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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不已,——这人好生面熟,似乎在何处见过? “罗胜知罪,甘受责罚!” “周将军!”此时,被晾在一旁的图林开口,踏步而上,居高临下地下令,“既已认罪,便勿再多费唇舌,斩了吧!至于那些巡夜值守之人,令人盗走舰船而不查,当同罪论处,施以极刑……” 不远处,众将士默然一片,望着罗胜伏地认罪,心中不忍,有人悄悄戳了戳容渺,“齐跃,罗大哥要被斩了,你鬼主意最多,怎么不说话?你快想想办法,救救他啊!” “……”容渺抿唇沉吟,又有几人急切不已地开口催道,“是啊,齐跃,你快想个办法,船是我们一起丢的,也是我们一起抢回来的,烧了青龙舰的,也有我们射出的火箭,万不能让罗大哥一个人扛。你快想个办法!” “你们真愿意救罗胜?” “你不是废话吗?当然了!我剑法还是罗大哥指点的呢!你是不是有办法,快点说!” “万一连累你们受罚,罗大哥岂不气我……” “呸!齐跃,别像个娘儿们似的!赶紧说!”众人不住催促,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容渺再迟疑,快速道:“如今战事吃紧,镇北侯及其部下皆下了大狱,前线可用人才不多,广陵王没有对战经验,故求贤若渴,往往对有才能之人破格提拔。周将军不会不知此事,若我们一同向周将军请愿,将罗大哥近来所立功劳一一详述,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也许,罗大哥还有一线生机。” “齐跃,你他妈说人话!”一浓须粗汉急得跺脚,急道,“到底怎么干,你直接说行不行?” “一同请愿……”容渺见众人瞪着自己,舌尖一转,换了个说法,“一起替他求情,哭得越厉害越好……” “哭能有用?” “这……也许……” “啊!罗大哥啊!周将军,罗大哥冤枉啊!”容渺话音未落,就听身侧传来一个刺耳至极的哭嚎之声,那浓须大汉为首,哭得恍若死了亲人,扭着庞大的身躯,就朝周轩方向扑跪下去。 他起了个头,旁人也就不再犹豫,纷纷扑跪在地,撕心裂肺的替罗胜喊冤求情。 容渺正要加入求情之众,忽地手臂一紧,被人扯到侧旁帐后。 梅时雨一双含笑的眼眸,对上她面具下惊慌的脸。 “表妹……” 他手指轻抚那银质面具,触手冰凉,一如容渺绝情如冰刃的眸光。 “你瞒得我好苦,随王爷在前线,我满脑子想得都是面具下你那张脸。表妹……你真大胆,一个女孩家,竟敢混到军营里来。” “你……”容渺知骗他不过,也不打算再骗下去,“你想怎样?” “表妹,你这样说,岂不伤我的心?”他语调温柔如旧,似乎仍将她当成至宝,只是眸中嘲弄和唇边讥讽的冷笑毫不掩饰,“你千里迢迢到这里来,就为了陪在他身侧么?在侯府之时,你就与他相好了,因此弃我如鄙履,是不是?我究竟哪里不如他?” 容渺拂开他的手,冷声道,“我不知你在胡说什么!” “表妹,别傻了!他就要死了,你以为怂恿几个傻瓜替他求情,就能挽回他的性命么?表妹,我哪里不及他?” 他上前,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到身前,紧紧抵在帐柱上,“表妹……” 他的气息,喷在她的面上,温温热热,有一丝痒,“只要你回头,我仍愿意迎你回来。你仍会是我的女人,我会护你一世……” 第36章 识破 有把柄在自己手中,梅时雨有恃无恐,从前本分知礼的面貌不再,眼前这女子只是一个他感兴趣、并不能对他造成任何影响的人罢了。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镇北侯府千金,无法左右他的前程,更没资格做他的妻子。 他念着旧情,愿意将她这样一个声明尽毁、也不知是否干净的女人捡回去,她该感恩戴德不是么?现在这一刻,她该好好的跪在他脚下,摘去那劳什子面具,苦苦哀求她回心转意才是。她的心上人——那唐兴文已经自身难保,她除了他,还能再依靠谁呢? 梅时雨眼中透着得意、兴奋、怜悯,种种情绪,在容渺面前,他从未如此肆意妄为、扬眉吐气过。 容渺,你终于也有把柄在我手上,你不是移情别恋推拒婚事么?很好,这回换我来解除婚约,并赏你一个妾位如何? “虽说,如今我的婚事已由广陵王殿下做主定下了,不过你跟我这么多年的感情,相信殿下定会理解,你且安心等一等,待梅家宅院落成,定有你安身之所。表妹……别闹了,我们走,嗯?” 容渺岂听不懂他是何意,冷冷一笑:“表哥,殿下为你做主迎娶的,是曲玲珑么?你一介白身,突然翻身迎娶贵族嫡女,还有广陵王殿下为你保媒,我突然很好奇,你究竟许了殿下、许了曲家多大的好处?让我猜一猜,是不是帮他们扳倒什么人?比如,我父亲镇北侯?” “表妹!”梅时雨有些恼羞成怒地揭下了往日柔情的假面,“如今你心上人就要被斩首示众,你不求我救他,反而在此对我酸言醋语的胡闹,你信不信我不仅要了他的命,还要他屈辱的死?你知不知道,要人死有一万种办法,其中一种,就是让他受尽折磨,却求死不能?” 他的俊脸,因愤怒,而变得无比扭曲狰狞。这种表情,前生她只见过一次,就是在他一剑刺入她身体的那一刻。 “所以,只要我求你,你就会救他?”她眼中水光闪烁,面具之后的脸似乎下一秒就能哭出泪来。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表妹,我喜欢你对我说话时,娇柔羞涩的模样,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觉得好陌生……”见她软下语调,他不由得意起来。 “我即使要求,去求周轩,图林,甚至去求郭蕴、徐茂,也比求你好的多啊!”泪光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唇边一抹讥讽的冷笑,“你真以为自己是谁,一个会为荣华富贵出卖亲人的人,真在殿下心目中那么有分量么?梅时雨,若非你用这张脸迷惑了曲玲珑那无知少女,引她铸下大错,你以为广陵王和曲家真能容你活着么?” 闻言,他脸色猛地一白。她知道,她竟全都知道! 他何其不知,自己这富贵来得见不得光,以广陵王的手段,卸磨杀驴的事本就天经地义。为保住这条命,为保住到手的富贵,他刻意在广陵王面前走漏消息,被外人发现曲玲珑赠与他的私物。 这件事于他,不亚于从前屈从于镇北侯府,一般的满腔耻辱,一般的气恼不甘。 可他能选择么? 若是容渺肯乖乖的嫁了他,又岂会有后来的种种?说到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