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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嘘——”。这不是之前那个嘘吗?不知怎的,如此简单一个字他就是能确定是同一个人发出的,而且应该就是离人群最远外那个白发的青年男子。因为此刻,他正伸出食指放在嘴前。一头白发与身高等长,散散地束了垂在脑后。鬓角的头发随风凌乱覆面,遮了一半容颜,他却也不管。不过仅凭这一个模糊的侧影,毛顺就觉得此人气质奇绝,实在仙气十足。而他身旁还站着一名打扮俏皮的女修,只见她在被“嘘”之后,对男子小小地吐了吐舌头,而后灿然一笑。那笑容煞是甜美,毛顺顿时感觉胸口中了一箭。“快走啊,愣什么呢。”被叶大仙扯了一把,再看去已不见那两人,但那惊鸿一瞥留下的震撼,在毛顺心里久久不散。“你说……”“什么?”“你说,那是些什么人啊?你认识吗?尤其那个白发的,还有那个笑得很甜的女修都是谁啊?”毛顺突然很兴奋地立住不走了,只顾双眼放光地瞧着叶大仙想要个答案。“告诉你又如何,那已经是不知道几百年前,甚至是几千年前的人了,你还想做什么?”“……”默默把胸口那支看不见的箭拔|出来,毛顺瞬间一脸生无可恋。再次被阴影笼罩时,毛顺以为又是到处乱飞的鲲鹏,没想到这回的阴影迟迟不去,四下里很快伸手不见五指。毛顺不由自主抱住叶大仙的一片叶子,边第三次重复说明这里是在练功房里的幻室中,就像说服自己一样再次强调“肯定是幻象”。原来之前叶大仙一直以为他已经修出了身外灵体,所以自己才能脱体而出。没想到只是在幻象里,而非它以为的哪个上古幻境,不由大失所望。这代表出去以后依然还得忍受毛顺极慢的修为进展,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自主飞升。不过,毛顺觉得自己没用“如今人族能不能飞升都不确定,别说你一棵草了”继续打击它,已经极为厚道。“果然。”黑暗中幽幽亮起一条光带。紧接着,又一条。无数条光带飞舞起来,像是夜空中出现了无数条银河。叶大仙看着眼前之景,似乎自言自语又似是对毛顺解释:“我想起来了,这是那次引魔使之乱。大量中低阶魔种被偷偷引入正道门派中,引发一系列祸患,有的小门派一人不存,全部为魔污所染。亲友、师徒之间反目成仇,自相残杀,长河大道冤魂哀泣,整整一个月扰得幽冥边界动荡不止。各派开始清理整顿,灭杀了不少魔种,可惜还是被逃掉大半,后来八大派联合,想出一个办法准备端掉整个地渊魔族……”尽管是一把童声,但语气中的淡定沉稳完全不像平日里的叶大仙,毛顺不由得也迅速沉静了下来。已做了一路的旁观者,接下来就算再发生什么都不必要紧张不是吗?正准备继续听故事,光带消失了。阴影过去,环境大变。这次,回到了最初那个白玉广场。广场中间,有个人一身血污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是死了。周围都是一袭白衣的剑修,个个神情愤怒,眼里仿佛要喷出火来。不过,其中一个人毛顺看着眼熟,这不是当初引他坐金角羊的那个孩子吗?仿佛脑子抽了般,毛顺仗着别人看不到自己,一脚抬起就奔了过去,完全不顾此时状况,就对那孩子打招呼。只见那孩子抬起乌沉沉的眼,全然不似上次那样温和善意,维持着怒气未脱的样子就这么看过来。可毛顺觉得他并没有看到自己,而是透过自己看向了远方。尽管如此,他还是被那眼中剧烈波动的情绪所影响,只觉心口一阵钝痛,识海也跟着晃荡起来。就在一闪神间,视野变了。毛顺莫名感到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到处都是伤,到处都痛到极点,好不容易睁大了眼睛,只看到一丝半点的地面,白色的地面。努力将自己撑起一点点,只是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内脏仿佛全部移位之后碎裂成渣的疼痛便瞬间席卷全身。然后,他终于看到面前的场景。那是一群白衣剑士,约莫不下百人,人人对他怒目而视。等等!有点奇怪!他这是变成地上那个人了?毛顺反应不慢,匪夷所思地意识这点后,迅速越过那群白衣看向远处,广场边缘,有一棵眼熟的四叶草,旁边则是更眼熟的——他自己。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快点写到想写的地方,奈何笔力……明天见。☆、三十七共情难以置信地盯着场边那人,毛顺脑中纷乱如麻,加上全身一刻不断提醒他的极致疼痛,实在无法思考。这是进入别人意识里了?因为他这一动,周围的人也跟着有了反应。在他动一根手指都痛得不行的情况下,直接被一道灵力托起离开地面又狠狠甩下。于是,他亲耳听到自己身上某处骨头又裂开的声音,清晰地感受到生命力在急速流失。这一下痛得毛顺直想晕过去或恨不得一掌拍死自己,好过继续折磨。可不知被施了什么术,他的意识一直清醒地感知这一切。但同时,他听不见其他声音,明明看到很多人开口说话,却什么也听不到。若不是加诸他身上的伤越来越多,他又感受鲜明,他会以为这是在看默片。毛顺觉得自己快承受不住,不由想向叶大仙那边求助,期待它能发现自己的异常。没想到率先看到的却是自己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看过来,完全一副束手旁观的样子,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不对,仔细一看,那不是自己,是谷恩。视线突然模糊,看到的东西变红了。原来是头上伤口渗出的血流进了眼睛里,又继续往地上滴。他头一次知道,原来血和水一样,进入眼睛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有一点异物进入的不适感。渐渐地,视野里的所有东西都开始乱晃,包括人,包括地面。毛顺干脆闭上了眼睛,趴在地上艰难地喘息。一层又一层攻击落在他身上,他已经痛到麻木,无法再有更多反应。而意识就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一样,紧致的束缚,压迫识海不断收缩。不知幸或是不幸,这份痛苦居然唤醒了识海里一团久远的记忆。那是个不起眼的角落,他看到了,那团小小的,灰溜溜的东西。没来由地,毛顺便认定那是份很重要的记忆团,直觉不该被遗忘这么久。于是在他的具象化识海中,他看到自己的魂体走过去,将它“捡”了起来。将记忆抽丝剥茧打开的过程中,周围的白衣剑士仍然在不停地进行攻击,有的用剑,有的用术法,仿佛无休止的攻击才能稍稍缓解心中的愤恨。这是在惩罚叛徒?当众处死?那这人是犯了多罪大恶极的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