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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碍着你了?”他一脸平静的理所当然倒叫花叙有些疑惑,颜远书皱着眉头说出他心中所想:“你疯了吗?若是要钱,我这还有些银两,给你便是,你这样伤着孩子你还是人吗?”说着他就从怀中掏出几锭银子放在桌上。女人嘴角一勾,将银子拨到怀里,又笑着看了颜远书一眼,确定他没有收回去的意思才将银两收在怀中,缓缓道:“我知道这里的人大方,可没想到竟能大方成这样,啧啧……”一旁的孩子已经呆住了,他隐隐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他想不明白,颜远书心有不忍,将孩子揽在怀中,忍不住说道:“你……你是有什么苦衷吗?”女人睨了他一眼,反正钱她是不会吐出来的,她也料定眼前两人不敢拿她怎么样,再说还有孩子在,于是她顶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剔了剔牙,斜眼道:“苦衷?那就多了去了,任谁他么睡觉睡得好好的,醒来就成了个女人,还是个老女人,都会觉得不爽啊,我特么今年十八还是个男人你知道么!”他和我一样。颜远书心中蹦出一个声音。紧张的看了眼花叙,瞧着他仍是早前那副疑惑的神请,他略微放心,在人耳旁道:“你先把孩子带出去,这样对他不好。”花叙没多做考虑带着孩子就走了。屋内恢复平静。刹那间颜远书神色就变了,他不笑时眉眼有些深沉,平时灵动的眼珠子显得格外的黑,就连飞扬的眉似乎也死板不少,他沉沉的问了人一句:“我知道你打哪来的,我就问你一句,你想回去吗?”“你这不是废话么?不是,你怎么知道我的,难不成——”“我是什么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按着我说的做,你就能回去。”“女人”先是轻蔑的嘁了一声,可颜远书一直目光平静的盯着她,竟叫她生出一股毛骨悚然之感,半晌,她终于开口,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希冀,妥协道:“什么办法,你说说看。”思然道人的话已在他心中盘旋好几圈,就在刚才他突然就找到了双全之法——不就是需要一个人献祭吗?只要那个人心诚,执念足够,那不就行了么,何必是他?剩下的话顺利成章,他告诉女人,时间地点就在两月后的西海,让他到时候准时去就行,心要诚,情要切,意要真,画的大饼的同时他自己都要信了,说道最后他想到了那无辜的小童,便道:“这一切,等我们回去后,就会恢复原样,这个家庭也会恢复原样,你就当多了个便宜儿子,别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能做到吧?”女人迟疑着点头。就在颜远书出门时看到的就是两个沉默坐着的人影,这一大一小看样子没有交流,背对着他坐在一条木质长椅上,小孩像是有些紧张,死死攥着花叙的衣摆,颜远书瞅了眼这地方和屋子之间的距离,心道这么远,能听到该是神仙了,于是笑着朝前走去,拍了下人的肩膀,花叙恍然回神,猛的抖了下。颜远书讶然道:“怎么你也有被吓到的时候?”花叙低头嗯了声,权当应他,“怎么回事,都解决了么?”他久处高位,一贯的风格就是只问结果不问经过,可这一次,是他潜意识里不愿知晓经过。这个古怪女人的话处处都透着诡异,她究竟是打哪来的?若她没有神志不清,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或者说是“他”,不是这里的人,有另外一个灵魂,寄居在了这个女人的身上……那颜远书呢,他那洞察一切的语气是不是代表他和这人一样,不是这里的人?那现在和自己在一起的人,到底是谁?而从前二人谈话的点点滴滴悄悄浮在在他眼前。“你们那里,那是哪里?”“啊……我也形容不出来,你就想着是很远很远的地方吧。”“有机会一定要去看一看,听上去很有意思。”“好啊。”颜远书不是他的肚里蛔虫,不知他心里的百转千回,在他看来,这副模样本就是他的原本模样,低沉冷漠,于是便昂头得意道:“有我在,还能不解决的!”说完他蹲下身拍了拍小童的脸说道,“你娘她昨日夜里梦见你爹不要她了,受了刺激,这才想骗骗你,看你相不相信她,你快去抱抱她,趁着她这会还没哭出来。”大人的恩怨情仇他不懂,他只知道不能让他娘哭,于是不等颜远书再说话他就撒丫子朝屋里跑去。“娘……”随着一声迫切的呼声,花叙望着颜远书的眼神也愈发复杂,却瞧见这人望着小孩背影的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这个人,一身的迷,他到底要怎么想他才行?这下晚上住宿的事情是彻底泡汤了,颜远书倒是无所谓,只是这次平常话少的花叙却一反常态,只言连夜赶路,惹得车夫看着两人的脸色都变了。“这阴雨天怎么连夜赶路嘛,路都看不清,万一路上雨下大了困在路上可就麻烦了。”车夫是个五六十岁的老人,佝偻着背两只手环在腰上,似的受不住寒。花叙心中突然升起难以言喻的疲倦,他按了按眉心道:“随你们吧。”老人哼了一声就朝着屋后的柴房去了。这顿晚饭吃的不欢而散,过了一个时辰女人又寻了个理由,给几人张罗了点干粮果腹,这才熄了灯睡去。夜里时分,雨果然大了,哗啦啦一阵一阵,泥土味顺着窗户缝隙透进来,颜远书睡的有点迷糊,朦胧间想着是自己家阳台上的窗户没关,揉着眼下床的瞬间就清醒了,外面狂风大作,连远处狗叫都掩在风雨里,黑乎乎的屋子里只有花叙的呼吸声轻轻浅浅,令人安心。他又上床,侧身躺在床外侧,手勾着花叙的腰,这才给二人盖上被子睡了。这个人怕冷,他始终记得。这一晚花叙睡的不好,身上骨头的酸胀感若隐若现,梦里一直出现小时候的事情,阴冷潮湿的石牢,泛着毒的银针,老谷主冷漠的眼神,身上密密麻麻的痛觉让他一直睡不实,直到后来有人给他披了一个薄毯,他才生出些许暖意,于是日后的每一个夜晚,这个并不厚实的毯子都陪伴着他,直到有一天,石牢中出现一个小小的人影,这个人蹲在他身前,他发现自己还是小孩子,而他来和他告别,他说他要走了,再也不回来,毯子就送给他,他让他保重……带着一脸惊慌失落,花叙茫然睁眼,却察觉到一个温暖的怀抱拥着自己,他侧脸看了眼枕边人,枕头被他压在脸下,他微微张着嘴,清秀的脸上略显稚气,他轻轻拿在这人放在他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