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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画风。 将手机紧贴耳朵,似乎这样,就能与杨桃更近些。有母亲在听,她乐于喋喋不休,将一天的事,乱七八糟、无逻辑地倒出来。 用脚画着砖缝的线,宴旸鼻子微红,将家乡话咬得好重:“妈,我想你。” 怔了一会儿,那端有人说:“……我也是。有事没事多打电话,mama不关机。” *** 躁动的411,秉承当代大学生入学传统,夜开座谈会。 导弹似得投进床,20度的冷气下,宴旸裹紧小被子,指点江山:“蜡烛、手铐、皮鞭早已准备就绪,坦白从宽,你们都染指过几个良家小妇男?” 长腿蹬着上铺的床板,刘小昭摁开小灯:“我没谈过恋爱。” “我也没。”姜齐齐难得从王者峡谷百忙抽身。 “初中两个,高中一个,共三个。”迎着此起彼伏的‘卧槽’‘666’,尤喜敲墙抗议。 “瞎起什么哄,还有人没张嘴呢。宴旸,我有一瓶爆辣老干妈,你要是不说,我就把它挤进你的吐司片!” 姜齐齐的卫龙,将宴旸的弱点暴露太早,巨怕辣。 她嗷嗷几声‘恶毒的女人’,实事求是:“做梦都想搂着男人睡,可惜,恋爱指为零,很惨很寂寞。” “不信。”紧接着,一连串的+1声。 摆摆手,宴旸又颓又丧:“别提了,那些年,我只有被别人一路拒绝的份儿。” 又是几阵嘘声,有别尤喜、姜齐齐的不依不饶,刘小昭一针见血:“既然是那些年,那现在呢?追你的男生怕是能组成一个师部。” 第四十三次解锁,壁纸上的可达鸭眯着眼睛,好像在嘲笑她。 低落死了,宴旸将手机扔到床尾,突然失了接腔的兴致。刘小昭转身八卦尤喜的‘匆匆那年’,姜齐齐掀开蚊帐看戏,宿舍闹腾的像万人饭堂。 叮,空调被下闪着突兀的光。 有消息。飞身去捞,屏住呼吸,真是他。 ——抱歉,洗澡后又去洗了军训服。新环境怎么样,还好吧。 止不住的笑,她飞拼着九宫格,刚成一行,想了想,又一连串的删掉。 尤喜在说她的前男友,宴旸没心思听,静等十分钟,将消息发出。 少女的心事。延迟回消息的速度,不光是维护暗恋中的主动权,更是为了撇清,我喜欢你。 ——不过半天,我已感受到理工大学对我的恶意。 ——【哭笑jpg.】怎么了。 表情包,滋生关系拉进的错觉。宴旸捧着腮,努力让字里行间变得鲜活。 ——两荤两素十块一盘,同等的价格,女生的分量却比男生少了三分之一。我说‘阿姨,建国都这么多年了,你咋能搞性别歧视呢。’打饭阿姨不情不愿地添了勺大白米,拿眼缝睨人‘怪不得腿粗,吃这么多水稻,能不壮实么?’ 宴旸又添一句:我真不是能吃!真不是!把米饭堆得跟东南丘陵似得,有本事把rou摊成马六甲海峡啊! 他点评:只有在吃饭的时候,你才会学以致用。 一点也不气,宴旸哼着歌,将消息弹出:不想和学神讨论学习问题,再您的见! 放下写了一整页的军训有感,梁斯楼灭掉台灯,指尖在屏幕轻轻地敲打:你总算不熬夜了,委实难得。 抱着手机傻笑,她翻个身,又忍不住将聊天记录加热回温。枕巾的香味是栀子花的海,迷幻不知踪影。 宴旸在梦里,都在期待阳光灿烂的明天。 *** 诚心为难不到日上三竿不起床的大一生,经济学院见面会,设在早八点。 八食堂的汤包.皮薄汁多,沾了一手油的宴旸,拽着肚子疼的刘小昭,从多媒体教室溜进厕所。 净了手,细听着隔间里的动静,她当机立断,用研究门前贩卖机的时间,去等便秘的室友。 维他柠檬茶,超大杯,宴旸摁住蓝色的按钮,期待即将到手的冷饮。 静止五秒,十秒,一分钟。她又摁了几下,贩卖机倔强地静止。 宴旸够高,扒住机器摇啊摇,手掌都拍红了:“黑心机器,私吞我十块钱,小心我把你拆了,组装成男寝马桶!” 这话说得心虚,她理综从未上过一百分,串并联都分不清。 “请让一下。”身后有人说话,口吻很淡。 距宴旸不足一米处,地砖上的玉米色阳光被男式运动鞋挡住,灰白色的拼接款,很清爽。 鞋主人有亚麻棕的发,中分,眼皮双的深。归功于漂亮的眼睛,他拥有十八九岁的男生不再剩余的少年气。 娃娃脸,很乖,像清澈的苏打水。见她怔愣着让开,程未穿着黑色的扩版T恤衫,快步走来。 “哎,机器坏......” 一脚踹上,他用劲很大。贩卖机颤了几下,咕咚,尘埃落定。 脚步黏在原处,宴旸呆着眼鼻嘴,直到滴一声,机械的女声说——货物已出,欢迎下次使用。 弯腰取出,她捧着超大号的柠檬茶,水珠沁满掌心。而身边的好人好事者右手插兜,轻皱着眉,并不算和颜悦色。 这人怎么还不走。 悄悄睨他一眼,宴旸想,莫非是在做好事求夸奖? 靠在冷凉的贩卖机,她咬着水润的唇,慢慢吞吞地说:“谢谢你帮我...” 摆了摆手,他神色古怪,攥紧腹前的衣料,一把将她虚推开。摁下按钮,指骨敲着玻璃窗,毫无韵律,很焦躁。 恍然大悟,程未猛踹几脚贩卖机,啪,落下一包面巾纸。早晨的冷豆浆正在作祟,他捂着腹部,不忘回头一瞥。 程未眼中的女孩白的不像话,扇形睫毛散的很开,玫瑰色眼影下宴旸正疑惑着看他。 红透了耳根,程未清清嗓子,通往男厕的路他企图用生命走的稳。还是低估了A、B点的距离,他捂住腹,将蛇皮走位...开了疾跑。 第2章 2. 一场煞费心思的伪装,以程未不太争气的消化系统,三秒破功。 脚步很急,摩擦在照出人影的瓷砖上,刺耳又尖锐。 头皮绷地发麻,宴旸依着声儿望他,除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