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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清太一上玄宗的宗主留下,另有话要说,话也不多,只一句,“虽万分艰险,却是一分艰险一分缘法,助天道导正,自有大缘法加身。” 这样一说,到底是挑各宗出色的弟子去识风见雨,还是挑些出来去凑个人数,那就各宗主自去考虑。至于上玄宗宗主宗元真君问化嗔真君该当怎么调派人手,化嗔真君思量片刻便道:“吾宗弟子,倒是好扮作寻常百姓。” “怎么说?” “个个都有一身好手艺。”此处特指厨艺。 上玄宗法修为主,法修最好扮作凡世中人,加上天道加持,想瞒过虚灵界那个被人格化的天道,并不会太难。扮作凡世中人,便要入凡世中,自然是越钻进人群中越找不出异常来,这就要求日常作息与常人无异,早出晚归,有工可做。 宗元真君点头表示他已明白,太清太一两宗宗主在旁听着,也觉得甚好。修士学点什么小技艺不难,若是考记忆的,比如学文读书,印入识海中,现学现卖都来得及。 三位宗主先后离去,元道真君仍被化嗔真君留下,元道真君:“还有何事?” “虚灵界人间无大道存在,你若去便有了。” 话一出,元道真君很快便了悟:“如此更好,那便让我好好与那天道斗上一斗。” 真仙界的天道,元道真君也没胆去斗,但其他界的天道,元道真君却丝毫障碍也没有。 “苏稷去不得吧?” “斩去一身修为,区区炼气期罢了,如何去得。”元道真君忽瞧一眼殷流采,有些拿不准化嗔真君到底是想让殷流采去,还是不想让殷流采去。 在元道真君看殷流采时,化嗔真君也在看她:“你去不去?” 殷流采理所当然地说:“去。” 总觉得这个世界是因为被她刷新过,才蝴蝶成这样的,所以她有责任参与其中,哪怕她能贡献的力量极为微小,那也应当去。 元道真君忽然间悟了,这是在给俩小辈过明路,元道真君连忙很上道地开始搭腔,搭罢腔还奉上早就准备好的礼。多半都是给殷流采的,余下才是单给化嗔真君的,礼中多是谢意,谢师徒二人急难时出手相助,谢化嗔真君对小辈之间充满祝福,丝毫不加阻拦。 如此,化嗔真君才算肯放元道真君离开,留下殷流采在天材地宝堆里犯蠢:“师尊,干嘛要这样啊!” 叫人怪不好意思的,他们都不知道,她刚才在一边听着有多尴尬,多不好意思。 “为师长于宫廷,从来只知行事应有章程,语出自有其义旨,且自思量着去。能思量到,便是你该得的指引,思量不到,你依如今这般糊涂过着,倒也不妨碍什么。”化嗔真君是这样做事,倒不觉得弟子也该有规有矩的来,世间多得是不照规矩活的,若不想理会,倒也不是必需得顾及那么多。 殷流采:我觉得我还是不要知道了,糊里糊涂也挺好。 “师尊,天道到底与你说什么了?”殷流采挺好奇的。 化嗔真君摇头:“天道不语且无声,能传达的只有念……” 化嗔真君话断在这,殷流采没追问,因为她也察觉到了。师徒俩都修了一念定乾坤,对于“念”有着不径相同,却出于同源的感触。殷流采想了想,许久后仍是问了化嗔真君一个问题:“师尊,天道的念如何?” “似有还无,不可捕捉,但强大无极,无可匹敌。” “可令沧海干,铁壁透否?” “不可。” “天道的念,来自天地万物,归于天地万物,自不能倒转天地万物。” “人格化的天道,便是将念用以倒转天地万物?” “正是如此。” 殷流采上哲学课时,听的那几节课里,导师就讲过关于“我们不需要一个人格化的造物主”的内容。修一念定乾坤之后,她那些往昔的记忆就愈发清晰起来,清晰到她还记得课堂上,导师讲过的那句“万物各有其位,最好各安其序”。导师没有说过造物主拥有人格,甚至成为人之后拥有拥有造物主的能力会怎么样,殷流采想,她可以不用去猜测了,因为很快她可以直接看到那会怎么样。 各宗派各自准备几日后,再次齐聚星罗湖,上玄宗派出的全是叫得上名喊得出号的弟子。这群弟子有一个极为显著的特点,手艺极其出色,哪个放出去到凡世都能引来一大群老饕追着捧着打着滚地求投喂。 殷流采:怎么办,我厨艺不好呀! 她跟化嗔真君讲,化嗔真君说:“你不是会种地吗?” 啥? 哟,穿越之农妇山泉有点田! #作为点亮了种地天赋的种族,我也是蛮骄傲的# ☆、第一四八章 昆吾山远,更况山人 三宗八派一府齐聚星罗湖,各宗弟子基本都脸熟,就是不脸熟也不用师长带着认人,各自认一认。待到要出发时,基本已经混熟到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一众弟子各自结伴,去往天道指定的通道所在,指定的地方到底是哪里,化嗔真君也不明,但一路上有天道指路。越飞,周围的景致就越叫殷流采眼熟,化嗔真君早已不复方才的神采,反而有些怔然,静立一侧,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师尊?” “五岭峰。” 殷流采这才发现,姜流素和岳流泽他们几人都早已沉默着向四周张望,眼中流露出的是怀念与淡淡怅惘。下方云壑幽深,殷流采一时没有看出来,经由化嗔真君一说,她才反应过来,这时她的情绪与姜流素他们是一们的。 “流采曾说过,昆吾便在五岭峰外?” “是啊,就在生满松树的长峡下,我从前还常爱去那游荡来着。”殷流采不解,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个,不等她多作思索,化嗔真君就给出了答案,“师尊是说,天道所指可通诸界的地方便是昔年昆吾所在?” 盈虚真君远远听到一句昆吾,凑上前来:“我仿佛听到你们在讲昆吾?” 还虚真君来得也不慢:“莫非我们此去便是昆吾?” 化嗔真君对着一张张充满疑问的脸,唯点头而已:“正是昆吾。” 殷流采一脸“师尊别驴我”,她在从上古回来后,也去过长峡边的昆吾所在,并没有看到昆吾山:“昆吾不是已经消失了吗?” “看来应当真如昔年师长所言,昆吾山并非消失而是被天道所掩藏,上古时,人人道昆吾山中藏有四道君遗藏,引来无数腥风血雨,那之后昆吾山才一夜之间自真仙界失去踪迹。”说话的不是化嗔真君,而是与元道真君同乘的五湖真君。 “哎,我们这是去昆吾?”太清太一两宗弟子听闻后,个个激动不已。 片刻后,他们便到长峡上方,长峡下松壑依旧森森,稠雾如轻纱罩,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