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晰,一条一条画在车窗上,让车窗看起来像片被人用花了的眼镜镜片。 她包里的手机在振动,她看也没看,机械地拿起来接通,哑着声音无力地道了句:“喂?” “怎么还没过来?” 电话是陆頫。 他的声音平和,不带一份等待的焦急,只是在询问。 木子听见他的声音,一瞬间无语凝噎了。她吸了吸鼻子,回答说:“我刚刚来过了,那些音频我已经都刻成盘放在你们家的邮箱里面了。” “哦”他顿了顿,“那怎么不上来坐坐?也不给我打电话?” “我有点累,就先回来了。” “那你好好休息。” “嗯。” 本应是该结束通话的时间点,但谁也没挂电话,电波里空余令人无法忽视的安静。 木子叹了口气,有些妥协:“陆頫哥哥,你要好好生活,不要再喝酒了,喝酒对胃不好。” 她说完这一句话,忽地停了下来,轻轻浅浅又是一声叹息。 “晚上如果睡不着觉,不要吃那些安眠了,听别人说,安眠吃多了会上瘾。” “你知道的,这次的工作结束以后,我就要回公司工作了。我平时很忙,你也……你也有自己的生活要过,所以,我想跟你说一声再见。” “以后就真的是……有机会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3/7 今天是国际导盲犬日,故事里他们好好爱三井,现实里我们也要好好爱狗狗啊【给看文的天使笔芯 === ☆、第62章 第六十一章 生活尽管再不如意,但任务按部就班做下去总归是没有错的。虽然今天一上午她已经被王时指着脑门骂了好几回了。 配音的最后一项交接被她安排在下午,主要是设备维修报账的财务问题,她得亲自去电影制作公司一趟。 她想过可能到那边会碰到陆頫,但没想到来的人是陆芷。 想想又在情理之中。 她到的时候,陆芷已经在录音棚里了。她那时正在跟梁维聊什么,时不时捂嘴轻轻笑,举止优雅。 陆芷靠着设备台,中长袖白色高领毛衣和各色图案拼接的蔚蓝色半身裙,脸上淡淡裸妆,唇上一抹温柔的豆沙色。看上去,像是那种刚从古典音乐会离场的富家小姐。 她低头看看自己,方便工作的牛仔背带裤,还没化妆……忽然觉得自己像只卑微的丑小鸭。 她硬着头皮敲门走了进去,梁维先看见她,跟她打了个招呼。 “来啦。” 木子低头“嗯”了声。 陆芷闻声回头看过来,看到木子的那一刻,脸上表情微微一滞,然后她恍然:“你是木子?” “还记得我吗?”陆芷站在原地未动,和她视线相接,“我是陆頫的meimei。” 木子点点头,挤出一个礼貌式地微笑:“您好,好久不见了。” 陆芷也回了她个微笑,此后无话。 后来木子去了财务部交报表,回来的时候,陆芷已经不在录音棚了。她和梁维说了几句,才从他的话里知道陆芷来是为了帮陆頫交一段配音才来的。 “我们这边后来检查到配音里有一段不能用,陆元就帮着补了一段。” “陆元好像有点事,不能来,就让他meimei来送来了。不过话说他们兄妹两个长得都蛮好的哦,果然基因还是重要啊……” 木子听他絮絮叨叨说完,心里沉甸甸的。所有工作告一段落,大家都安好离去,唯她收拾了一堆糟如稀泥的心情,还是只能脚步沉重地往电梯的方向走,脑海里浮现的依旧是陆芷那巧笑情兮的模样。 或许她一开始就是输的,从来就没有什么胜利…… “嘿,木子。” 一个女声把她的魂儿拉回到现实,她惊了一惊,看过去——是陆芷。 木子故作轻松地跟她打了个招呼,又把视线收了回去,眼睛的方向给了有数字在不停跳动的电梯显示屏。 陆芷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不禁出声问道:“你和我哥应该见过面了吧?听说你前阵子在给他做助理。” “嗯。”她回答,怕她多想,接着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就是帮他打打下手而已。” 陆芷张了张嘴巴,刚要说话。木子也担心她尴尬,脸上强撑出一个微笑,嘴里故作寒暄地说了句:“你们要结婚了吧,恭喜啊。” “你听我哥说的?”陆芷蹙了一对好看的柳叶眉,眼睛看着她,眼神里有几分好笑。 “嗯……祝你们幸福。” 陆芷不笑了,她静静地看着木子,像是在看件奇怪的稀罕物。周遭安静了会儿,蓦地,陆芷克制不住地笑起来,好几十秒,没能停住。 “你不会以为我要跟他结婚吧?” “不……是吗?” “你可真是笨得可怜。”她啧了声,“我原本是碰不上你的,但是他病了,担心这份工作交不了差,就派我来了。” “他那个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是宁愿在家里受罪也不愿意去医院。你知道我哥的,他就那个脾气,非不让我去他家里,而且——我要结婚了,怕我家里那位多想,我也不好老往他家里跑。你要是有空,就去看看他吧。” 一枚钥匙伴着她的话音消散,轻轻巧巧地落在她的手心里。 她懵懵地,还没来得及反应,抬头看,陆芷已经进了电梯。她朝她摆了摆手,笑靥美好,电梯门瞬即合上,她再次消失。 那枚钥匙在她手心里,沾上了她的温度。 * 陆頫家的客厅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人,也没有生气,仿佛一间摆满了灵柩的静余死寂的太平间。 这种寂静让她心慌。 她还是来了,来面对这满室寂静。 她拽了拽衣摆,悄声悄息地顺着那些凸起的指示标往陆頫的卧室走。解锁,开门,细微金属碰撞声不可忽略。 门开了,陆頫就那样躺在床上,除去浅浅呼吸,什么动静也没有发出来。窗外的光落在他的脸上,像是上天的一种眷恋。大概光也明白,陆頫这辈子也见不到它了吧。 她只走了几步,还没靠近。床上的人眼睛突然睁开了。 陆頫醒了。 他无端地叹了口气,说:“不是不让你来了吗?婚礼的事情都忙完了啦?” “是我,陆頫哥哥。” 他听得身子动了动,忽地喘起来,呼吸有些不稳,说话也断断续续的。 “木子,你来了……你怎么来了?你……最近好吗?忙不忙?” “你好吗?”她反过来问他。 “我不好。”他思考了几秒,笑着回答道,笑容里有些无奈。 月光照着他的脸,她隔着两三米距离望着——那脸色看着更为苍白了。 她哽咽了,问:“你是不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