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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好匆匆跟着女王走出排练室。女王把他带到活动中心办公室,把门关上后,女王在秘书椅上坐了下来,却没有叫习齐也坐。他把手放到膝上,穿着紧身裤的腿交迭着,转过来面对着习齐,「林杏跑来和我说了一些话。」他打开天窗地说着,习齐马上明白是什么事,不禁抬起了头,「老师,我……」「虽然那丫头有点神经过敏,看事情的角度也过于尖锐,对小越也有不少私人感情,但我不否认,她的话里确实有几分道理。」女王忽然闭上眼睛,伸手揉了揉太阳xue:「尤其看了你最近的表现后,我更这样觉得。」23「老师,可是我……」习齐想要说话,但女王不让他插口,他看着习齐的眼睛:「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选你进剧组吗?」「咦?老师说,是剧本……」「对,你确实是非常适合Ivy这个角色的人选,但还有别的原因,」女王打断他话头。他似乎轻轻叹了口气,放下了腿靠回椅背上:「自从……我决定把辛维从我的学生中除名以后,我就一直在找,找可以演这部戏的人,尤其是Ivy这个角色。我第一次看剧本时,对这个角色的存在,就有很强烈的违和感,他既天真、青涩,又懦弱,但另一方面,却又有某种令人战栗的特质。你也看过这剧本的结局,Ivy的体内,有一部份是完全崩裂的,比Tim还来得可怕、来得疯狂。」习齐没有说话,女王又叹了气,他再次望着习齐,这次的眼神温和许多,「我刚看完剧本的时候,心想这世界上不可能有这样的人,觉得那是剧作家虚构的人格。直到看见了你。」习齐的手往上挪,不自觉地抱住了自己的臂,肖瑜留在上面的疼痛,又开始一抽一抽地刺着他的心。「我一开始就决定,Ivy这角色,不能找太老成的演员,所以我从一年级的孩子们中去找。学期初第一次舞台表演后,我就注意到你,」女王交扣着十指,「你应该不晓得,虽然那时候连你名字都记不太起来,但那瞬间,我就决定是你了。」习齐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一直以为自己会加入剧组,是女王那时情绪激动随便选的,因为女王在他眼中,一直是个任性胡闹、喜怒无常又充满艺术家洁癖的怪人。女王盯着他的脸,似乎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还有就是……你自己大概没察觉,你在恐惧的时候,表情非常性感。」「咦?」习齐愣住了。女王勾了一下唇角,「我也是喜欢男人的人,所以多少知道。你在害怕着什么的时候,那个样子……很容易引诱人为你而犯罪。」习齐有些窘迫,不自觉地退了一步。女王似乎笑了两声,从秘书椅上站起来,插着腰走到窗边,看着下面刚放起寒假、却仍熙来攘往的戏剧学院:「我只说这么一次,只在这里,今天从这里离开以后,我就再不会问你同样的问题,习齐,我在决定走上导演这条路时,就向自己发过誓,只要能做出最棒的舞台剧,要我成为恶魔也在所不惜,」他用两指夹着百叶窗,专注地看着窗外:「习齐,你真的要演这出戏吗?无论这出戏会如何影响你的人生、无论这出戏会带给你多大的痛苦、无论演完这出戏后,你会变成怎样的人。现在我还能让你退出,虽然可能找不到比你更适合Ivy的演员,但要找替代的还是有的。」习齐望着女王修长的背脊,他毫不犹豫地开口了:「是的,虞老师,无论如何,我都想演好Ivy这个角色。」女王回过头来看着他,良久良久,他放开百叶窗,又呼了口气,然后对他点了点头:「那么,公演之前,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习齐,就让那个破烂留声机祝福我们,让我们一起完成这出戏吧!」女王说着。这是习齐第一次发现,原来女王在舞台之外,也是如此充满人性的。排练之后,习齐一如往常地走到和肖桓约定的地点,等肖桓开车来接他。他把手机拿出来备用着,回头却发现罐子穿着颜色鲜艳的T恤,正急忙往什么地方去的样子。习齐伸出手来,对罐子挥了挥:「学长!」罐子远远注意到他,似乎有些意外的样子,他大步朝他走了过来:「你在等人?」他看了一眼戏剧学院前的长坡车道。「嗯,我家人会来接我。」「家人?都几岁了还家人接送?又不是女孩子。」罐子挑了一下眉。习齐一下子有些慌乱,只好说:「嗯,因为我哥下了班顺路,刚好过来载我而已。学、学长要去什么地方吗?」他赶紧转移话题。罐子拉了拉身上的T恤,用姆指比了一下山下:「去打工。」「打工?」「嗯,我得替Knob那家伙还债,所以多接了几份工。」罐子说着,把袋子重新背上肩膀就要走的样子。习齐大感意外,照罐子那种高傲的样子,实在不像是需要打工的人,要是他不说,习齐还以为他是哪个跨国企业的小开。他想起女王和罐子争执时,女王好像说过,Knob借了高利贷,却不知道罐子竟然会为情人背债。罐子大概猜出他在想什么,用指节弹了一下他的额头,「我在去美国前就是一个人生活了,生活费和其它花费都是自己来。我知道戏剧学院的人都传我什么,不过我不是沙特阿拉伯来的王子。」习齐的脸一下子腾地红了起来,连忙弯腰道歉。罐子只是笑了一下,目光似乎飘了一下他微露的锁骨,就转身离开了。红色的跑车滑到习齐身后,车窗摇了下来。肖桓把长臂驾在车门上探出头:「小齐。」他叫了一声。习齐就跑到另一边的助手席,打开车门钻进车里,叫了一声「桓哥」。但肖桓却没有理他,他仍旧盯着窗外,习齐发现他在看罐子的背影:「那是谁?」他瞇起眼睛问。「呃,一个学长而已,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习齐赶快说。肖桓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捻熄了指尖夹着的烟:「可是他刚才在和你说话。」「只是聊一些功课上的事情,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桓哥,我累了,我们快点回家休息去吧!」习齐说着,往肖桓侧躺了下来,把头轻轻枕在他的肩膀上,彷佛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