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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发红,是刚刚哭的太狠了的缘故。头发也有些乱,是刚刚挣扎的缘故。 经过了刚刚的事,现在她竟然还能在他的怀中睡着,看来她心中到底还是信任他依赖他的。 薛元敬在黎明渐近的灰白色天光中无声的笑了笑,随后他便轻柔的将薛嘉月放平在床里侧安睡,自己也没有离开,而是脱了外衣,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两个人枕在同一只枕头上,稍微一动便能听到枕头里面的荞麦沙沙作响的声音。薛元敬就着窗外的天光这样的静静她,随后握了她垂在身侧的手,唇角微弯,阖目安睡。 等薛嘉月一觉醒过来的时候,就见窗外日光正盛,看样子约莫都已经半上午了。 薛嘉月啊了一声,连忙起身坐了起来。然后她后知后觉的看到薛元敬正躺在身旁,不由的就惊呆了。 薛元敬早就醒了,一直没舍得叫醒她,这会儿见着她一脸呆住的模样,忍不住就抬手轻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你这样的震惊做什么?等往后你我成亲了,你日日早间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人都会是我。” 想想那样的日子,薛元敬忍不住的就开始期待了起来。 薛嘉月呆过之后,昨夜的事一瞬间回笼,她的面上止不住的就有了几分热意。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她急道:“完蛋了。我今天上午约了陆掌柜谈事情的,现在都什么时辰了?要晚了吧?” 说着,就越过薛元敬,手脚并用的就要爬下床去穿衣。却被薛元敬长臂一伸,准确的圈住了她的纤腰。随后他手上略一用力,就将薛嘉月带到了他的怀里去。 “陆掌柜?陆立轩的父亲?”薛元敬一张俊脸微沉,一双长眉也轻轻的拧了起来。 薛嘉月点了点头:“陆掌柜昨儿上午遣人过来同我说他最近新进了一批布料来,叫我过去看看。而且他家里原先不是开了一座茶楼?他想将那座茶楼改成酒楼,只做那些辣菜。就想问问我菜谱的事,还有今年的辣椒他想要在我这里先预定一些。” 陆掌柜那会儿请了媒婆上门来提亲,虽然被薛元敬给拒绝了,他心中虽然觉得有些不大舒服,但他到底是个商人,而且还是个很精明的商人,所以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就不跟薛嘉月合作。相反,在知道现在平阳府流行的那些菜式都是薛嘉月推广的之后,他心中就萌动了要将自家的茶楼改为酒楼,专做那些菜式的念头。而这样自然就少不了薛嘉月的菜谱,还有那些至关重要的番椒。 但薛元敬并不是很想薛嘉月同陆家多接触,自然,主要的原因还是陆立轩。 对任何曾经觊觎过薛嘉月的人他都不想薛嘉月再跟他们有一丁点的接触,哪怕仅仅只是陆立轩的父亲。若到时陆立轩也在呢? 不过薛元敬也知道薛嘉月很看重她生意上的事,若他这会儿反对肯定会惹她不快,于是他便道:“昨日吃晚饭的时候你不是说昨儿一天你都没有去铺子,要去看看?现在你去铺子,至于陆掌柜那里,待会我去见他。” 薛嘉月如何不明白他心中的那些小心思?他在她面前一贯都是这样霸道的。 只是...... “你行吗?”想了想,她还是迟迟疑疑的问道。 薛元敬唇角弧度上扬,目光斜了她一眼:“你不相信我?” 他这会儿身子舒展着,斜倚在床头,白色的中衣领口微敞,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胸口和一截锁骨来。 一个大男人的锁骨竟然能这样的精致好看。而且他现在的这个样子,神色间隐隐邪肆,男妖一般,简直就能迷惑人的心神...... 薛嘉月悄悄的咽了口唾沫,然后有些不自在的移开目光,声音有些发飘:“没,没有。” 薛元敬在旁人面前一贯都是冷清内敛的样子,看着就如同天上的云彩一般,身上自带一股疏离感,但是在她面前,他是什么样子都有的。 霸道的,温柔的,邪肆的,还有现在这样,一个眼神,一个笑容,都仿似在撩拨她...... 薛嘉月承认自己段位太低,压根就不是他的对手。 “既然相信我,那这件事就交由我来做。”薛元敬见她偏头不看他,便伸了右手扣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强行扳回来对着他,轻声低笑:“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误你的事。” 薛嘉月现在心中就只有一个想法,果然男色动人啊。 面上就有些不争气的红了,目光躲闪着不敢看他,只轻声的哦了一声。 薛元敬看着她这个样子,止不住的就笑了起来。 从前她夸他相貌生的好,他虽然觉得高兴,但从来也没有想过旁的,但现在,他猛然发现,他仿似可以利用他的相貌来做点什么事...... 心情很愉悦,薛元敬用指腹轻柔的在她红润润的唇上摩挲了一会儿,低声的笑道:“小傻瓜。” 语声说不尽的亲昵温柔,只听得薛嘉月心中小鹿一样的突突的乱跳,面上也越发的红了。 第135章 敬哥摊牌 好在薛元敬随后没有再撩拨薛嘉月, 两个人穿衣起床。等吃完早饭, 薛嘉月将一大叠菜谱交给了薛元敬, 两个人一起出门。薛元敬先送薛嘉月去漱玉轩,然后自己才去找陆掌柜。 因着这些日子薛元敬乡试的事, 薛嘉月也无心管理漱玉轩, 好几日都没有过来,于是这会儿她一过来就忙着看这几日有多少人过来定做衣裳,又开始盘账盘库存。 但她正在小隔间里面查看丝线布料的时候, 忽然就听到冯嫂子在叫她:“东家,有人找你。” 薛嘉月只以为是哪位客人来做衣裳, 忙应了一声,手里捧着库存册子就往外面走。 就见有个人正斜倚在柜台上, 微垂着头, 手里在把玩着一只乌木镇纸。 旁侧有一扇窗子开着,初冬的日光斜进来,落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都处在一片暖橙色的柔光中。眉眼看着平和安宁,侧脸俊朗的不可思议。 是谭宏逸。他怎么来了? 薛嘉月微怔。 谭宏逸这时已经抬起头来看她。 少女穿着一件粉紫色缕金梅花纹样的长袄, 底下是米黄色的百褶裙, 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 含苞待放的海棠花一样的娇美。 谭宏逸勾唇对她笑了笑,然后对她扬了扬手里拿着的乌木镇纸:“这上面的并蒂莲花雕的倒好。你在哪里买来的?” 薛嘉月微抿着唇,没有说话。 这镇纸其实不是她买的,是薛元敬买的。自两个人关系明朗之后, 薛元敬经常会送东西给她,她有一次问起,就听薛元敬的回答是:想要以后她触目所及之处都是他送她的东西,这样她便会每时每刻的都想着他。 见她没有说话,谭宏逸微微的笑着,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