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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来看。 秦琰已快两岁了,走路走得很稳,也能说些简单的句子词语,是个聪明的孩子。 秦莹牵着他, 绕着院子四处跑,俩孩子却是一个不小心绊到了石子,先是秦莹不小心滑倒在地上,秦琰也跟着摔了下去。 “哇——” “莹儿!”玲珑焦急地前去查看小姑娘的伤势,嬷嬷则进屋去拿些跌打的药过来。 这一摔还挺重,秦莹细嫩的膝盖上给摔了道伤,流了点血出来。 小姑娘湿漉漉的眼眶噙着泪水,看着楚楚可怜的样子,玲珑连忙抱了抱她,温声安抚道:“没事喽,玲珑姑姑让嬷嬷来给莹儿上药。” “嗯……” 到底已是懂事的年纪,秦莹只哭了一会,膝盖处不再传来刺骨的痛感后便渐渐止住了哭泣。 玲珑从嬷嬷那儿接过了药罐,先用蘸水的帕子清洁了伤处动作轻柔地给秦莹上药。玲珑再掏出手绢替她拭去眼泪时,秦莹的眸光望向了旁边的男孩,轻轻开口道:“姑姑,琰儿也跌倒了,一定很疼。” 玲珑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一旁的秦琰并不哭泣,只默默揉着自己也破了皮的膝盖,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直勾勾盯着她们,倔强地抿起嘴唇。 深吸了口气,玲珑小心地放下怀里的小姑娘,再开口的语气已少了方才nongnong的关切之意:“琰儿还好吧?” “嗯。” 秦琰木然地点了点头,玲珑则口气冷淡地叮嘱道:“以后小心些,莫要害阿姐跟着你受伤了,知道么?” 秦琰应是听不懂这么长的句子,蹙起眉,并不回话,玲珑也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倒是一旁的秦莹迟疑了会,开口道:“玲珑姑姑,是莹儿不小心摔着才害琰儿跟着跌跤的,不是他。” 说着,她竟是揽过秦琰的小胳膊,依样画葫芦地拍拍秦琰的背安抚他的情绪。玲珑望着俩孩子一会,无奈地叹了口气:“回去吧。” 玲珑迳自回过头去,她不知道秦琰从头到尾都定定地望着她和秦莹相处的情景,墨色的瞳眸盈着水雾。 即使他还未经世事,秦琰也隐约察觉到了他的娘亲并没有像喜欢jiejie一般全心全意地爱着他。 待她将秦莹和秦琰安顿下来,已接近了就寝的时辰。玲珑将笨重的钗环卸下,本就素净的脸又平凡黯淡了几分,但她反而觉得这般自在了许多。 玲珑倚在榻上歇息,嬷嬷悄悄踱到她身边,就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她。 “嬷嬷?” “娘娘,老奴觉得……”老妪踌躇了会,叹气道,“您还是别太偏心了。到底是陛下的子嗣,琰儿现下渐渐记得住人,您这般厚此薄彼,怕他是会心生不满、种下恶因的。” “说了几次不要这样喊我。”玲珑的语气中有着淡淡的恨意,“嬷嬷,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我一想到沈芊芊和皇后娘娘,就没办法心平气和地待琰儿,我甚至……” 就算现下宫中已鲜有人会提到沈芊芊,只要是在没有外人的地方,玲珑绝不称那女人为皇后。 沈芊芊已经得到了该有的报应,她失去了自由及光明,只能在芳华宫苟且偷生,困守她仅有的那顶凤冠。饶是如此,玲珑还是无法抑制地恨她,那种感觉已经深入骨髓,成了一种习惯。 她曾经不止一次地想把这个无助的婴孩关在暗室里让他自生自灭。凭什么皇后娘娘的孩子没能生下来,沈芊芊的孩子就可以被妥善的照料? “玲珑,你就当是为了大卫吧。”嬷嬷忧心忡忡地劝道,“再怎么说,琰儿是未来的储君,若是他走偏了,性子变得蛮横古怪,将大卫弄得一片腥风血雨,咱们的罪孽都很深重。” “我不觉得孩子的本性会改变。”玲珑先是固执地摇摇头,又道,“况且,继承人么……” 她说着竟是有些欲言又止,双唇翕动了下,又咬了咬下唇,不愿再说下去。 “怎么了?”嬷嬷问道。 “嬷嬷,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安。”女子锁紧了眉头,良久才开口将秦衷先前交代之事娓娓道来,“陛下曾和我提过,让我日后看是出宫去还是怎么的,寻个隐秘的地方好生抚养琰儿便好。他要让东海王继承皇位。另外叫几位叔伯兄弟进京来辅政,可是……” “可是什么?”嬷嬷在宫中待得久,见多识广,此刻亦嗅到了一丝不平常的气息,连忙追问道,“东海王继位?陛下曾经这么说?” 她亦曾听玲珑说过关于秦衷命不久矣的事情,而这几个月来也确是如此。秦衷本是个勤政的皇帝,但近来他甚至常常因龙体欠安宣布辍朝,更是无暇踏及后宫。 对于皇子年幼所以属意兄弟继位的决断,嬷嬷其实十分佩服秦衷的选择,毕竟易地而处,不是每个皇帝都能这么大度。 “让东海王等诸王进京的信已在一旬前就命人送过去了,按理说,即使东海王不愿,他也会命监国谒者送来回信。可是这些日子来完全没有进一步的消息,陛下近来龙体欠安,也没有心力再管。就好象……” 玲珑急促地说道:“就好象……那些信石沉大海一般,至今杳无音信。” 就仿佛有人刻意阻拦了圣意,不让那些消息传出城一样。 嬷嬷面色一凛,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沉声道:“玲珑,当作全然不知道此事吧,这些不是我们能管的。” 玲珑点了点头,乖顺地应下了。她正要起身吹熄蜡烛,忽然有位小内官在外面求见,正在寝殿外头高声说话。 “乔嬷嬷在么?小人有事要通报娘娘,现下可以进去么?” 嬷嬷走了出去,见那小内官确是看守长春宫的仆役无误,方低声道:“有什么话在这儿说就好了,莫要惊扰了娘娘。” “呃,可是……”小内官诚惶诚恐道,“可是外头有个夫人说要求见。” 嬷嬷抬头看了看天色,已是亥时。 “是哪位夫人求见,所为何事?” “是御史中丞的文夫人。”小内官想了想,还是决定据实以告,“夫人说,曾与贵妃娘娘有一面之缘,一见如故,是故特择此夜前来造访……” 他尚未说完,嬷嬷便直截了当地打断道:“……回了她。” 什么一见如故、特来造访,在她看来简直是匪夷所思,更何况还是在深夜。 然而,玲珑已是亲自走了出来拦住小内官,还来不及套上外衫,身上只穿着单薄的中衣。 “等等。”她迟疑半晌,对那小内官温和地说道:“让那个文夫人进来吧。” …… 文容媛穿着与上次进宫时一模一样的衣裳,低调沉稳的暗红色曲裾,袖口滚着菱形暗纹,让她整个人多了几分优雅娴静的气质。 “妾拜见贵妃娘娘。” “天色已暗,你是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