未设立红绿灯的缘故,此处的交通情况时常有些混乱。 傅征牵她过了马路,走到刚才和他说话的男人面前,给燕绥介绍:“这位是于队于凌霄,李捷和程媛的案子就是他负责的。” 轮到燕绥时,傅征的介绍格外简单:“燕绥,女朋友。” 燕绥伸手:“你好。” 于凌霄轻握住她:“你好。” 不出燕绥所料,于凌霄就是和傅征一直保持联络的那位警察。 傅征觉得电话里说不清楚,他与燕绥的关系虽然亲密,但沾亲带故的家务事他仍旧不适合深入参与,这才有了这次见面。 于凌霄等会还有事,也就没卖关子,开门见山道:“程媛昨天下午来的警局,熬了通宵,下午交代了事情始末。我们核实过,和李捷的证词一致,如果查实,预计要判上一两年。” “一两年?”燕绥惊讶。 以她对刑法的了解,如果程媛只是教唆李捷sao扰,恐吓,顶多拘留不至于判刑。 于凌霄听她语气,以为嫌少了,笑了笑,解释:“犯罪也是有阶段的,预备阶段,犯罪未遂,犯罪既遂以及犯罪终止。程媛教唆李捷杀人,是故意杀人罪的预备阶段,未对受害者造成实际性伤害,按照律法,应是判处一两年。但我不是法官,我告诉你的也只是我的预判。” 燕绥眼睛一眯,忽然笑了:“故意杀人罪?”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语气却有些渗人。 于凌霄见她对此事一无所知,看了眼傅征,没等他和傅征眼神交流下,又听燕绥问:“我现在能见她吗?” 这次于凌霄很果断:“不能。” 话落又怕燕绥觉得自己太铁面无私不知通融,想了想,解释道:“这是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