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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做了,要是被他们三个知道,估计他们三个人都会不高兴,然后不乐意收留宁宁。” “我能问个问题吗?”闻雨问。 “你问吧。”宁玉人说。 “为什么一定要把宁宁放在别人家?”闻雨瞥了眼腿边站着的宁宁,“她年纪还这么小。” “我最近要处理一些事情,她……年纪还小,不适合看见这些。”宁玉人笑道,“我平时忙于工作,没时间交朋结友,事到临头才觉得后悔,找来找去,仅有的几个能托付的对象……也都不是什么善类。你出现的刚好,你还有石导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能不能帮我这个忙?暂时收留宁宁几天?” 宁玉人在娱乐圈里出名的不好相处,她有钱,有名气,有地位,但没有什么朋友,也很少求人。这次她求到他头上,还把话说得这样真挚诚恳,闻雨一时之间很难拒绝她。 “多长时间?”最后他叹息一声。 “几个星期,最多一个月。”宁玉人说,“谢谢你……最后能不能让我跟宁宁说句话。” 话筒换到宁宁手里,她听见宁玉人在对面轻轻说:“宁宁,如果他问你名字里为什么带个宁字,你就说是为了纪念闻小宁……” 叮嘱完以后,宁玉人挂断电话,独自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休息室内,唇角向两侧翘起,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像一头被人伤害过,然后终于找到机会报复的野兽。 “怎么不开灯?”灯突然亮了,导演站在开关旁边,柔声问,“怎么样?好点了没?今天还能继续拍戏吗?” “我没事了。”宁玉人转过头来,又恢复成她往常的模样,端庄的笑着,“开始拍戏吧。” 她走出房间,路过助理的时候,将手里的大哥大递过去,顺便轻描淡写的嘱咐一句:“如果家里来了电话,你帮我接一下,说我在演戏。” 心里却知道,家里是不会来电话的。要到两天后,也就是小玉的戏全部拍完以后,许蓉才会来电话,然后在电话里对她哭诉,说宁宁走丢了,她找了很久没找到…… “开始!”导演将手里卷成筒形的剧本一挥。 开始吧。宁玉人闭了闭眼,在心里说。 一切有始有终,我通过人生电影院,不顾一切的来到起点,就是为了弥补我曾经犯下的错误。 “闻雨哥哥。”宁宁站在厨房门口,看着灶台前忙碌的闻雨,“你会去救余生jiejie吗?” 外面已经天黑了,他们现在在石导家。石导不在,据说正在某剧组拍摄一出武打戏,家里没有请佣人,也不知道是石导想要锻炼儿子,还是闻雨喜欢独立自主,亲力亲为。 “太晚了。”闻雨转过身来,手里捧着两只盘子,身上戴着一只小猫围裙,“咱们吃了饭再说。” 似乎是为了照顾小孩子的口味,今天的晚饭做得有点甜。 “你还知道什么?”闻雨将右手那盘红豆包放在她面前,“知道裴玄现在住在哪里吗?” 宁宁知道,但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得知道的太多,她想让事情显得更加合情合理,这样交到警察手里的证据才会合情合理。 “我不知道。”她说,“我跟余生jiejie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 “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闻雨问。 “是八月二十五。”宁宁心有余悸的缩缩肩膀,“然后她就被车撞了。” 闻雨愣了愣,然后沉默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不过。”宁宁说,“她被车撞之前,偷偷给了我一张纸条。” 揉她脑袋的手一顿,闻雨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纸条呢?” “她让我把纸条给一个小哥哥。”宁宁说,“我已经给他了。” 宁宁把一切都推到余生身上,反正余生现在也没法跳出来反驳她。而且事情如果是从余生嘴里说出来的,要比从她这个小孩子嘴里说出来的更有可信度,她现在要做的,是将余生塑造成背后的谋划者,而她则是一个传达者…… “纸条上写了什么?”闻雨问,“你看过吗?” “看过。”宁宁羞涩的低下头,悬在空中的两条腿晃了晃,“可有好多字我不认识……” 字都是她写的,她每个字都认识,但她想让闻雨带她出门,跟拿到纸条的人碰头。 “那你还认得那个拿到纸条的小哥哥吗?”闻雨问。 “认得。”宁宁抬头,“我今天才把纸条给他,我看见他住哪了。” 然后,她用期待的目光看着闻雨,希望他下一句是:“走,这饭咱们不吃了,带个馒头路上啃,找人要紧。” “吃饭要紧。”闻雨把一个红豆包夹到她碗里,“明天再去找他吧。” ……吃什么饭!少吃一顿又不会死!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再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宁宁抓起红豆包,三口两口吃掉,然后夸张的打了个嗝,双手拍了拍肚子:“我吃饱了!” 又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说:“才九点!我们出去散散步吧!” 闻雨看了眼窗户,外面飞雪连天…… 宁宁:“我不怕冷!” 闻雨默默看她一眼,伸手推开窗户。 宁宁:“咳咳咳咳咳!!” 闻雨重新将窗户关上,把风雪关在外面。 “小孩子就不要那么拼了。”他又拿了一个红豆包塞她手里,“有事让大人来扛。” 宁宁看了看手里热气腾腾的包子,又慢慢抬头看着他。 曾经纤细的胳膊变得修长有力,曾经幼嫩的肩膀变得稳重宽阔,曾经需要她保护的小孩子,现在对她说:“小孩子就不要那么拼了,有事让大人来扛。” 此时此刻,宁宁只想回他一句……雨儿!你翅膀硬了!不听姑姑的话了!! 最后还是没能拧过他,吃完饭后,被他压着洗了脸,然后上床睡觉,闻雨给她盖好被子,然后关掉台灯:“晚安。” 他离开以后,宁宁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最后枕着手看着窗外,风呼呼吹着,细雪轻落,世界晶莹剔透的如同一个雪花水晶球。 她知道,在这水晶球的某个角落,在这个时间,在轻轻飘落的细雪下,有一对姐弟,正站在路灯下,用一双白手套温暖着彼此。 “那么,看见手套里那张纸条的人会是谁呢?”宁宁枕着手喃喃,“是木瓜,还是木耳?” 答案是……木瓜。 第二天,闻雨跟宁宁一同出门。 积雪覆了整条接,地面一片雪白,屋顶一片雪白,世界一片雪白。 宁宁被他裹得严严实实,脸上还围了一圈红色围巾,只露出鼻子跟眼睛,牵着他的手,带他来到一座年头久远,破旧不堪的出租屋前。 木瓜站在楼底下,似乎已经等了他们一段时间了,肩膀上累着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