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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有理么?” 说完,他还特意望向站在一旁惨白着脸不发一言的王衍,笑问道:“王尚书,你说呢?” 王衍不但是他鲁国公之岳父,还是太子妃之父,贾谧此问,便是逼他赶紧选择好自己的立场。 而王衍果然也是识相的,立刻脱了官帽跪下,砰砰砰的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不发一言,众人的心顿时又凉了一大半,王衍为当朝大名士,满朝文臣皆以他与张华马首是瞻,然关键时刻,这个琅琊王氏的大名士却选择了回避逃脱一切责任。 就在这时,乐广从大殿之外匆匆赶了进来,也拿了手书作比对,然后立刻上疏道:“陛下,请容臣冒死一谏,此手书虽出太子之手无疑,然仔细对光而看,就会发现这其中有挖补修改的痕迹,臣斗胆猜测,这封手书必是太子喝醉时所写,后又经人修改过的,我大晋朝中也不乏临摹他人字迹之能人,还望陛下明察,还太子清白!” 贾谧看到乐彥辅时,皱了皱眉头,这时,满殿哗然,已有多位大臣站出来,附议道:“臣同意乐舍人所言,恳请陛下请一书法名家来细查,真相立时可见!” 太子舍人江统更是声色俱厉痛心疾首道:“臣跟随太子甚久,深知太子为人,绝不会做出如此弑君篡位之事,此事定是太子中了他人圈套,恳请陛下明察秋毫,绝不可冤杀了太子,以后悔恨莫及!” 一时间,大殿上两党对立,激烈争辩了起来,就在太子一党即将看到希望时,忽地,一个声音从帘后传了来,厉声道:“太子不光要以臣弑君,更要以子弑父,此事不仅关系到群臣,更是陛下之家事,名教以孝廉为本,光是以子弑父这一罪,太子所犯的便是死罪,诸公还有何理由为太子申辨?” 众人就见一个五短三粗的女人从帘后走了出来,虽个子不高,肤色不白,人也绝对称不上美,可是这个女人的眉目间却是透着一股骇人的凌厉。 当初武帝为太子选妃时,大家就很难以想象,这样一个丑陋的女人竟然会成为这未来的一国之母,然而这个丑陋的女人却更是一个令人敬畏害怕的存在,自当今天子登基以来,死在她手中的王公大臣不知凡几。 她这一出现,许多大臣便已瑟然低下了头,就听她道:“陛下,如此大事,妾为陛下深虑,故而来不及回避,还请陛下恕罪!臣妾以为,既是陛下家事,当由陛下自己决断,切莫听信了小人之言!” 天子亦是十分敬畏的看了她一眼,也唯喏的说道:“是,此为朕之家事,那皇后以为当如何?” 皇后眼也不眨,转身就看着殿中众臣,厉声道:“事宜速决,而君臣有所不同,以子弑父,分当赐死,若有不从诏者,宜以军法从事!” 意思便是,还是要杀太子,若还是有人不从诏,便与太子同罪论处! 此言便已是贾后yin威之下的威胁了! 众臣骇惧之下,不敢言语,张华仍高声道:“陛下,此事关系到国家储君之性命啊,怎么能算是陛下家事,既是家事,又为何要以军法处置,这是何道理?” 张华一再争辩,天子已有不悦,贾后更是脸黑了下来,满目的愤怒。 天子看皇后不高兴了,也将手一拍,怒道:“老匹夫,你一再顶撞朕,朕念你年事已高,于国有功,便不与你计较,此事朕意已决,以后就不要再提了,你若再敢多言,别怪朕以军法论处!” “朕累了,退朝!” 天子袍袖一挥,就要起身离开,却在这时,门外有太监的声音禀报:“禀陛下,骁骑将军求见!” 听得这禀报,贾谧与皇后的脸色顿时齐刷刷的下沉。 太子谋反一事,并未让王济知道,而这些大臣们也是临时叫过来议事的,王济这时来干什么? 王济仍是一身戎装外披长袍,因身材高大,气宇轩昂,那种于战场上叱咤风云的气势便将殿中许多人的气势都压了下去。 “骁骑将军也是来为太子求情的吗?”贾谧先发制人问道,“骁骑将军消息可真灵通啊!” 王济笑了一笑,转身面对天子,说道:“臣不敢妄议陛下家事,不过,臣有书信一封,恳请陛下过目!” 言罢,将一绢帛交于太监递呈了上去。 那书信在天子手中展开时,信中内容便尽落在了贾后的眼中,只见那上面正是王武子笔迹所写的一句话:太子之事为国之大事,诛杀储君必会导致国之祸乱,望陛下三思,明察以作决断。这句话原本也没什么,王济措辞也算委婉,可让贾后震惊的是,那封信的下角竟有着诸王的印章。 赵王司马伦,齐王司马冏,淮南王司马允,长沙王司马乂,城都王司马颖,河涧王司马颙,东海王司马越再顿拜首! 这便是贾后忌惮而驱赶出京的诸王,然这些王手中都手握重兵,亦不可小觑,王济竟能请来储王来为太子求情,贾后便不得不动摇了。 若是太子一死,而引起诸王纷乱,确实是件很不值得的事,看来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于是廷议许久之后,太子死罪可免,却难当大任,贾后仍以以子弑父的不孝之罪废黜了太子,并押解出东宫,幽禁于金墉城。 同时,太子生母谢氏与皇太孙之母蒋氏同被赐死,谢蒋两家连诛。 真正的血雨腥风正式来临,八王之乱由此拉开序幕! ☆、第060章 阿薇告知的真相 “哼,王济实在可恶,一再与本宫作对,本宫已是忍无可忍!”廷议结束后,贾后终是沉不住气,在自己的椒房殿发起了脾气。 贾谧下朝之后,旋即奉诏进了椒房殿,见贾后发着脾气,便劝道:“姨母息怒,依渊儿之见,不如斩草除根,给王济安一个罪名,收了他的兵权,如何?” “呵,渊儿,你太小看王济了,你以为本宫不想收他兵权,自本宫除掉汝南王与卫伯玉之后,就一直想要安插人到他的身边寻他的错处,未料他所管辖的汜水关有如铜墙铁壁,而十万卫戍军上至将领下至缇绮只认他王济的军令,现在的汜水关可谓是他王济的天下了,若是本宫要他交出兵权的话,恐怕还会逼得他起兵造反!何况他现在竟与诸王都有交际往来,本宫就更加不能动他。”说到这里,贾后眸光一闪,疑道,“到底是谁给他传了消息,他又是如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求得诸王的印章的?” 贾谧听罢,眸中也生出了疑惑,回道:“姨母,会不会是有人给王济出的主意?” “谁?” “姨母一直要找的那个人。” “你是说宁氏留下来的那个女儿?” 贾谧点头道:“是,姨母,今日的金谷宴会上,渊儿特地对那小姑子进行了一番考验,此姑着实不凡,半个时辰之内,妙语连珠,仅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