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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是长公主身边的人!这范围可就广了,宸妃娘娘,西岐王,勤王,勤王妃,王长子等等,这些还是走得近的,若再加上后宫里巴结着要讨好长公主的人…… 小庄子深一步浅一步往前走,心里头七上八下的,按说长公主待他一向都不错,能有个这样的主子,对他们这些深宫里的下人们来说就算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尽心尽力伺候都来不及,怎么还敢有异心? 可谁叫后宫的顶上还压着太后娘娘呢?别人的话尚可斟酌,可太后的吩咐,他敢不听,敢不照做吗? 一思及此,小庄子暗自摇了摇头,正是心中两难的时候,跟前长公主的马车却突然一震! “嘭”地一个闷声,又伴随着长公主“啊”的惊叫! 瞬间,前行的队伍就从芮涵这里停滞下了。 出什么事了?小庄子紧走几步,绕到了马车的另一边,这才发现,原来是一边的轮子陷入了一道土沟当中。 还好,不是什么大事! 第一百七十九章 碎玉璜 小庄子这边才放下心来,就见璃儿已经朝着驾车的嚷开了:“怎么也不小心着点儿,万一撞到了长公主,你们担当得起吗?” 驾车的宫人们立马跪了一地,璃儿没有再费唇舌,一把掀起了车帘问候:“长公主,没事吧?”听闻刚才主子的叫声,显然也是被惊着了。 歪斜的车驾内,芮涵扶着车壁坐好,正想答一句“没事”,却突然觉得手中一空,像是缺了什么。 芮涵微微愣一瞬神,在自己的华服之间摸索了几下,这才想起,是一直握在手中的玉璜没了! “玉璜!不好!”芮涵侧过身,骤地把马车的侧帘打开。她倾身探出脑袋,美眸着急下望。 就在车轮陷落的那个土沟当中,赫然躺着一些好似玉色的东西!芮涵不及与璃儿多说,几步跳下了马车,凑近一看,果然她的玉璜在马车歪斜的那一刻落到了车下。土沁车碾之后,四分五裂,哪里还有半点玉璜的模样?! “长公主?”璃儿在芮涵耳边轻身问着,玉璜已碎,这一句显然问的是要如何处置。 一旁驾车的宫人们自刚才起就跪着,这一下子,更是面色土灰! 宫里头的东西,哪怕就是一个蝇拍,一块擦手布,只要是主子用的,那就是宝贝,更不用说祭天用的玉璜了! 现在倒好,玉璜虽然不是直接碎在他们手里,可也差不离。眼前的这位长公主,只要皱一皱眉,跺一下脚,他们的小命呦…… 宫人们自知有责,各个都是哆哆嗦嗦俯着身子,一边磕头,一边嚷着“奴才该死,奴才该死,长公主饶命。” 这一番嚷嚷,倒是让芮涵的脸色愈发难看了。 要知道,马车歪斜轮陷只要推过了土沟就好,玉璜既已破碎她也不至于要求恢复原状。原本一眨眼就过去的事,反倒被几个奴才弄得好像捅破了天似的! 前前后后的内宫主子们纷纷派人过来问询不算,就连那个“笨公良”,还有他底下的那些个骑兵都靠过来了! 看那几个奴才吓破胆儿的样子,难道我堂堂一个长公主还真能与他们计较不成? 芮涵撇了撇嘴,余光扫过某位正策马过来的将军,对着跪在地上的宫人们道:“你们几个,还不快把马车拉出来?” 宫人们没有听到预期中的责罚,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他们两两互望,面面相觑,一时间,竟然没有动作。 “怎么,难道还要本公主给你们颁个特赦状不成?”芮涵没好气地说罢,提了裙摆就往宸妃的车驾过去了。 其实,玉璜碎了,她心里头确实别扭,不,应该说是相当别扭。那块玉璜可不是普通的玉璜,那是她专门用参佛过的净水浸泡过的,原本是该保佑她与那笨公良来年平安的,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碎了。 —— —— 长公主这边的小插曲如一阵风般的过去了。 马车重行,问候远观的人们也回到了队伍当中。 骏马之上的公良长顾则是继续策马随行,只是他那黝黑的面庞上多了几分不一样的神情。 他稍稍夹紧了马肚子,试图让逆起的风吹散他的在意——长公主,不知道又在为什么闹别扭呢? —— —— 蔚山行宫,黄昏。 夕阳将天空染成片片彤色,映衬着蔚山下无垠的墨绿。常青的树木在冬日里显得难能可贵。 众人才到行宫,少监宫女们忙得不可开交,主子们平时用的物件都需一一归置、摆设,避寒的炭盆也得抓紧支好,吃食、茶饮、洗漱、净身,一桩桩,一件件皆马虎不得。 相比之下,身为人主的就惬意多了,尤其是长年身居后宫的娘娘们,难得看见些不一样的景色,个个雀跃无比,放纵几分本色,就连往日谨守的宫礼都松了许多。更有甚者,策马而行。毕竟,正是过年的光景,就算走得稍远一些,只要有侍从跟随,行宫中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羽洛与在宫内的时候一样,被安排在行宫最偏僻的屋子入住,可她倒是乐得自在。 此次出行,只有区区数日,她也没有像其他娘娘那样,大箱小箱,用得上、用不上的都带着。除了祭天时要着的盛装之外,一切都从简准备。也正是因此,澄凝宫里上上下下的人与其他宫相比,都清闲了许多。 洗漱过后,羽洛便问了芮涵的住处。在马车上颠簸了一天,累是累了,可难得外出,又是到了青山绿水的地方,不多呼吸几口清气,不多观赏几眼美景,又怎能忍心歇息呢。 所以,羽洛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芮涵。论说“贪玩”这一项,她可是当仁不让的。 随便披了件披风,羽洛就与绛儿到了芮涵那里。 “宸妃娘娘。”璃儿才蹑手蹑脚地替主子关上房门,一转身就见宸妃娘娘驾到,急忙俯身行礼。 “行了,璃儿,涵儿呢?”都是熟人,羽洛没有客套的必要。 “长公主她……刚……歇下了。”璃儿吞吞吐吐说道。 羽洛看了看天色,不禁疑道:“夕阳都没退,这么早就睡了,这可不像涵儿的作风。” “长公主她,坐了一天马车,有些倦了。”说话间,璃儿的眼神往屋内瞟了一下,似有闪烁。 “涵儿她,没什么不顺心的事吧?”羽洛没有看漏璃儿不自然的神色,不禁追问。 “长公主她……”璃儿话到嘴边还是顿住了,毕竟是主子的事,做下人的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