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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安抚说:“阿萝别怕,阿萝别怕,你还年纪小,祖母哪里舍得你!” 只是嘴上说着这个,老祖宗的笑意竟是更浓了,以至于老祖宗身后的嬷嬷和丫鬟们也跟着笑起来。 阿萝真是百口莫辩,最后只好佯作生气,委屈地噘嘴道:“我不管,反正我不要和萧家做亲,才不要!” 可怜她小小年纪,哪能一本正经地表示自己不爱那萧永瀚,少不得发个小孩子脾气了。 老祖宗看阿萝面皮泛着红,倒像是真着急了,也是叹息摇头:“阿萝到底年纪小,不懂事呢,这些自然是以后再提。至于他萧家送咱的这丸药,赶明儿,让嬷嬷从我私房里取点好玩意儿,给他们送回去,也算是回礼,左右不欠这个情就是。” 阿萝听得,这才破涕为笑,扑过去抱着老祖宗好一番亲昵。 ************************** 待到从老祖宗处出来,姐妹几个各自散去,唯独叶青萱,一直随着阿萝,欲言又止的模样。 阿萝自然是看出她有话说,便故意问道:“阿萱你今日这是怎了,可要跟着我回去枫趣苑?” 叶青萱听了,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对着笑道:“阿萝jiejie我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儿啊,你说就是。” 叶青萱羞涩地低着头,捏了捏小手指头,这才犹豫着道:“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不想和萧家做亲啊?” “啊?” 阿萝听得诧异,不免上下打量了一番叶青萱。 其实四堂妹吧,比自己小半岁,因为年纪实在太过接近,小时候也时常一起玩耍。奈何同年不同命,自己虽出在二房,却是被老祖宗百般宠爱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叶青萱呢,则是毫不引人注意。 偶尔间一起陪在老祖宗身边时,来个客人,也会在夸阿萝的时候,顺便夸下叶青萱可爱。 但只是顺便而已,谁都能听出其中的言不由衷。 她是个没心没肺的,在七八岁年纪时,可从来没想过什么婚事,便是和萧永瀚一起玩耍,也是觉得这个哥哥勉强看着顺眼,且对她分外宠爱忍让。 不曾想,这个小她半岁的妹子,竟然这么点点年纪就能开始盘算自己的婚事了。 叶青萱被阿萝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娇憨地吐了吐舌头:“好jiejie,我只是问问你,你可别多心。” 阿萝忙摇头道;“都是好姐妹,我又多得什么心。只是我在老祖宗处说了,不想和萧家做亲,那自然是真心不想的。至于为什么——” 她停顿了语气,掰着手指头道:“一个是萧家的那些人,我看着没一个喜欢的。” 说着这个,脑中浮现出萧敬远……嗯,其实他如今待自己真不错,那就先排除了他吧。 “二个嘛,我这么小呢,未来的事儿谁知道,做什么急巴巴地要说做亲,年纪小小的,一门心思想着嫁出去,羞不羞!” 这话说得叶青萱真是恨不得把脑袋埋到裙子里去。 阿萝看她这可怜小样子,一时不由得噗嗤笑起来,过去牵住她的手,亲昵地道;“好meimei,我逗你呢,你别往心里去!咱们是一家子好姐妹,又是自小玩到大的,有什么事,你可以和我说说嘛!” 叶青萱咬了咬唇,晕红着脸,小小声地说:“也没什么,就是,就是……我娘说了,萧家那是极好的,若是我将来能攀上这门亲事,她便算是放心了。” 阿萝听闻,顿时恍然。 敢情是三太太那边盯着这事儿呢。 “你既是有心,那便要想法子啊!”她出谋划策。 “我该怎么想法子啊?”到底年纪小呢,叶青萱别看已经知道cao心婚姻大事,其实脑袋里也简单得很。 “这样子吧,老祖宗说了,过几日要带着我亲自去萧家回礼,我就把你带上,咱们一起去,你不就有机会和萧家几位少爷说说话吗?” 叶青萱听闻,眸中顿时绽放出惊喜:“阿萝jiejie,你真好!” 一时和阿萝告别了,阿萝心情愉快,蹦跳着打算回家去,惹得丫鬟在后面追赶不已。谁知道忽而便听到一个声音传入耳中。 “这可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当娘的是个没廉耻不清白的,生下来闺女年纪小小,已经知道勾搭男人了!” “啪”的一声,倒像是有人打了一巴掌,紧接着,就听到一个隐忍着怒气的声音斥道:“你这是说谁呢?” 那女人忽而被打了,便呜呜咽咽地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骂道;“叶长勤,她当年的事,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全都心知肚明,只是不愿意说破罢了!她算是哪门子的江南才女,其实不过是个别人不要的破鞋,和人干出没廉耻的事来,险些落得个名声扫地!谁知道你们兄弟俩,当宝贝一样争着,你没争过长勋,这些年压着一口气呢!” “你这个贱人!是谁容许你这么说她的,你也配!” “我说错了吗,我哪里说错了?难道不是吗,她当初——” 可是女人的话再也说不下了,男人冲过去,仿佛掐住了她哪里,之后便听到呛咳声,痛哭声,乱作一团。 之后便有丫鬟婆子冲进去…… ☆、第23章 初冬的风吹过, 有枯黄落叶飘下, 阿萝呆呆地站在青石板小径上,整个人傻成了一块石头。 旁边的雨春见之前还满心欢喜的姑娘忽而间傻着不动, 也是吓到了,连忙上前:“姑娘, 姑娘, 你这是怎么了?” 阿萝半响后, 才渐渐地回过味来, 恍惚中看看身旁两个丫鬟, 知道她们是根本没听到刚才的话语。 转过头,看向旁边的篱笆,知道此时行经之处, 正是距离大房不远的小花园子,是以, 借着刚才那阵风, 才听到了大房里的动静。 “姑娘,姑娘, 你别吓我,快,翠夏, 你快去叫人!” 雨春简直要哭出来了,姑娘的眼神, 空洞遥远, 仿佛变了个人一样, 根本不像是她往日熟悉的姑娘。 阿萝深吸了口气,扶住了旁边干枯的柳树,勉强站定了:“我没事,就是刚才有些累了。” 声音中带着疲惫。 “不要声张,仔细老祖宗知道了,怕又是要折腾一番。” 雨春和翠夏自然是知道的,当下不敢多言,彼此面面相觑后,只好小心翼翼地道:“那现在怎么办?” 阿萝此时精神满满缓过来了,摇头:“不怎么办,咱们先回去吧。” 回去母亲房中时,母亲恰好正歇着,她也就没敢惊扰,自己默默地爬到了暖阁里,躺在榻上,胡乱地想着今日无意中听到的言语。 大伯对母亲有觊觎之心,这个她是知道的,且多少可以猜得出,大伯在母亲不曾嫁给父亲时,怕是已经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