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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扮着男妆遇刺,想来,事情定是这样的:公主生性好yin,在京城就置了男宠数十上百人,到赤阳后顿觉寂寞空虚,又初来乍到弄不到男人,只好上南风馆行乐了。所以便换了身男装以掩人耳目,到南风馆“寻花问柳”,结果不巧的是被刺客盯上,捡了条命,却丢了张脸面。想想,公主在赤阳也甚为不易,所以他这个下官在得知情况后立马从外面寻了三个男人送过来,以供她消遣。 “哼,那些人来无影无去踪,做事手法与你们银面卫一样不留痕迹,你们也知道本公主的行踪,思来想去,倒觉得行刺之人就属银面卫有最大嫌疑了。”宣华猛然回头,神色冷厉。 “安排下去吧。”宣华朝丫环说完,扔下钟楚,回房。 “是……”丫环低着头小声答。 “起身。”宣华开口道:“是我让他召你来的,我只想问几个问题。” “那你又如何对本公主解释这一切?” 一夜未眠,不禁有些疲惫,可又不想现在睡了把時间又留到晚上,便揉了揉额头,用过玉竹送来的早膳,坐在书桌前提起了笔。 三个男人一齐抬头,果真都是容貌俊朗。 不……不会…… 世上怎会有这么多巧合?巧合太多,只能说明不合理,只能说明是早已安排。 两年前,大瑞使者至南梧,她为避婚,有意放了风筝出宫墙。 丫环还未点头称“是”,钟楚立刻抢着说道:“我也去看看。” 何鑫身份有异。 出西厢房時,钟楚又说道:“公主,都有三个了,反正多我一个不多是不是?” 到天边开始泛白時,她才迈出一步,发觉脚麻得厉害,竟提都提不动。 卢刺史真是有心,还给她选了风格各异的,一个身高臂粗,一看就是勇猛有力的,一个斯文俊秀,一看就是温润可人的,一个媚眼勾魂,表面看上去就是钟楚这样的。 可是……她真的不用……这三个男人呃…… 回行馆時,天已有些热起来,玉竹扶她进了大门后,里面有丫环来通报道:“公主,赤阳卢刺史刚刚让人给公主送了礼来。” 回过头,只见他脸色透粉,鼻头大红,眼睛有些疲惫得睁不开。 夏日的朝阳,比什么都来得精神,比什么都来得有劲,一露头,便是光芒万丈。 她怎知卢刺史竟这般“乖巧”,这般“为人着想”,只一天的功夫,就给她送了三个男人来。 她知道……这便是母皇给的权利。 她站在原地看着太阳一点点升起,一点点跳出云层,最后露了全貌時面前袭来一阵晨风,她只觉凉爽,却听身后的钟楚又“阿嚏”了一声。 宣华一边走一边不经意地问:“是什么礼?” 宣华不禁停了步子,侧过头,略带疑色:“三个人?” 宣华不语,径直往前走,钟楚自己作主地跟上。 宣华冷笑,这银面卫当真猖狂得很,连一句俱实禀告都与人说的不同。她向旁边走了两步,问:“你知道本公主在宵香院遇刺么?” 宣华又说:“宵香院中有你们安插的人,你们的目标一定与宵香院有关,你们一定会派人潜伏在那里,花魁大赛那样的场合,里面定会有你们的人。” 宣华只觉得脑中有些抽搐,面无表情道:“抬起头来。” 宣华回头瞪他一眼,他立刻低下头去。 宣华心中震怒,慢慢地,那震怒又一点一点转成凉薄。 宣华扭头没好气道:“谁准你用‘我们’了?”说罢,直直往停在不远处的马车旁走。 宣华无语。 宣华淡淡道:“你可以走了。” 宣华站在原地看着远方,一动不动。 宣华继续说道:“可那日本公主遇刺,却没见你们的人出现,也就是说,若本公主不是福大命大,当時就躺在你们眼前了,禁卫府,就是如此做事的吗?” 宵香院遇刺,行刺之人身份不明,动机不明。意外。 将他握着她胳膊的手挥去,她便往前走,没走几步,只见天边出现一道红光,伫立片刻,那红光渐渐扩散,渐渐变得明亮,陡然之间,便有红日跳了出来。 将母皇,银面卫,钟楚,霍铮,何鑫,卢刺史等人的名字全写了上去。注明来历,职属,又划去了霍铮、卢刺史,加上了太子。 废驸马,逐钟楚出府,却最那一夜被钟楚下药,占了她的身子。完全没预料到的意外。 心中略有了解,却有些不可思议,宣华说道:“带我去看看。”说完,看向身后钟楚:“带这位……宵香院的楚终公子去休息,顺便给他请个大夫来。” 星辰渐渐有些稀薄,天似要亮了。 欲捉钟楚,却遭银面卫阻止,银面卫竟也在赤阳,钟楚竟成银面卫线人。意外,巧合。 母皇,这次派人到赤阳,想必也是很重要的事吧。 禁卫府的一切行动都是听母皇一人支配的,他们所做的一切,所思所虑,都是以母皇的心思为前提的。难道禁卫府的人是傻子么,没有命令就不敢做任何事?哪里是如此,只不过他们权衡了,她这个宣华公主的命比起他们的任务、他们的行藏来,并没有重要到哪里去。 苦寻钟楚不得踪迹,被贬至赤阳,却意外碰见钟楚,他与何鑫在一起。巧合。 西厢房内,站着三个男人,一个体态强壮的,两个体态纤细的,三人皆是神情肃穆。听见公主驾到,立刻在她面前跪下。 诚然……她在京城的确是色名远播。在赤阳,也的确是天天逛放了小倌的青楼,还出钱包了个小倌一个月。 兴周伯自南后窕。那一天,设计了钟楚与大皇兄的“歼情”,她有意气急败坏地至宫中诉苦,碰到了侍寝的银面卫。巧合。 那丫环也是随她从公主府到这里的,听见问话,抬头看了看她身后的钟楚,顿了一下才回道:“是三个人。” 那人看了钟楚一眼,又看向她,在她面前站定,抱拳在胸前:“卑职见过公主。” 钟楚却不言谢,而是睁大了眼睛,“这还用说么?难道公主准备把我扔在宵香院或是扔去和宵香院的人待在一起受审问?我的人我的身世公主不是清清楚楚么?公主,我们回去吧,再不喝点药睡点觉啥的,我就要倒下了。” 钟楚推开面前挡着的丫环,绕到了前面来细细看了那三个男人一眼,然后看向宣华,“公主,我哪里比他们差了,你都要他们,为什么不顺便把我也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