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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 他转头看我,“你要是知道我不来,也开舞会?你……有兴趣玩?”那样子,就完全像一个妒忌的丈夫。 我惊异地看着他,我简直不相信他会这样问我的。他难道不知道我为他几乎在床上躺了两星期?我为他连工作也不能继续了,他对自己没有信心。 啊,他也是一个人。 我软了下来,他为我牺牲了这么多,就因为他也是一个人。 他是教授,他是一个副校长,他是我的偶像,不过他也是一个人,他也有彷徨的时候,我握住他的手,他始终怕选择我是错的,他对我存着疑心。 他又问:“那个男孩子是谁?你叫他彼得的。另外一个又是谁?好像是中国人。你说在这里不认识中国人。” 我为他这样子,他还不相信我。叫我怎么解释。我又不是一个喜欢解释的人,难道要我把他离开之后的事完完全全地说一遍?如果他真爱我,就不可以患得患失,就不可以叫我补偿他的损失,就不可以怀疑我。 我呆在那里。 他说:“你累了。” 我摇摇头。 “我很疲倦,想躺一会儿。”他走上楼去。 我没有跟他上去,开始收拾楼下的东西,洗杯碟,抹水渍,等我把每样东西都放好的时候,已经天亮了。我把地毯用吸尘机弄清洁。 我坐在沙发上吸烟喝牛奶。 我对自己说道:乔,以前跟他在一起的日子是假期,现在可回到现实来了。我该加倍小心地做人。 如今他为我离了婚,到我这边来的不过是一个人,他的精神负担与经济负担都不知道重得怎么样,难怪他对我有点烦躁。 我用手掠掠头发,起身把所有的窗子都开了透风,然后慢慢地上楼。他不在房间里。我到书房去找他,发觉他靠在安乐椅上睡着了,他的外套围得皱皱的,搁在一边,解松了领带,他是真的累了。 我蹲下来看他的脸,看他两鬓的灰发,看他搁在胸前有力的手。我终于得到他了。 我没有叫醒他,书房里够暖,他不会着凉,我去洗了一个澡,换了睡衣,实在支持不住,倒在床上就睡着了,我睡得很好,从来没有这么好过哪。 电话铃一下下地把我叫醒,我拿起听筒,几秒钟才清醒过来,先看钟,下午一点半,再猛地想起比尔在这里,从床上跳起来,我闻到他烟丝的香味,才放下心。 电话里“喂”了好几声。我说:“哪一位?”“张家明。喂,乔,你好本事,做主人,怎么开溜?害我忙了一夜,招呼你的朋友,你真好意思!罚你请吃饭。”他一口气说下去,我笑了。他其实并不想罚我。他不过想找个借口要我见见他,可是,可是我只爱一个人。 我说:“好,我请你吃饭,你今天晚上来我这里,我亲自下厨房做给你吃。不过另外还有一个朋友。” “我下午七点准时到,你别把我毒死就行了。啊,对了,你的洋男朋友——他叫彼得是不是?他说你是出名的情绪主义,叫我当心。” “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今天晚上见。” “再见。”我说着放下话筒。 我奔出房间:“比尔,比尔?” 他转出来,咬着烟斗,微笑,“在这里。” 我松一口气,“我以为你走到哪里去了?” “从此之后,长伴妆台,你就是赶我,我也没地方可走。” 我笑了。 “一起床就跟男朋友通电话,而且还说中文。”他说。 我只好笑,“我男朋友今天晚上来吃饭,我介绍给你认识。” 他扬一扬眉,“他真的来?” “自然,”我说,“我不怕,你怕吗?” “他会怎么想?乔,不一会儿,全世界的人会知道你与我在一起了。”他说。 “这是我的烦恼,与你无关。”我吻了纳梵一下。 “你真是倔强啊,何必呢?”他把手搁在我肩上。 “你不要管,现在你是我情人,不再是我老师。”我笑。 “他几时来?”他问。 “七点。”我说。 他说:“我两点半有课,一直到五点多,我尽量赶回来!”他微笑,“我当然要赶回来,我怎么放心你跟其他的男人在一起,尤其是年轻的男孩子!” 我笑说:“这不是真的!谁还敢碰我这种人?除了你,你胆子真是大。” 他说:“我是看着你长大的。” 他去了之后,我到附近的市场去买了不少食物水果回来,我不大会做菜,但是做出来的食物还可以入口就是了,不管是什么菜,那味道总是淡淡的,永远放不够盐,可是这次做牛rou清汤,拼命地下劲调味,又太咸了。 手忙脚乱地弄了三个钟头,总算做了三菜一汤,中西合璧,刚坐下来冲杯咖啡松口气,张家明倒先来了,他按铃,我替他开门,他买了好些鲜花来。 “你早了。”我说。 “不早,六点三刻,因为交通不挤,所以早了一点点。” 正文 第8章 我猛然才想起,比尔迟到了,他说好五点半下课的,怎么拖到现在!然而他是个忙人,以前我有功课不明,放学也一直拖住他问长问短,三两个学生一搞,就迟了。 张家明走进屋子来,“唷!我没看错吧,这么干净!几时收拾的?真不容易,我还准备今天来帮你忙呢。没想到你还顶会做家事,出乎意料。晤,这香香的是什么?牛rou汤?我最爱rou汤了,乔,其实你mama根本不必替你担心,你好能干。”他说了两车话。 他是一个活泼的青年人。 我被他说得笑出来,跟他在一起,颇有点如沐春风的感觉。 他和气地看着我,“要当心身体,别老生病就好。” “以后也不会了。” “我肚子好饿。” “我们再等一个人,他来了就马上开饭。”我说。 “谁?”张家明问。 我说:“不是跟你讲了,今天还有另外一个朋友,家明,我知道你这次来,是受人之托,可是我无法对你坦白一点。这个人是我的教授,比我大十多二十岁——” “请教授吃饭?”他扬扬眉毛,“你不是早毕业了?” “可是现在他——”我刚想解释。 “门铃,你先去开门。”家明说。 比尔回来了,他一脸的歉意站在那里,我先笑,“对了,一大堆漂亮的女孩子围住你,你简直无法脱身,是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