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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别抽烟了。” 裴钊阳按在电梯上的手滞了滞,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地应了一声。 电梯门关上了,裴钊阳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辛阮卸了妆换了衣服,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儿,原本想早点睡的,可看到精彩的地方一时忘了时间,看完的时候一看时间,居然已经十一点了。 裴钊阳还没回来,不知怎么,她的心里有些没着没落的,右眼皮也莫名跳了起来。 闭上眼睛冥想了片刻,两人第一次□□时,裴钊阳半夜在阳台抽烟的模样忽然跳入脑海。 相处那么久,裴钊阳抽烟的次数屈指可数,最让她印象深刻的就是两人的第一次之后,隔着一整个客厅,她都能感受到裴钊阳心头的抑郁,直到现在,她还不明白裴钊阳那晚在抑郁什么。 今天他又抽烟了,是什么让他不开心了? 两个人一开始参加周年趴的时候还很甜蜜,后来裴钊阳就不怎么说话了。她和俞俏俏一直在讨论唐梓恬的事情,也没怎么关心,现在仔细回想,好像从他回到座位上来之后,气氛就变了。 裴钊阳对徐立方的事情特别敏感,脑子里弯弯绕绕的,也不肯说个明白,难道,在周年趴上她和徐立方说了几句话被他瞧见了?难道,他今晚出去,并不是什么有事,而是因为积郁难解出去消愁了? 她思索了片刻,索性拿出手机给裴钊阳打了电话。 手机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她心里着急,隔五分钟又打了两个,最后一个终于接通了,却不是裴钊阳接的,一个陌生的声音低沉地响了起来:“你好,我是费鲍。” “钊阳呢?”辛阮纳闷地问。 “他……在我身边,”费鲍迟疑着道,“不太方便接电话。” 辛阮的小性子上来了,语气一下子就冷淡了下来:“是他不想接我电话吗?如果是这样,那也没什么好说的——” 她正要挂电话,费鲍急急地道:“别,小阮,他喝醉了,今天他心情很不好,你别怪他。” 果然。 辛阮长舒了一口气,无奈地问:“你们在哪里?我过来。” 北洲路商业街不愧是奢侈品中心,十一点多了店铺都已经关门,可是各种景观灯依然闪烁着,整条街灯火通明。 商业街往左拐,旁边有一条不起眼的小路,旁边的行道树十分粗壮,树冠把路面的天空都遮挡得严严实实的,不是熟悉这里的本地人一般都不会走到这里来。 云天会所就隐秘地掩映在一片绿色之中,从门面看,和一家普通的俱乐部没什么区别。 辛阮打的车停在了门口,有人提前迎候着,一问是辛小姐,便一路引着她进了门,坐了专用电梯到了一间VIP包厢。 投影大屏幕上放着一部老片子,音乐声婉转轻扬,小吧台上,费鲍正无聊地把玩着手里的高脚杯,而裴钊阳却依然笔挺板正地坐在高脚凳上一动不动,手里拿着一杯酒,唯一和平常有所区别的是,他的眼神涣散,表情呆滞,连辛阮推门进来都没让他的眼神凝聚片刻。 费鲍一见辛阮,如释重负,连忙起身迎了上来。 “他……这是喝醉了?”辛阮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裴钊阳,在她的印象中,喝醉了应该是和她一样,怎么疯狂怎么来,再闹腾、再离经叛道可能也不会让她这么吃惊。 费鲍也无语了:“他喝醉了就这幅德行,已经吐过一回了,我想扛他去睡一觉,打不过他,又不敢下重手。他轻易不会喝醉,这么多年了,我就见他醉过一次。” 辛阮的脑子里忽然灵光一现,心脏别别乱跳了两下,喉咙有点发干,好一会儿才小声问:“那是什么时候?” “一年前还是两年前?”费鲍有点记不太清,“总之是个很闷热的梅雨天,七月出头吧。” 辛阮的第一次婚礼就是在两年前的梅雨季举行的,她原本想在金秋十月,可徐家算了黄道吉日,定在了那个时候。 难道裴钊阳就是因为那一天喝醉? 这个男人,究竟心里藏了多少事情没有告诉她? 她几步走到了裴钊阳跟前,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认得出我吗?” 裴钊阳的脑袋随着她的手晃了晃,努力聚焦着自己的视线,好一会儿,他皱着眉头摇了摇头,举起了手中的酒杯朝口中倒去。 手口因为酒醉不太协调,眼看着洒了小半就要到嘴边了,辛阮赶紧握住了他的手,哄道:“好了,别喝了,要不然我真不理你了。” 裴钊阳不干,两个人争抢了一下,辛阮那里抵得过他的力气,差点被甩开了,费鲍慌忙上前扶她:“算了小阮,他这人喝醉了特别犟,你就索性让他喝个痛快,一头栽倒了,明天醒过来也就好了。” 长发甩在了裴钊阳的脸上,裴钊阳的手顿了顿,鼻翼吸了吸,仿佛闻到了什么熟悉的味道,喃喃地道:“辛辛……我的……小辛辛……” 辛阮和费鲍愣住了。 辛阮有点不太确定:“这是在……叫我吗?” 费鲍掩面不忍直视,天,这位好友真的是闷sao得够可以的,居然在心里这样臆想老婆的昵称。 第38章 梅雨季(二) 裴钊阳僵硬地转头, 朝着辛阮踉跄着扑了过来, 辛阮被他沉重的身躯压住了, 腿一软, 差点跌倒。 “别走……”他虽然喝醉了,直觉却变得十分灵敏,反手准确地抱住了辛阮,贪婪地闻着她发梢脖颈的幽香。 “好,我不走。”辛阮哄他, “你把酒杯给我。” 裴钊阳很听话地把酒杯递给了她。 辛阮趁机把酒杯酒瓶都收了起来,塞给了费鲍。“难受吗?我扶你去休息。” 费鲍叹为观止,刚才他差点和裴钊阳实实在在打了一架,都没把酒杯从人手里抢过来。 包厢是套房, 里面有供贵宾休息的床, 辛阮好不容易把裴钊阳半拖半拽地弄到了床上,转身去卫生间取毛巾和热水。 看见费鲍站在门外, 她不好意思地问:“会所里有没有粥和醒酒汤啊?他这样胃要受不了的, 我想喂他吃点东西。” 费鲍出去了, 没一会儿亲自送来了白粥和橘皮水。 裴钊阳还是笔挺地坐在床沿上, 眼神涣散、面无表情, 只有辛阮一靠近他,他就好像闻出了辛阮的味道, 本能地就往辛阮身上靠。 辛阮好不容易又哄又骗, 用喝酒的名义喂了几口橘皮水, 又软硬兼施以“要走了”威胁, 喂着吃了几口白粥。最后她精疲力尽,气得推了裴钊阳一把,也没怎么用力,可裴钊阳居然一头栽倒在了床上,过去一看,他闭着眼睛睡着了。 辛阮哭笑不得,替他脱了鞋和外套,盖好了被子。 这一场折腾,辛阮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