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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错,他那里关于她的病例资料用药处方都提供给了这边的医生。 结果有一个意外的发现。 她怀孕了,八周。 “说的什么?”她的情绪立刻不能控制起来,“不可能!” 在精神病院检查出怀孕,史无前例的笑话。 这才是臆想! 目睹这一切的小徐简直目瞪口呆。 “不可能,不可能!”她几近崩溃。 陈医生是最知道她情况的,悄声问她“你没有接触过男性?” 她知道瞒不住了,只能点头“三个月前又多出一个臆象,是个少年的模样。” 陈医生心中暗叹一声,只怕她将身边的某个男人当成了自己的臆象发生了关系,最后被人占了便宜还傻傻以为是幻想。 又或者, 她的病症又严重了一些? “我开给你的药吃了多少?” 陆卉摇头。 “一次都没吃过?” 点头。 “给我形容一下那个男人行么?” 陆卉咬牙,最后还是将关于青原的所有告诉陈医生。 他了然的点头,心中已经有了猜想。 幻想是不可能精确到她所形容的细枝末节。 这件事已经上升到一个更严重的境地,他怀疑,陆卉拘禁了某个未成年,并且强制发生关系,也就是说,她犯了罪。 陈医生倒吸一口冷气,耳朵里还听着她的叙述,已经打定主意报警,这件事越早解决越好,对她越好。 听完了她的阐述,他点头,出门向她的助手询问到她的住址立刻向警方联系,阐明自己的身份和猜想后对方连连保证立刻行动。 虽然这只是一个猜想,但是可能性极大。 这边她还在进行繁琐的问答和测试,那边片警已经联系社区到了她家。 陈医生回到房间里,他已经和这边说好了继续作为陆卉的心理医生治疗她的病症。 “陆卉,你还记得为什么到咨询室找我吗?” “记得。” 陆卉面如土色。 “你的父母过世到现在也已经有半年多了吧。”他的话一字一句钉在她的心里。 “不,不要说。”她颇为痛苦地捂住耳朵。 还记得一开始见她的时候问她产生父母健在的幻觉时她的表情,一点点迷茫,更多的是欣喜和安慰。 而现在,她开始挣扎。 “你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们了吧?” “是的。” “听说今天你在厕所接到你“爸爸mama”的电话?” “是的。” “在这之后产生过自杀的念头吗?” 陆卉犹豫一会儿,点头又摇头。 “最近三个月有过吗?” “没有。” 陆卉抬头看了一眼门口,很快又埋下头。 陈医生敏锐地发现了这点,她还发现陆卉的眼球开始下意识来回转动。 ““他们”现在在这间房里?”陈医生处变不惊。 “是的。”他们就站在你旁边看着我。 医生,你看不见我母亲手中拎着的那框樱桃在滴血,但是我可以。 你看不见我父亲脖子上被炸出一个巨大的血rou模糊的洞,但是我可以。 你看不见他们看我的眼神温柔又怜惜,但是我可以。 但我知道,他们以这种形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一切都挽回不了了。 陆卉毫无来由地流泪。 “看着我。”陈医生命令道。 “不,”她哭着摇头。 “陆卉,看着我。”他温柔又坚定“看着他们,你知道自己不能一辈子这样,也不能一辈子逃避。” “我可以的,陈医生,我可以的。”她像在说服他又像在劝服自己。 “我并没有伤害别人,难道活在幻想里也是一种罪吗?”她反问他。 “那你的孩子是怎么来的?”一针见血。 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都是幻想!”她突然发狂,“这一切都是幻想!” 她激动地站起身。 “你”她的手指指过他,又指向他空荡荡的身边,“你们” “还有这个!”她的手一拳砸在肚子上“都是我的幻想,我知道,你们都想我死!” 陈医生没想到自己竟然一语触发她的暴躁。 “镇定!”他捏住她的肩头,“你肚子里是一条生命!” 陆卉捂住脸大哭起来。 这一切都是幻想,她的父母没有死,世间没有青原,她也没有怀孕,这一切都是她的幻想。 “都是假的!”她大叫一声,身体软软倒下去。 黑暗啊,以往她最害怕的黑暗,如今却成为保护她的最后一层屏障。 就让她沉睡其中再也不醒来好吗? 这世上唯一的支柱也要被夺走,就让她和父母永远呆在一起就好了,她多希望永远都和小时候一样,睡在爸爸mama中间,那是世界上最让她安心的地方。 为什么,连一个人的梦都要夺走? 醒来的时候脸侧的枕头已经湿透,她的眼角和太阳xue冷冰冰的,一瞬间,这寒意就渗透她的身体,好冷。 她想双手环抱自己,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被固定在一边输液,床边坐着小助手和周律师。 见她醒了小助手连忙把抽纸递过来。 她抽了两张纸擦擦自己的眼角,似乎又恢复那个不近人情的主管形象。 “周律师,真是麻烦你了。”她扶了枕头枕在背后坐起身。 对方连连摇头,对于她的经历有些同情。 她侧头一看,玻璃窗外已经黑透。 静默无语。 病房的寂静很快 被打破。 下午去她家中检查的片警得知她已经醒过来后,和陈医生一起走进来。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陈医生给她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测,证明她现在神志清醒并没有犯病后他们开始做笔录。 但是又不知如何开口,他们只在她家里找到一些男性衣物和毛发,并没有看见如同陈医生推理的那样,有少年被拘禁在那里。 有两个可能,一,她的固定伴侣正好当时不在,可是问过小区并没有看到相关人员出入,从衣着上推测那人的确年龄不大,但这并不违反什么法律。二,传闻中的那人,也许被藏起来,更甚者,被毁尸灭迹。 针对第二点他们调查了本市内失踪人口,并没有发现符合条件的人选。 还是要做笔录,万一那人不是失踪人口呢? 毫无头绪,她冷静地说出的全是天方夜谭,听者们面面厮觑,还是决定不再插手这件事。他们礼貌地告辞。 从那以后,陆卉再也没有看见过自己的父母和青原。 公司那边也不能继续雇佣她,合同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精神病者属于无人事能力者不予签订合同关系。