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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你大舅舅和大舅母对我很好,后来你大舅去世了,他们孤儿寡母在族中的日子不好过,我若不照应着,让人知道他们还有咱们这门亲戚,那她们可能就没有活路了。” 一个没有了丈夫又没有儿子,膝下只有一个女儿的女人,对家族而言是没什么用处的。 没了用处的人慢慢就会被摒弃,在今后的生活中举步维艰,连下人都敢踩上几脚。 卫夫人是从谢家嫁过来的,对于谢家那群亲戚的势利是十分清楚的,所以才会格外照顾谢曦瑶母女。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她以为是谢曦瑶算计了卫渊的时候,才会特别失望。 卫渊叹了口气:“这次全都怪我,若不是我,表妹也不会遭到这种无妄之灾。” 说完又看向卫夫人:“娘,您可得帮我好好补偿一下表妹。” 他是男子,不方便以自己的名义给谢曦瑶送什么东西,就只能拜托卫夫人了。 卫夫人避开他的脑袋戳了一下他的肩膀:“还用你说!” 这件事到此就算是解释清楚了,另一边逃走的家奴小八也很快被抓了回来。 小八原名王旦,是被靖国公卫宏的妾室付姨娘买通行凶的。 当年卫夫人身体不好,进门后好几年肚子都没有动静,倒是付姨娘先怀了身孕。 如今很多高门大户为了保证嫡子的地位,是不会允许庶子先出生的,府里若是哪个妾室先于正妻怀了身孕,都会一碗药拿掉。 但卫夫人自知身体不好,怀上嫡子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便让这个孩子生下来了。 于是这个孩子便成了靖国公府的长子,也就是大卫渊三岁的卫潮。 当时有人建议卫夫人去母留子,卫夫人犹豫一番,到底是没忍心,谁知却酿成了今日之祸。 卫潮自幼聪明,又非常懂事,深得卫渊与卫夫人的喜欢。 付姨娘原本也老实本分,觉得能赶上这样的家主和主母已经是很好了,没动什么歪心思。 可是随着身为世子的卫渊出外游学,卫潮在家里帮着打理各种事务,并且都处理的井井有条,让靖国公省了不少心思,她便开始为自己的儿子感到自豪和不公。 同样都是国公爷的孩子,只因她的孩子投错了胎,从她肚子里出来,便错过了那国公之位,无论怎么努力都比不过他的弟弟。 付姨娘其实并不讨厌卫渊,因为卫渊对卫潮这个大哥也很敬重,待她这个姨娘也向来亲和,从没摆过什么架子。 可若没有他……那她的阿潮岂不是就能当国公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成了她的心魔,挥之不去,在得知今年卫渊即将完成游学归来的时候彻底爆发,买通王旦想让卫渊在回京路上“意外”身亡,这样身为长子的卫潮就是当之无愧的世子人选了。 王旦其实早就想动手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卫渊虽然看上去亲和散漫,但其实十分谨慎,出门在外很少会单独行动,身边无时无刻不跟着几个武艺不凡的下人,一般人根本无法靠近。 他还以为自己怕是做不到这件事拿不到银子了,结果快到京城了,卫渊竟然单独约了谢曦瑶到河边说话。 王旦贪财,岂会放过这个机会,便尾随在后趁他们不备将他们推下了河。 不过卫渊虽然武艺不佳,但也是学过一些拳脚功夫的,第一下竟然没推下去,又补了一下才得手。 王旦怕他凭着一把子力气扑腾到岸边来,便搬了块儿石头砸了下去。 好在卫渊看到了,慌乱地躲了一下,虽然还是被砸中了,但伤的并不严重,保住了性命。 不然就算飘到下游被宁玥他们救上来,怕是也没命在了。 事情被查清,王旦伏法,付姨娘哭着承认了□□的罪行,并一再澄清此事与卫潮无关,全都是她一个人做的。 卫潮可以说是卫宏和卫夫人一手教导的,他的为人他们自然是信得过的。 可即便如此,出了这样的事,隔阂到底是存在了。 付姨娘悔不当初,当场撞柱而亡。 事后卫潮主动提出离开京城,去靖国公府在某处偏远的地方置办的宅子住下,在那里帮忙打理一些府中的产业。 说白了就是主动推掉打理庶务的事情,离开靖国公的庇护,在偏远的不会给靖国公府带来任何威胁的地方自立门户。 卫宏没有答应,但准许他离开靖国公府一段时间出外游玩,散散心再回来。 这样既能让卫潮调整一下心态,也能让卫夫人和卫渊平静一下。 卫夫人毕竟是卫渊的生母,就算对卫潮这个庶子有几分喜爱,也不可能越过自己的儿子去。 让她在如今这种状况下跟卫潮抬头不见低头见,她还做不到不去迁怒。 长此以往,两边的罅隙只会越来越深,还不如分开彼此都冷静一下。 至于何时让卫潮回来,自然是他们这边说了算。 卫渊虽是受害者,但恩怨分明,倒没有记恨自己的大哥。 不过考虑到母亲的心情,还是支持了父亲的做法,只是在卫潮离开的那日带着伤偷偷去送了行。 卫潮离开之后,卫渊便关在院子里好好养伤了,哪里都没去。 他问过谢曦瑶了,当时昭国公府到底是谁救了他们,随行人员中有没有女子。 此事涉及宁玥的名声,谢曦瑶自然不会乱说,一口咬定没有。 而当时宁玥是偷偷跟着余刃跑去玩儿的,为了不暴露行踪,也为了不多生是非,在靖国公府的下人来找人的时候根本就没露面,回程路上也都一直在马车中,连帘子都没掀一下,所以那些下人并不知道她当时也在。 卫渊问完之后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被石头磕坏了脑子,出现幻觉了,因为那感觉实在太真实了,他到现在都记得那仙子的长相。 小小的脸盘上一双清亮的眼,头发湿漉漉的,睫毛和鼻尖上还挂着水珠,满眼关切的看着他,额头上一点朱砂痣鲜红欲滴,像树林里他曾见到过的一种浆果。 可是所有人都说没见过她,那这个人自然是不存在的,他自己在幻觉中杜撰出来的。 卫渊叹了口气,看着桌上自己花了好几日才画好的画像,无奈感慨。 如斯美人,竟是幻觉…… 可惜,可惜。 他对着画像愣愣地发呆,出神间听到下人在外敲门,说是他吩咐的笔墨纸砚买回来了。 卫渊让人进来将买好的东西放到架子上去,下人放好后路过桌边,看到桌上画像,忍不住惊奇道:“世子,您怎么会认识昭国公府的岳姑娘?” 昭国公府? 岳姑娘? 卫渊猛地转头:“你说什么?” 下人吓了一跳,指着那画像道:“您画的这个,不就是昭国公府的岳姑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