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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摆膳,唐明月则迎到了聂恒宗跟前,“宫里发生了何事,这么匆匆忙忙的入宫?” “北胡来犯,父皇有意令我出征。”聂恒宗的声音极为低沉, 显然心绪很是复杂。 大沂朝的北部, 盘桓了数个游牧民族,原本只是一些散落的部族, 两年前可查部老可汗去世, 几个儿子争来夺去,最后是他最小的儿子获胜, 成了新的可汗,便是耶路可汗。 耶路可汗本事不小,短短两年时间便统一了整个北方,如今把主意打到了大沂的头上。 前生并未有北胡来犯之事,聂恒宗十分清楚原因:耶路可汗如今虽说已经统一了整个北方,可是那些小头领又如何甘愿被他摆布,北胡如今内乱不断,哪会有心情攻击强大的大沂朝。 正是因为知道北胡的情况, 聂恒宗对那边并未多加注意,因为他记得用不了多久,如今统一的各部落, 就要如以前那般分崩离析了。 可如今驻守北方的大将军程鹤却是发来急报,耶路可汗集结十万大军到了边境,准备攻打他所驻守的宁谷关。 宁谷关易守难攻,可是程鹤手里只有区区三万人,如何与十万大军对抗? 十万大军绝不是小数目,永平帝立时召见众位大臣并几位王爷商讨对策。因聂恒宗曾经以极快的速度平息了南地暴/乱,当场便有人推举他带兵前去增援程鹤。 永平帝心中的人选也是聂恒宗,毕竟除了他,几个儿子中并没有任何人有打仗的本事。如此大事,若没有个儿子坐镇,永平帝心中也是十分难安。 聂恒宗觉得耶路可汗此番来路蹊跷,他必须要弄清楚,何况边疆无数黎民百姓,他没有理由拒绝此事,唯一放不下的,也便是唐明月了。 新婚不过五日,丈夫便要出征,唐明月说不难受是假的,可是她也并非只顾自己的小女儿,还能勉强扯出笑容,“宗哥哥是做大事的人,百姓需要你,大沂需要你,我支持你。”言罢靠在聂恒宗怀里,“月儿只盼,宗哥哥能早日平安回来。” 温热的大手抚上小妻子的头,聂恒宗闭上眼睛,“我答应过月儿,要与月儿携手白头,我不会忘,离开之前,我送你回岳父岳母那里住。这王府空荡荡的,我不在,你一个人也是无趣。” 唐明月还是忍不住掉了眼泪,湿湿的打在聂恒宗的衣襟上,“为何我们每次相逢都会那么快分开,宗哥哥,我会想你的。” 当年在乐州,他们相处了十几日便分开了,一别两年,唐明月到京城没有太久,又随父外放,如今他们刚刚成亲,聂恒宗又要出征。唐明月仔细回想,似乎他们一直都在分别与等待中度日,不知何时才能日日厮守。 她想起那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可她就是相与心爱的人朝朝暮暮。 香儿看着相拥的两个人,实在是不忍心打扰,可是晚膳再不用,便又要凉了,何况唐明月午膳便没有吃几口,所以她只能再次破坏气氛了。 “王妃,您中午就没吃两口,晚膳早些用吧!”香儿知道王爷听到她如此说,定然要赶紧催着王妃用晚膳的。 两个人坐下用膳,都有些味同嚼蜡,可是在对方的看顾下,却也用了不少。晚上就寝时,唐明月一改往日的羞涩,前所未有的热情起来,聂恒宗心中好似有一团火,一次次将小妻子送上了云端。 边境军情紧急,不能耽搁太久,没过几日聂恒宗便协同老将刘成率大军出征,唐明月的马车守在城门口,看着大军越走越远,眼泪控制不住的掉下来,她想起早上天还未亮,聂恒宗便悄悄起身,穿好铠甲离开时,还在她唇边亲了一下。 她为了不让他担心,一直装睡没有睁开眼睛,等他离开之后便掉了眼泪。说好不来送他的,可还是忍不住坐了马车出来,看着他越走越远,心中难受,好在此时无人会因她落泪伤心。 “五哥此次出征,定能得胜还朝,五嫂若有事,可随时叫人寻我。”唐明月许久未见聂恒宪了,此时听到他的声音,不知为何就从中听出了一丝幸灾乐祸来,她心中不快,却还是客气道:“不劳六弟,六弟事忙,我先回城了。” 聂恒宪看着远去的马车,嘴角溢出一抹冷笑,他倒想看看,等聂恒宗的死讯传回来,她还是否如此时这般骄傲。 唐明月的马车回城,聂恒宪的马匹却往城外疾驰而去,京郊的一座別庄里,云翘正围炉煮茶,待聂恒宪人到,她刚冲泡好了茶水。 “翘儿。”聂恒宪人一到便将云翘整个人拦腰抱起,吓得云翘娇呼一声,“表哥快放我下来。” 聂恒宪将人放下,又在云翘的唇上狠狠亲了一口,“若不是你来说,我是不会如此做的,可今日看着他领兵出征,日后也是有来无回,我心中实在是畅快。” 云翘低头去取茶杯,闻听此言强力忍着才没有将茶杯扔掉,她连身子都不敢转过去,生怕露出什么端倪来,“表哥如何说是有来无回?” “他那王妃不是惹了你不快,放心,表哥定替你报仇,待日后登基,你做了皇后,想怎样不成?”聂恒宪没有细说自己的计划,反而想起唐明月对她冷冷冰冰的模样来。 若说聂恒宪哪里最像永平帝,大抵是都爱上了一个云家的女人。永平帝喜爱云贵妃,聂恒宪则喜欢云翘。 只是他们的爱又十分自私,总是以自己为先,以大位为先,聂恒宪为了韩来明的势力,可以与韩芷柔虚与委蛇,也可以为了唐明月的凤命,去求永平帝赐婚。那时候,他是丝毫想不起云翘来的。 而云翘与云贵妃又是不同的。云贵妃将一颗心交付给了永平帝,云翘却丝毫不喜聂恒宪。 聂恒宪与云翘两个,一个为了上位去寻别的女人,一个压根不往另一个跟前凑,是以这么多年,都是不冷不热的相处着。 原本聂恒宪也是知道云翘对他没有情意的,可此番云翘回京,却是与他好一番剖析自己的内心,言说当年离京年纪小,这几年却是越来越思念他。 两个人十分奇妙的,犹如干柴烈火般烧了起来。只是云翘有自己的目的,听到聂恒宪说聂恒宗有来无回,如何能不担忧? 这庄子是云家的产业,天气日渐冷了,无人再愿意跑到庄子里来住,云翘跟她祖父承恩公说要到这里静心给云太后祈福,承恩公准了。 如今庄子里就云翘一个主人,她知道聂恒宪要来,身边没有放人,聂恒宪想动动手脚,自然也就无人见了。云翘好歹还有丝分寸,不许聂恒宪闹得太过,特别是此时有了心事,愈发不肯叫聂恒宪欺负她。 大抵对云翘有几分真心,聂恒宪倒也愿意给她几分脸面,乖乖坐下喝茶。 十月中旬,京城已经开始飘雪,北方就更冷,耶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