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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喘不过气来,「桓、桓哥……」「今天就放过你。小齐,彩排的很精彩,我很期待今天晚上的实际演出。」肖桓用讲情话一般黏腻的嗓音说着,便挂断了电话。习齐拿着手机,那种黏腻不适的感觉,彷佛还缠绕在他浑身上下。后来他发觉黏腻的原因在他自己,他竟然真的□□了。「喂,习齐,要不要去吃饭啊?」背后忽然被人拍了一掌,习齐惊吓似地放下手机,蓦地回过头。介希和同学好像已经讨论完功课,正一脸疑惑地望着额上都是汗水的习齐。「……不了,我今天pass。」把发抖的手抓着手机藏到身后,习齐不自觉地夹紧了大腿:「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以前习齐曾经不知道在哪个剧本里看过,描述的是一位叫奥底帕斯的英雄,「他是勇敢、高尚、善良的大英雄,又是一个弒亲luanlun的罪人。」,「他的坏运气,只是由一些错误的判断、自身的脆弱造成,并非出于真正的罪恶与堕落。所以神啊!请原谅他。」那是他第一次读戏剧读到在别人面前哭,也是最后一次。他在厕所自己解决了生理需求,对着镜子嘲笑自己。那是他的习惯之一,对着镜子看着自己,习齐就觉得自己好像成了另外一个个体,他可以站在自己之外,置身事外地嘲笑他、羞辱他、指责他,而自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他把带来的剪刀拿出来看了一眼,又放回书包的内袋,走去视厅馆上舞导。习齐走进去的时候,大部分的同学都已经到了。介希不耐烦地朝他挥着手,视厅馆的舞台上没有坐位,大家都席地而坐,介希就拍着自己身边的地板。「你去哪里?我还以为你要跷Queer的课。」「我不要命了跷他的课。」4习齐敷衍地说着,跟着介希在地上坐了下来。□□的疼又像是细线一样地漫漫涌上来,以致于他没注意到快步走进来,那个把头发染成七种颜色的男人。「我有个实验剧场,要一个一年级生。」那个男人没头没脑地就这样说。除了头发的颜色,习齐从第一次见到他,就注意到他的臀部翘挺,而且总是穿着开到腰以下的V字紧身衣,紧身衣还以紫色和橘色的亮色系为多。他也是唯一一个第一天上课就很直接地跟大家说:「我是个Gay,你们谁把得到我就尽管来。」他和所有学生说,可以叫他Queer,但是大家都比较喜欢叫他Queen,后来干脆都叫他女王了。而女王也人如其名,一开学就在期中术科就很女王地当掉了一半的学生。「什么实验?」「什么剧场?」「什么一年级学生?」女王一如往常想到什么就马上行动,而且常常做出一些让习齐他们匪夷所思的指令,比如叫一个学生拿着凶器攻击另一个学生,被攻击的学生尽情地大叫、尖啸、表达出恐惧。也时会忽然把大家叫到大楼的顶头,对着全校纾发心中的不满。有人说在艺术学院里,如果看到又正又有气质,穿着一身礼服又开口闭口英文的,那你大概可以猜他是音乐科。如果看见又宅又满身脏污,二十四小时都一脸睡不饱的样子,白色的衣服从来没有不沾到颜料的时候,过年时还躲在角落啃白吐司配水的,那多半就是艺术科的了。习齐老实说很同情艺术科的学生,他们教材的价值和产品的价值从来不曾成正比过。介希的室友就是艺术科的学生,每次见到他第一句话都是:给我钱。如果看到奇装异服、发型诡异,头发从来不知道他原来是什么颜色,一脸烟酒不拒又像嗑药的学生,那多半就是戏剧科了。虽然习齐觉得那是偏见,是刻板印象,但是看到学长姊们一一沦陷成刻板印象的模样,对新鲜人而言心里还是有点复杂。也有人说念戏剧的最多Gay,介希严正驳斥这种说法。女王的头发从来没有少于七种颜色过,讲话的声音又尖又高,有时还会一副吸毒的样子忽然大吼大叫。不过习齐倒是不讨厌他。那种任性、那种宣泄、那种力度、那种疯狂,正是他所缺少的,也是他所渴求着的。「老师,可是我们连舞导都还没有修完耶?」介希举手问。女王从进门以后就一直在舞台上走来走去、挥舞着双手,「嗯,对,没错,就是要一年级的,虽然你们还没有上过肢训课,也没有练习过发声……不不,就是要那样最好,那样最好……」女王一直在舞台上自言自语,所有学生都愣愣地看着他。「没错,就是这样,我要一个一年级的,像是白纸一样干净、像是天使一样散发着光芒的人,最好又有一点臭味,但不能太臭,就像是长了霉菌、却还来不及长出香菇的袜子……」女王忽然在空荡荡的舞台中央停下来,目光定在学生群中的一人身上。「喂,好,就是你!」「呃……?」习齐发现女王仰着脖子对着他和介希的方向,不由得转头看了一眼朋友。介希看起来也一脸错愕,女王马上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在舞台上用力跺脚,「就是你啦,就是你!那个一脸苍白的一年级,站起来,过来!」女王命令道。习齐只好从学生群中站起来,踌躇地慢慢走到舞台边缘:「老师,我……」「下学期初公演,寒假每个一、三、五晚上来韵律教室排练,下星期一清出一个时间来audition,你有三天的时间可以背台词记动作,这是剧本。」女王完全不给习齐说话的机会,凌空就丢了一迭被捏得烂烂的、像是文件一样的东西过来。习齐只好伸手接住,他有点心慌起来:「老师,这件事,我实在……」「好了,就这样。有问题等正式来的时候再说,好了我们开始上课!」「老师……」手上拿着那个像是剧本的东西,习齐大感为难。光是来上学这件事,肖桓和肖瑜就已经对他严密监控了,习齐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和他们说,寒假要来参加戏剧演出的准备,而且还是晚上,肖桓他们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如果他表现出很想参加的样子,他知道肖桓他们终究是会答应。但是做为交换,他的寒假将会难熬到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