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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 我比那些从未涂过指甲油却总是劝我别涂指甲油的人更知道指甲油的害处,我也比他们更不相信那些环保指甲油的宣传。 指甲油就是指甲油,颜色而已,无关乎其他。 可是今天,我想能否先涂左手,然后…… “你在干什么?”,当那人的声音送到我耳边的时候,我发现原来右手小指上已经图上了一层指甲油。 原来,原来改不了。 “这个是藕荷色,对吗?”,那人蹲到我旁边。 “你很喜欢藕荷色?”,那人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但我知道他其实是在问我。 “嗯。”,我专注地涂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和第五个。 我想说我涂指甲油的时候肯定比工作的时候好看,但我不会开口。 “为什么不用我送你的那瓶?我跑了很多地方才卖到。”,那人天真的语气让我想一脚踢开他。 我张开双手,逆光看着涂满藕荷色指甲油的十个手指头,我不知道好看或不好,因为指甲油不像项目,一个里程碑事件达到就是达到,没有就是没有,但,指甲油不是。 我说好看,你说不好看,难道真是这样吗? “我觉得你涂黑色应该会好看的。”,那人看着我的手指说道。 是吗?我也这样认为。 但,我只能笑笑。 雁过无痕只是一种虚妄,因为大雁不会忘记,因为天空不会忘记。 我其实十分怀念那些年的纳兰容若和泰戈尔,只是,那些岁月不再,那年不留。 很小的时候我就幻想书中虚拟的世界能拯救踏入沼泽的赶路人,后来,我知道救世主只有自己,只是其实并不是每个人都希望被拯救,但却总是自以为是地以为自己希望被获救而已。 当翻开纸和笔的手,那种笔尖和白纸厮磨的触感不再令我着迷,相安无事才能长长久久,但,这歌词必须写,写给该懂的人和不该懂的人。 黑的白的红色的只属于一个角落 没必要沉迷虚幻的温柔 毒瘾难除却不能入口 何必非要等到覆水难收 才承认曾经的迷离扑朔 挣脱吧挣脱 明天在天空闪烁 不要再把后天挥霍 重新找个人一起奋斗 挣脱吧挣脱 找个人一起奋斗 一起挣脱 买来偷来抢劫来终究会人赃并获 不如选择放弃光明磊落 指甲油虽好却会伤手 挥刀断臂虽然难以忍受 也好过最终的岁月蹉跎 放手吧放手 昨天已偷偷溜走 何不抛开严防死守 重新迎接真心的守候 放手吧放手 迎接真心的守候 真心守候 当我把这首歌词递给那人的时候,他看了大半个小时才说这歌词写得不好。 “哪里不好?”,我问。 “哪里都不好。”,他答。 “为何?”,我又问。 “不为何。”,他又答。 好,其实我也觉得不好。 这首歌词是生拼硬凑的作业,不是发自肺腑的文章。 “好,扔了。”,我说。 “不,留着。”,他说。 我知道一首有意为之的歌词不可能打动他,所以,只能再等等。 只是,那人近来逐渐阴沉的脸色让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而且我总觉得这种不祥与我有关。我不会高估自己在那人心里的地位,我也不认为那人非我不可,但,这种微妙的感觉,只有我懂。 我想直接问,却怕那人顾左右而言他,所以,我总是找各种借口去‘有鱼’,因为我认为那里是楚奕枫的老巢,证据肯定就在那里。 店里的人也对我出现在‘有鱼’的各个角落习以为常,因为我会站在厨房洗菜台旁边发呆,也会站在舞台中央抬头看天。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一个闲极无聊的怪人。 有时候,我会在那人排练的时候无聊地胡乱波动他的琴弦,再拿着话筒坐在一边。 有时候,我会在那人二楼的休息室内假装自己正在舞台上唱歌,但却自始至终不发一声。 有时候,我会趴在二楼隔间的围栏上盯着我的手看上一整天。 总之,我已经开始不正常,但,除了我,其他所有人都觉得我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可是,有一个我不愿意面对,但又不得不承认的现实就是那人词填得比我好。 就在刚才,我从那人休息室的抽屉里翻出来一个压在抽屉最底层的歌谱,歌名就叫,但词却是那人自己填。 你坐在那里 低着头的美丽 藕荷色的指甲油让我着迷 不变的是你 女孩的你 女人的你 现在的你 以后的你 那一束光线穿过指间的瞬息 值得花光所有力气 女孩的你 女人的你 现在的你 以后的你 那一束光线穿过指间的瞬息 值得花光所有力气 我觉得我现在真的一无是处,没有自由,没有才华,没有钱,所以,我必须再赌一次。 “白缇姐,你怎么不下去,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偷瞄奕枫哥啊!”,溜溜的声音。 见我没反应,溜溜又说道:“白缇姐,真羡慕你,不用上班就有人养你,而且奕枫哥对你还好得不得了。” 就像事先约定一样,溜溜说这话的时候,那人正站在一楼舞台旁边的一个桌子上抬着酒向我晃了晃。 我换了个坐姿,从先前看着一楼发呆的姿势变成对着溜溜的端正坐姿。 “不过,白缇姐,你都不用手机,不无聊吗?”,溜溜的天真烂漫是我受限的日子里难得的阳关。 “不无聊。”,我确定。 “哎,反正你和奕枫哥有时间,为什么不去旅游啊?”,溜溜说话时,含在嘴里的啤酒几乎快要流出来。 “老板娘,枫哥让我给您拿的酸奶,来,这一碗是溜溜的。”,酒杯笑盈盈地站在酒吧二楼隔间里,弯腰将抬上来的两碗酸奶放在桌子上。 “要钱吗?要钱的话,我可不要。”,溜溜看着酒杯问道。 “不要。枫哥的爱心酸奶,只此一家。”,酒杯挤眉弄眼地看着溜溜。 “奕枫哥还会做酸奶?这个消息好劲爆。”,溜溜总是改不了大惊小怪的习惯。 “这有什么,枫哥的惊人之举多着呢,是吧老板娘?”,酒杯看着我说道。 “是吗?”,溜溜不信。 “是啊。枫哥和老板娘都是神一样的存在,所以做的事也跟一般人不一样,”,酒杯见溜溜一脸好奇地样子,又接着说道:“枫哥那吉他弹得好吧?” 溜溜点头。 “枫哥那歌唱得好吧?” 溜溜点头。 “可我看呐,都不如老板娘厉害。” 溜溜眼睛睁得圆滚滚的,一副等待别人揭晓谜底的样子。 “你舍得让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