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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湖鱼说。 “兴许,那姓齐的庭志压根儿就没有看出事录中暗藏的消息,又或者,勤王爷还有公良将军就没有暗中结交。”琪姑姑故意将重音放在了后一种可能上,做为奴婢,她深深地期盼一切都能按照太后娘娘希望的方向发展!主子宽心顺遂,她的日子才好过。 “或许吧。”太后不置可否,起身一转,面向凉亭正中的鱼缸而立。 半人高的大鱼缸是近几日才置下的。太后娘娘频常赏鱼,为了避着日光的刺眼,这才在庭中安放鱼缸。 缸深鱼稀,虽不及湖水的开阔,却有另一番情趣。 太后往缸中静视许久,微翘的小指突然指了缸底的一点污垢问:“缸里的水都换过了么?” 琪姑姑闻言,向亭外的少监看去。 对方当即上前几步,俯首回道:“回太后娘娘,早上才换过的。”正说着,他的目光沿太后手指的方向也发现一点污迹,连忙跪下叩首。 “太后娘娘,是奴才做事不慎,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他边叩边念,一人下跪,近旁的少监们立刻都围了过来,哗啦啦地,膝盖、脑门撞地的声音顿时响成一片。 “行了行了。哀家不过就是随口问问。这天上还落灰呐。”太后说着,微皱了皱眉,似有些不耐烦。 琪姑姑一向是最了解太后心思的人,她当即上前一步,指着最先靠近的小少监道,“都别跪了,别跪了!有污垢清了不就是么?就你吧,还不快去,取支湘妃竹过来?” 小少监闻言,如释重负,又不敢耽搁,踉跄着起身。除了弯腰退下的一段,一路上,都是用跑的。 不一会儿,湘妃竹取来,中空的竹筒可做吸水之用,对于鱼缸底部积累起的滑腻污垢最是好使。 由于太后还在亭中,众人不好一拥而上,单只是那一名少监,用竹筒小心排污。 少监心中紧张,竹子在鱼缸内来来回回搅动着,一时半会儿,污垢没有排出,倒让缸中的小鱼频频跃起,有几尾,差点就滑出缸口了! 琪姑姑暗自埋怨着他的不中用,小心观察太后的表情,好在,太后娘娘一直盯着缸内,非但没有不悦,似乎还在思考着什么。 “琪儿,你说这些鱼养在缸中,丈余的天地就是它们的世界,不知道它们有没有想过要跳出来看看?” “鱼跳到缸外岂不就干死了?”琪姑姑不解。 “或许会干死,”太后指着亭外的湖水道,“可它们不跳出来,又岂知几丈之外就是一片碧湖? 话到此处,琪姑姑实则并不明白太后所问何意。故而,没再插嘴。 亭中一时静得让人发怵。 直到小湖边隐隐听到一声猫叫,太后才又说:“这晟宫中,猫儿可不少啊。不知道它们有没有觊觎缸里的红鱼?如果鱼儿有心归湖,就得跃出缸去,这几丈的间隔,它们也许会成功,也许会被猫捉住咬死。可若鱼儿不敢逾越,那就得安守咫尺天地,甘于被限……” 太后说到此处,停顿半晌,再问了琪姑姑:“你说,这种情况之下,鱼儿依然活着……是它们没有跳跃,还是跳了,猫却心不在鱼呢?” 太后娘娘明显是话中有话,如果鱼儿是指勤王与公良将军的话,那猫儿又是谁呢? 琪姑姑摸不着头脑,只好低声回说:“奴婢不知,是奴婢愚笨。” 太后听后,摇摇头,浅笑着否了:“琪儿你并不愚笨,这个问题的答案,就连哀家也不确定……” 第三百五十七章 亲昵之态 从勤王府去往萧曳河的路上,勤王在前,闻举,郡主及舞萱在后。四匹骏马前后行着,马蹄声松散,因是策马人心不在焉。 宣于璟的烦恼就连毓芳都瞒不过,近几日王府中气氛诡异,听烟鹊说是乔姑娘惹五哥哥不高兴了! 具体的事她不明白,也不需要明白。 倒是前几天烟鹊奉引文王妃的命,到她屋内探望时说的话,毓芳听进心里去了。 当时烟鹊一再劝她要在王爷跟前主动一些,虽没有明说这是王妃的意思,可引文王妃对她的和善是令人不解的。 毓芳问过烟鹊,王妃为何要助她? 烟鹊答说,郡主是金枝玉叶,单纯直爽,难得心仪王爷也算佳偶天成。总不像某些下女,心机极重,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整日缠着王爷不就为了有朝一日能飞上枝头么?对付这样的女人,郡主您可千万不能落后呀! 引文王妃极不善言,大多言语都是从烟鹊口中讲出,是否诚心,毓芳无从判断,但有一点,烟鹊的话是与她所想一致了。 那就是关于乔姑娘的部分。 自古以来,龙配龙、凤配凤。既是鸦雀就该学着安分守己,好高骛远可不好! 再者,像五哥哥这样清平尔雅之人,被人利用成谋求荣华的踏脚石,就更不好了! 毓芳打心底不满。这也是为何,在五哥哥为乔姑娘烦心的时候,她主动提议要跟去垂钓。 无趣是无趣,但总好过她整日在勤王府无所事事,干瞪着双眼,看其他女人与五哥哥打情骂俏吧! 一行几人,各有心事,往常一刻钟的马程,这都小半个时辰了,竟连萧曳河的河畔都没看着。 毓芳是盛装打扮了出门的,明知要骑马,却穿得广袖长裙,拖沓不说,还屡屡钩到路边的横枝。 好不容易熬到了临河的小林子前,她与舞萱对望一眼。 舞萱则还了一个颔首,“是时候了”,她的眼神好似这般说着..... —— —— 小半个时辰后,勤王府,采撷苑外。 羽洛手扶着一枝木槿,愣愣地发呆。自那一夜之后,一连几天,勤王都忙得不见踪影。 每次去东院书房找人,不是匆匆说上几句就要离开,就是干脆要闻举打发她!到采撷苑的时候也明显少了,真不知道他是真忙假忙? 最令人生疑的,是闻举的态度,还有其躲闪的眼神。 偌大的勤王府中,她能信能问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可偏偏谁都不告诉她最近诡异的气氛到底是怎么了! 想来想去,难道,还是因为“她不接受为妾”的问题?因为她拖延决定,伤了自大鬼的心? 在羽洛心中,“以后再说”与“彻底拒绝”是有本质性区别的。自大鬼不该不明白。况且上回两人同饮米酒的时候,不还好好的,一片祥和么?怎么突然就……? 大男子的心,她真是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